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線昏暗，李京墨的五卻清晰明辨。

水氣氤氳中，他的面容似雕細琢而的玉，溫潤，冷白下又著淺淡的紅。遮目素綾被擱置在一旁，清雋鋒利的眉眼了出來。

長睫微垂，好似沾了幾分水汽，帶著些乖戾，又有些莫名的清冷。

許是沒聽清聲音，他側過子朝浴桶外手，出清瘦卻理明顯的膛來。

真正是穿顯瘦，有的材。

趙茯苓頓在門口，一時不知前進還是后退。

李京墨側耳聽著靜，沒得到回應后，他蹙起眉頭：“應齊？”

應齊聞聲出現，見趙茯苓站在門口，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在這里做什麼？你、你在看我家主子沐浴？”

趙茯苓：“……我沒有。”

看到李京墨已經背過去了，一手擋眼，一手指著應齊胳膊上的東西道：“我來拿這個。方才進院子沒看到人，還以為你們不在。”

說完，趙茯苓又看向李京墨，語速極快道：“對不住了杜公子，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

李京墨沉默，應齊也瞠目結舌。

怎得還這般睜眼說瞎話？

趙茯苓卻已經下臺階又回到院子中去了，問應齊：“東西呢？”

“還沒拿出來。”應齊道，“你稍等片刻，我家主子沐浴后我去給你找。”

趙茯苓也不急于一時，好奇詢問：“你家主子怎麼這會兒沐浴？”

應齊面尷尬，瞄了眼屋，低聲音道：“還不是你那臭……我家主子和臭在一起待了一盞茶功夫，人都變臭了！”

趙茯苓：“……”

默了默，出言糾正：“它不臭，螺螄。”

“螺螄！”應齊跟著嘀咕了一邊，卻又強調，“但它還是很臭。”

說完，他徑自進門伺候李京墨穿去了。

趙茯苓背著手，百無聊賴的站在院子里等兩人。

圍墻下荒草叢生，趙茯苓心想，這地方是荒涼的。只要屋東西一拿走，也看不出來住過人。

就是不知，趙承業帶人來搜時，這主仆兩又藏到了何去？

等了片刻，李京墨終于整理完畢出門。

趙茯苓聞聲回頭，瞧見檐下那人后，呆愣在原地。

庭院中荒蕪，野樹蔭，李京墨行過之地，卻好似有未至梢頭的花悄然落下。

他一改素日打扮，著玄寬袖袍，靜靜的立在屋檐下。調濃淡，姿清冷，仿佛一幅空蒙又瀲滟的畫。

那雙清雋凌厲的眼眸重新遮起了素綾，漉漉的長發卻慵懶的擱在肩后。

下頜鋒利、致，面龐在玄的映襯下，冷白至極。

鳥兒飛過屋檐，綠蔭垂下蓋住他被拉長的影子。

趙茯苓聽著風聲，好似瞧見了月已落、日未升時的盛景。

不知沉默多久，才聽到自己開了口：“杜公子。”

李京墨聞聲抬頭，發梢上有未干的水珠滾落。只是眨眼間，就滾領瞧不見。

趙茯苓眨眨眼，又喊了一聲：“杜公子。”

遙遙幾步距離，李京墨卻在聽到的聲音后，垂在側的手莫名發。

他瞧不見人，卻能準無誤的判斷出趙茯苓的方向。

在趙茯苓第二次開口時，他終于微微側頭，筆直的朝著趙茯苓這邊看來。

“趙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