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言梓陌不知道自己被抓在這裏多久，只知道除了那一間屋子不能去任何地方。

除了每天定時定點的飯食，平素便是被一群護院『凌遲』著，剛開始的時候一個，有時候兩個，後來索也就不去記憶那些東西了——活著，的目標只有活著，只要活著便要所有人付出代價。

「這衛國公的元夫人就是爽口。」

一個滿臉鄙的武夫滿臉回味地說道，耳朵還不停湊在門旁聽著裏面嗚嗚嗚的聲音。

「別玩的太過，公主今天過來。」一個小青年淡淡地說了一聲，那不算英的貌相當也說不出的穩重。

「哈哈哈，你小子不會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吧！越是卑微，越是骯髒，我們的公主越是高興。」

「怎麼說也是衛國公……若是被知道……」

「哈哈哈，慫樣，你覺得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嗎？況且，你折騰的時候也沒有留，這娘子放在平日哪是我等能消的起？」

「被知道又如何？你難道沒有看到這些天每一次辱的畫像都被畫師畫下來了嗎？恐怕，不日這大楚便會傳出新的春圖，而這主人翁就是這娘。」

「公主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怎麼說……」

「放肆，公主殿下可是我們能夠妄議的？再者說，若不是公主你能嘗到這等絕？」

言梓陌雖然被上的男人變著法折騰著，可門外的話卻一字不地聽了進去，多日的懷疑終究落實了——楚熏兒，果真好狠的心。

見到楚熏兒的時候言梓陌躺在床上，而那些奉命作畫的人也退了出去，一時間整個房間只剩下二人遙遙相。

「果真是山野出，這般作弄居然沒讓你生出輕生的念頭，當讓本公主刮目相看。」

言梓陌一雙手輕輕地抬起了自己的臉蛋，然後出一微笑：「素聞公主私下放不羈，這般會玩果真是皇室走出來的。」

「你……牙尖利，這些畫作深得本公主的喜歡，不料一風骨的言家嫡也會這般荒誕不羈，這眉眼橫生，端端的我見猶憐。」

「公主這般心積慮地對我圖的是什麼呢？衛颯那廝不會是嫌棄你形不正，作風浪，故而這般折磨我吧！然而折磨了我又能如何？你依舊是髒的。」

「你……」

楚熏兒被言梓陌三言兩語便炸了，不過好歹也是皇家出來的人，下一刻便平復了心緒：「任你能言善道如今也不過是一污人罷了，他嫌棄我不幹凈，你如今又如何？還不是比我更臟。不管如何，我如今都是他明正娶的妻子。」

「你們圓房了嗎？」

看著楚熏兒瞬間變化的臉龐，言梓陌忽然輕笑了起來：「那麼我告訴公主一個，我給衛颯下了不舉並且絕育的藥，你縱使嫁給他也不過是守活寡。」

「你這個賤人。」

楚熏兒怒極奔到言梓陌面前便是幾個耳，眉角生怒：「我原本還想著送你去院當一下等子，如今看來你只適合那骯髒的軍營。」

「進來。」

楚熏兒說完兩個婢走了進來，對著言梓陌便灌下了啞葯。因為痛苦不斷著自己的脖頸，面容雖然扭曲卻掩飾不住的清麗。

楚熏兒著這模樣眉頭皺了一下，然後二話不說拔下自己頭上銀質的發簪對著的臉便劃了起來。

「這張臉著實礙眼的，沒有了言家，沒有了臉蛋，你拿什麼翻盤？」

剛開始的時候言梓陌還能發出聲音，後來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那漫布錯的讓原本艷的臉蛋失去了原有的彩，像是一枯萎的死。

——不是那蠢貨，之所以故意激怒楚熏兒為的就是尋找機會逃出去，在這四方天四方地里面臨的只是凌辱，幸而功了。

「公主，駙馬過來了。」

聽到丫鬟的聲音楚熏兒臉上閃過幾笑意，然後扔掉銀簪子用帕子了自己的手向著門口走去。

言梓陌在聽到駙馬那一刻耷拉著的眼睛微微睜了一下，而下一刻便聽到男子平淡的聲音：「怎麼這麼慢？」

「颯哥哥……你這是嫌棄熏兒嗎？」

「裏面是你說的……」

衛颯眉頭蹙了一下，這普通的別院怎麼會有這麼多孔武有力的武夫？他剛想上前一步，卻被楚熏兒拉住。

「左不過是一些污穢之事，你何必污了自己的眼睛，我剛才已經給了教訓，以後這別院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況且你都說任我置了。」

衛颯不知為何心裏面總覺得不舒坦，然而楚熏兒卻附在他耳邊輕語了一句，只見他聽完二話不說便快步離開了別院。

等聲音消失之後言梓陌眼角的淚水輕輕跌落，赤地躺在地下，原來有時候人的心死也不過是頃刻間的事，終於相信了楚韻兒說的話，自己辱的事衛颯也知曉。

——任由置？他這是來看自己如何被凌辱的嗎？

一路上那些護送的侍衛當沒有再對心思，畢竟現在這張臉著實難以下咽。這裏面有一個男人其實還有幾分印象，看上去稚的一個年，不過一直板著一張臉。

面對這兩個侍衛一弱子自然不是對手，好在臉雖然毀了可那一副好段當還存在，不過玉腳輕勾其中一個侍衛便起了邪火：「你先趕車，我進去和國公夫人流一會兒。」

「你……」

「一會兒便出來替你。」

言梓陌看著闖進來的人臉一直向下著，那薄紗輕落，微點的弱讓侍衛瞬間熱火了起來，而他也是猴急的主，下一刻便開始撕扯的服，言梓陌象徵地拒絕了兩下便任由他去。

等他進自己抵達忘我的時候，拿出一旁準備好的發簪向著他的小腹捅去，那致命的一擊引來男人不可置信的眸。

而微微輕笑，一隻手著他的角，另一隻手便使出力氣出來再捅下去，直至下的人沒有了氣息的手指才從他的角挪開。

——在一定意義上並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貴，曾燒火打柴，也殺屠狗，曾經那麼的卑微，那麼的壯實。

雖然人死了，可依舊靜默著，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外面傳來了不耐的聲音：「你輕一點，馬車都快散架了。」

言梓陌知道那個古板的小青年，他曾經是為數不多對自己出善意的男人，可他同其他男人一般，迷自己的。握了楚熏兒劃破自己臉蛋的發簪，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今日是最後的機會。

想到這裏，不沾鮮的玉手慢悠悠地了出去，而那護衛明顯是一個練家子一下子便閃了過去，可當他握住那纖纖玉手時神不一盪，手可及的溫潤讓他心頭一下子火熱了起來。

的手輕輕著他的臉蛋，然後從脖頸一點一點過，就在他呼吸越來越的時候，握著發簪的另一隻手快速過簾子，然後手起簪落，從他脖頸過一道口。

或許是覺得一簪不足以致命，逮著的皮便狠狠下去，確定他沒有了呼吸之後將他拉上來，然後扯了扯自己的衫自行趕車，直至馬車從一懸崖下跌落才站在峭壁前出了猙獰的笑容。

那一毀了臉蛋卻又給了希的發簪被攏在手裏，那破碎的醜陋的容，讓寒風大雪都在邊停滯不前，最後在暴雪中留下的只是決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