言梓陌淡瞥了一眼，也不去做那表面功夫，嗤笑了一聲坐在了老夫人的下手不停擺弄著自己的手指，白皙的手指愣是多了幾分力道。

——這個時候，秦梓秋若是掌中的玩意，恐怕會毫不留地將其摔碎。

眾人著那姿態心裏面也閃過瞭然，簡氏和言律之所以和離，這秦梓秋可謂是導火線，言梓陌若是對有好臉那才是怪事。

「五丫頭，這是你六妹妹。」

瞧著一旁秦梓秋那可憐的小模樣，老夫人當是出言解圍，而言梓陌也只是象徵地點了點頭，再沒有旁的作。

老夫人皺眉剛想敲打兩句，卻只聽秦梓秋噠噠地道：「祖母莫怪，我和五姐姐三年未見終是生疏了些，五姐姐這次好不容易回來，梓秋自然會和姐姐好好相。」

老夫人溫和地點了點頭，剛開始將帶平西侯府只是因為簡氏過於強勢，想要給添堵，後來對這個乖巧懂事的孫兒也多了幾分重視。

言家不缺那遮風擋雨的地方卻缺聰明懂事的閨，用一方天地換對言家的歸屬，自認為這生意做的不賠。

「我也不圖你們旁的，只盼著你們姐妹能親近一些。」

說完又轉頭看向了言梓陌，雖然這個孫兒對很多事都表現的很淡然，可骨子裏面藏著幾分捉不。

老夫人人老，自然能瞧出幾分來，可這些都不是該管的，所求的不過是幾個人別在這要關頭給自己惹事。

「五丫頭，你是姐姐讓著妹妹一些。」

「好。」

言梓陌也沒有拒絕，反而甚好說話地應答了一句，老夫人雖然懷疑這話的真實，可也沒有再問，反而多說了幾句旁的話。

老夫人許氏從姑娘一路過關斬將走到今日，為了平西侯府的老封君，自然有自己的事原則，適當的裝聾作啞有利於家庭和睦。

——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事都可以用非白即黑、非黑即白來概括，還有這中間藏的東西。

言梓陌和秦梓秋之間藏的戰火邊幾個人自是看在眼中，然而二房的鄧氏和三房的金氏事不關己自是要高高掛起。

簡氏和離之後，兩個人也分管了府中不小的事，比起簡氏的四平八穩，們想要從許琴這裏討得好的機會更多一些。

半個時辰后，榮養堂外面春景爭艷。

「五姐姐，可有時間去妹妹那裏小坐一會兒？」

言芳小跑著走過來，細的聲音裏面帶著幾分試探卻不讓人反，言梓陌也想從各個方面了解言家後院近三年發生的事，自然不會拒絕。

到了言芳住著的院落，已經有幾個小丫鬟擺好了糕點，明的直下來的時候帶著幾許暖意。

「本想去毓秀山看一看姐姐，可奈何祖母們都說姐姐需要靜養，讓我別去搗。」

「自家姐妹又何必這麼見外？」

言梓陌接過言芳遞過來的熱茶，對於的說辭不置可否，並不是一個喜歡悲春傷秋的人，也知道這世上缺了誰日子也要照常過。

「還是姐姐好說話，也虧得大伯母教的好，那兩位這眼皮子可淺著呢！」

言芳糯糯地說著討巧的話語，聲音本就清甜可，刻意說出來之後更添了些許憎分明，好似是一個抱打不平的江湖俠一般。

「陸茗蕊不過是寄人籬下的孤，招惹了你？」

言梓陌雖然不介意在這裏打聽一些言府後宅的事卻不想平白無故給人當了筏子，那陸茗蕊這一世如何不知曉，上一世和集並不多。

——所以對於這個人，並沒有太多的關注。

「瞧五姐姐這話可就埋汰妹妹了，妹妹是那惹是生非的主嗎？」

言芳當也不介意言梓陌直地詢問，反而打趣地斜睨了一眼，那模樣終的無奈被把控的細緻微。

說完微頓，有些神兮兮地靠近謝晚秋低了聲音：「五姐姐，你知道那位給看上了哪一位嗎？」

「額……誰？」

陸茗蕊好似和差不多的年齡，畢竟簡氏嫁到言家很幾年之後才有的，也到了找婆家的年齡了。

「謝謹言……那位可是實打實的狀元郎，這次在北地建功立業，憑著這孤的份也敢肖想？」

言芳開口的時候聲音裏面充滿了鄙夷，而言梓陌則愣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這驚天霹靂，沒有想到謝謹言居然這般搶手。

上一世，在這個時候謝謹言才剛剛展頭角，甚至還沒有科考，所以京城中的權貴對他並不看好。

可這一世他科考的時間提前了三年，所以改變了很多事，包括著婚配——若說上一世，自己能嫁給他是因為撿，那麼這一世他上明晃晃標著金婿幾個大字。

「怎麼就看上他了呢？」

「那謝謹言才能是有一些的，可惜出生並不好，否則得到陸茗蕊相看？」

言芳雖然是庶，可卻是平西侯府的庶，這就算走出去也比別人高了幾分，更別說孤陸茗蕊了。

「哦……瞧妹妹這是有心上人了？」

記得上一世言芳嫁了一個不錯的人家，可那人絕對沒有謝謹言來得優秀，或者說著世間很有人比那人還要優秀。

可言芳聽上去，對他似乎並米沒有意思。

「沒有。」

說著低下了自己的頭顱微微掩蓋，而那蓋彌彰的模樣讓言梓陌微微好笑，這妹妹並不是一個控制不住表的人，今日這是怎麼了？

「五姐姐，你覺得太子如何？」

「……」

言梓陌此時心中有萬千黑烏穿心而過，實在想不通言芳為何會問齊王，那可是比自家父親還要大上幾歲的人。

雖然最後確實榮登九五，甚至也有不俗的能耐，可這二人怎麼看都不搭啊！

「五姐姐，祖母此次尋你回來怕是因為太子挑選側妃的事。」

「他府中不是有很多的侍妾嗎？」

齊王沒有被封太子之前可是當了那麼長時間利令智昏的無能王爺，他府中難道還能缺了人去？

「聽說宮中那位的越來越不好了。」

「……消息可靠嗎？」

言梓陌的心驀然一，好似有什麼東西從膛穿過，可一時間又沒有抓到一個所以然來。

——上一世羲和帝可是五年之後才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