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五年，齊王稱帝的第五個年頭，又是一雪花飄落的季節。

坐在馬車上的芳華托著香腮著雪景，不對著一旁斂眉的子道：「還記得我上一次去北地的時候在風雪中撿到了你，如今回京又是一個風雪季。」

言梓陌那原本猙獰的容帶著幾分輕，當沒有那般難看，一雙如玉的手指不停做著分茶的活計，看上去有些賞心悅目。

「你這一手絕活可是我的最，這京城怕也找不出一個來。」

顧輕黛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對言梓陌的讚賞可見一斑，這五年若是了，自己當也了口福。

「啞娘，當初我大哥並不樂意我救你，因為你的出現太過奇異，可既然跟了我前塵往事就忘掉吧！」

言梓陌的手指輕輕一頓，然後微微頷首，自從五年前被救起的那一刻便以啞娘的份活了下來，也只能是啞娘。

想到這裏放下茶手指在顧輕黛與之間不斷比劃著，顧輕黛知道明白自己的話語，也輕笑了一聲。

——從來沒有告訴啞娘，一直不離的那簪子是皇家之，可只要忘掉便好。

作為鎮北侯的嫡親兒，顧輕黛見識自然是不同的，雖然猜不出的份，可五年前的朝野政變，不知道有多權貴一朝崩塌，多人命宛若犬，縱使想查也無從查起。

而就在兩個人靜默的時候，忽然一陣馬隊呼嘯而過，那領頭之人眉若刀削，鬢若霜染，炯然的瞳孔帶著攝人的氣息，似仙又似妖，在風雪中那一白袍更顯英姿卻也騭。

言梓陌微微一瞥雙眸便定在了空中，從未想過五年後與衛颯見面會是這般場景，以前的他皎皎如月，風姿不凡，而如今的他雖然看似鷹隼卻宛若暮年，然而不管如何他都是自己難以磨滅的劫數。

衛颯覺到眸倏地策馬而立，然後雙眸閃過一分希冀，可當那白茫茫的雪景，輕飄飄的馬隊再一次重整的時候，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搖曳的車簾，帶著幾分詭異的安靜，呼嘯的馬隊含著幾分肅殺之意。

「丞相，這……」

「那是何人的車隊？」他雖要看清馬車的標誌，可奈何雙眸抖的厲害，只能同一旁的護衛詢問。

幾個黑護衛著鎮北侯府的馬隊，最後小聲回復：「是鎮北侯府的馬隊，應該是鎮北侯的嫡京同岳將軍完婚。」

「哦……岳清風嗎？」

「是。」

「走吧……怎麼會是呢！」

說完策馬向前，那背影漸漸同馬隊拉了開來，而坐在馬車裏面的鎮北侯一眾眷也深呼吸了一口，剛才那淡淡的涼意不知道是那人所發還是天氣太冷。

顧輕黛等馬隊走遠也微微按了一下自己的前，聲音裏面帶著微弱的音：「好在你機靈，否則我又要被娘親說了。」

言梓陌輕笑了一聲，平素這姑娘也是一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最怕的便是鎮北侯夫人，簡直就是老鼠見了貓兒一般。

「這男人我年初在北疆見過一面，那個時候他巧同父親議事，直到人離開我才知道這就是大楚有名的巨宰，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酷吏。被他折騰進去的王孫公子，簪纓世家非常多，所以以後見著他我們就繞道走。」

言梓陌點了點頭，然後便聽顧輕黛說起了旁的事，而那沒有一波瀾的眼眸裏面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抵達鎮北侯府的時候大門上已經有了不的人，而老夫人看到侯夫人和孫從垂花門走進來，兩眼含著止不住的意。

顧輕黛看著老夫人那慈祥的笑意，更是親熱地上前攬著老人家的胳膊：「這大冷天的，祖母怎麼站在門口呢？」

「還不是為了等你這潑猴，這些年北地可還舒坦？」

「見不著祖母當然不舒坦了。」

顧輕黛上說著討巧的話，而老夫人何嘗不知道這子，執拗起來如同父親一般，子也野的，這些年在北地指不定如何瘋呢？

「這是？」

老夫人在看到言梓陌的時候眉頭蹙了起來，自己乖乖孫兒邊怎麼跟著這麼一個面目猙獰之輩？雖然看不出年齡，可也絕對不是如花一般的年紀。

「您說啞娘啊！雖然丑笨了一些，可誰讓孫兒喜歡泡的茶，做的甜點，還有喜歡製的。」

「那留著當一個二等丫鬟……」

還不等老夫人多說顧輕黛已經拉住了老夫人的手，雙眼含笑地道：「您說的對，不過孫兒剛回來，我們不在這事上浪費時間。」

「好。」

言梓陌看了顧輕黛一眼便留在了外間，而一旁侍奉的紅荷對著做了一個安的眼神便快步跟了上去。

看著這一幕言梓陌輕輕一笑，然後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老人家都喜歡齊整漂亮的事，自己這臉蛋明顯是不了老人家的法眼。

——不過對此當也不在乎，讓振的是終於京了。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人忘很多東西，可卻愈發的刻骨銘心，那鑽心的疼痛每到午夜時分便會侵蝕著的心，讓痛的肝腸寸斷。

深夜顧輕黛從凈室走出來微微向啞娘招了招手，而則順從地走過去給著肩頭，那溫的作讓顧輕黛無比。

「啞娘，你怎麼什麼都會呢？」

聽著這麼說言梓陌角輕輕一斂，然後瞇了瞇眼睛，而顧輕黛知道這表是害的意思便也不再搭理。

看著閉目言梓陌扯起的笑意才慢慢磨平，當初從一農一躍為平西侯府的嫡，從一字不識到略通文墨，也曾喜好雜談，鍾於筆怪。

而嫁給謝謹言，也就是衛颯之後，生怕自己配不上能文擅武的狀元郎，所以平素也一個勁地苦練鑽研。

都說從一農嫁給謝謹言是的福分，是平西侯府的權勢人，可也曾經努力，也曾經怕他委屈。

「啞娘，我大哥說的那事你可有考慮？」

言梓陌忙忙擺手，一雙手不停地比劃著，而顧輕黛居然知道想要表達什麼，或許五年的相兩個人已經有了一定的默契。

「我大哥溫文爾雅，可你思慮的也不無道理，他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