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海也聽不懂李旭所說，但他跟慧海大師是一樣的想法。

他正要開口，一旁的王安就搶先沖著李旭大喝道：

“荒謬，老夫從未聽說過什麼萬有引力！”

“你說的簡直是邪之論！”

“堂堂驃騎將軍府的將軍竟然妖言眾，你真是愧對你先父之靈。”

國子監藏書浩瀚，小至農耕，大至皓月星辰，包羅萬有。

但沒有哪一本書籍記載過李旭所說的萬有引力。

而且，李旭曾經也是國子監的學生。

不過因為行為頑劣，被逐出了國子監。

一個被逐出了國子監的學生在論才大會上奪魁，國子監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林聰心中狂喜，王安是儒學大家，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士林都威極高。

有他出馬，你李旭這回還不死！

李旭無語，這老頭攻訐自己也就罷了，還把驃騎將軍府和他那個便宜老爹給帶上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頭，你沒聽過并不代表沒有。”

“這瀚海宇宙，學問何其多。”

“你敢自認知曉所有的學問？”

“無知并不可笑，無知還出來賣弄就可笑了。”

轟！

眾人瞬間都傻眼了。

王安何許人也？

他可是國子監的祭酒，桃李滿天下。

李旭連他都敢懟，真不知道他是無知無畏還是藝高人膽大。

王安被懟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就像要吃人一般。

還從來沒人敢這麼對他說話。

“老夫自然不敢自認通曉天下學問，但所知也是不。”

李旭沖著王安嘲諷一笑。

“老頭，敢問你說的不是多？”

“你又可知天下的學問有多？”

王安瞬間語塞，膛不停地起伏，臉上也涌現一片紅。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安被氣得不行。

楚婉鑰有些不忍，拉了拉李旭的袖。

“王大人份不一般，你還是不要跟他計較。”

“不是我要跟他計較，難道你沒看到是他一直在找我的茬嗎？”

李旭有些無語。

別說是一個國子監祭酒，就是當朝丞相，該懟還得懟。

林聰見狀，心中越發的高興。

李旭懟的越厲害，王安就越生氣，到時李旭就死得越快。

“放肆，李旭你竟敢這麼跟王大人說話！”

林聰適時添了一把火。

李旭看到林聰又蹦出來了，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調侃道：

“林大公子，你說我該怎麼跟這老頭說話？”

“難道像你這樣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狗？”

雖然林聰不知道狗什麼意思，但他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王大人是儒學大家，品德超然，天下誰人不知？”

“他愿意指點你，是你的榮幸！”

“你卻多加嘲諷，簡直不可救藥！？”

李旭呵呵一笑。

“說你是狗，你還得沒完了。”

“你想要這老頭指點，那是你的事。”

“我可不想要。”

“再說，他夠資格指點我嗎？”

王安要是跟他好言好語也就算了，但他一上來就給他扣大帽子。

李旭才不慣著他。

王安自問有些學問，不然也做不到國子監祭酒。

如今，李旭竟然說他連指點他的資格都沒有。

頓時呼吸又重了幾分，隨即咬牙切齒道：

“好！好！好！”

“老夫久未遇到像你這麼狂妄之人！”

“看來你是自認才學過人了！”

“那老夫且問你，你剛才所說的萬有引力出自哪本書籍，何人所作？”

“你要是說不出來，老夫定要向陛下奏你妖言眾之罪。”

話一出口，王安就后悔了。

但眾目睽睽之下，也由不得他反口。

“李旭這下完了，王大人要是向陛下參奏，肯定沒他好果子吃。”

“王大人怎麼說也是當代大儒，李旭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實屬活該！”

“我看不然，萬一李旭說的是對的呢。”

“不錯，王大人為當代大儒，卻仗著份欺李旭，實在有失份！”

聽到眾人議論紛紛，姜皇后也很是不悅。

“老爺，王大人也太過了。”

王安為國子監祭酒，理應為天下學子的表率，卻在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得仗勢欺人。

這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國子監？

又如何看待朝廷？

太宗皇帝微微皺眉，臉也是沉的可怕。

他本來就國事繁忙，王安竟然還想拿這種蒜皮的小事去煩他，真當他很閑嗎？

而且，他也覺得這件事是王安的不對。

“這老頭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

林聰卻是心中樂開了花。

他不得這件事鬧到皇上那去。

朝中有不人是王安的門生，到時候他們一助攻。

說不得李旭就得充軍三千里。

李旭才不吃王安那套，立馬冷嘲道：

“老頭，為什麼學問一定要從書中去學？”

“書上的學問都是別人的，難道你自己就不會創造自己的學問？”

“還是說你的腦子里點什麼東西，創造不了學問？”

靜安居士盧海聽后瞬間眼前一亮，看向李旭的眼神中有一種相遇恨晚的味道。

王安也想寫一本自己的書，但準備了二十多年，卻遲遲未能書。

如今李旭說中他的心事，他還是有些愧難當。

不過，他馬上又指著李旭怒道：

“依你這意思，你剛才所說就是你創造的學問了？”

“是又如何？”

王安冷哼了一聲。

“當初你在國子監連一個月都沒有待滿，還敢大言不慚說創造自己的學問？”

“你有這個能耐嗎？”

李旭不記得前還有這麼一出，但他不在乎，繼續開懟：

“老頭，你也太把你們國子監當回事了。”

“國子監有你這樣的師長，想來也教不出什麼人才來。”

“我現在很慶幸當初離開國子監。”

“你——”

王安立馬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旭嗤笑了一聲，問道：

“老頭，看來你很不服氣，敢問你們國子監的人做過何等傳世文章？”

王安立馬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李旭呵呵一笑，又問道，

“看來是沒有，那可有曠古爍今的詩詞佳句？”

王安哆嗦著，還是說不出話來。

李旭鄙夷一笑，譏諷道：

“看來還是沒有，既然國子監什麼都沒有，那到底是國子監不過如此，還是你這個國子監祭酒無能？”

轟！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嘩然。

“哇，李旭也太大膽了！”

“國子監里可都是皇親國戚和勛貴子弟，李旭竟敢詆毀國子監，也不怕被砍頭！”

“在下倒是覺得李旭說的有道理。”

“不錯，國子監的人一無傳世文章，二無傳頌的詩詞佳句，看來不過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