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嫣了眼淚，緋將一件外套披在上，好言相勸：“姑娘別灰心，奴婢聽說昨晚上王妃在那個院子里又是烤羊又是飲酒作樂的，估著王爺也是見這種熱鬧，聞聲過去瞧一眼，順便也就歇在那兒了。”ωＷＷ.166xs.cc

“是啊，順便。”

上嫣地攥著拳頭，指尖恨不得把手掌心給掐住來，“這一熱鬧，離哥哥就歇在姐姐了，我本也很想去的，可是空守了一夜，也沒等到派人來傳，我……我定是做了什麼錯事，惹姐姐不開心了。”

夜叢晟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合著是夜非離在上嫣的榻上歇了半夜，然后跑去了離王妃那里？

三個什麼時候跟楚念昔的如此好了？

接著就聽到緋繼續道：“姑娘您可千萬照看好自己的子，王妃整日刁難姑娘，說不定今日又尋了個什麼緣由，過來找姑娘麻煩！”

上嫣急忙制止道：“緋，是姐姐，我是妹妹，我能夠進離王府的大門也是離哥哥垂，你以后千萬不能背地里如此說姐姐，是正妃，而我一個妾室，理應聽的教訓才對。”

的尾音正好撓在了男人的神經末梢上，就更別提夜叢晟這種人勝過江山的男人，這麼一說，夜叢晟更是替覺得不值。

對于整日花天酒地毫無正事兒的他來說，是他最拿手的事，夜叢晟覺得自己灌下去的那碗醒酒湯還真是時候，又安了上嫣幾句之后，步伐穩穩當當地走向夜非離的書房。

聽著腳步聲遠去，緋松了口氣，朝上嫣點點頭。

上嫣立刻收了眼淚，和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握了拳頭，“緋，我真是想立刻就拿一把刀，扎死楚念昔，只要能殺了，我自己死了也能瞑目了！”

“姑娘不許說這麼晦氣的話！”緋趕勸著，“王爺昨晚不也是陪著姑娘睡了才走的嗎，再說了，說不定王爺是因為舊傷復發才往那個院子走，姑娘別多心了。”

“如果真是如此，他的余毒已經清理干凈，就算是舊傷復發也只是皮外傷，大可府的醫生看診……”

緋咬咬，是發自真心替上嫣到不值，可上也只能繼續勸：“姑娘別哭啊，王爺對您這麼好，是有的，更何況您這麼，不要妄自菲薄啊。”

“不，不……你不懂，你不懂的！”上嫣一把將桌子上的茶盞盡數掃落在了地上，陶瓷碎裂的聲音在大清早上聽來格外鮮明。

緋不懂，其他人都不懂，只有上嫣自己才清楚。

若不是為夜非離擋過的那一劍，夜非離絕不會多看一眼，更不會納府，待這般溫。

上嫣冷眼坐在床榻邊，幾縷碎發狼狽地垂下來，映得一雙好看的眸子里黯然無。

夜非離對，恩遠遠多于。

恩可以有意制造，甚至可以以假真，可是只能是自發而出，絕無半點摻假。

萬一夜非離真的對楚念昔了……

上嫣閉上了眼睛，只覺得恨意如同楚念昔手中那些銀針，又細又地扎在了的心口。

池塘河岸。

夜叢晟腳步匆匆，他作為一個皇子自然是不可能直接去找楚念昔理論，這事兒最好還是跟夜非離當面談一談。

不過沒等他走到夜非離的院子，迎面就撞見了手里拿著芙蓉糕，邊走邊吃的楚念昔。

夜叢晟看到楚念昔的時候，整個人恍惚了一瞬，若不是楚念昔轉過來那張帶著傷疤的臉，他看著那婀娜的形，險些以為那夜在離王府追貓時遇見的仙子，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大概是因為酒喝多了，昨晚又被夜憐的態度給氣到了，夜叢晟猛地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不對！那夜的仙子皮那樣潔，絕不可能是楚念昔！

楚念昔見到他，只是點點頭示意一下，腳步都沒頓，直接往自己的院子走。

夜叢晟雖然荒唐，但好歹還是一個皇子，正兒八經在皇宮里長大的，就算有人看他不順眼，那也從來不會在禮節上這麼糊弄他，心里一下子就不樂意了，一個箭步攔在了楚念昔的面前，表很冷。

楚念昔往里扔了一塊芙蓉糕，淡淡道：“七王爺有何指教？”

“還有何指教？姐妹之間本應該和氣相，你為正妃，居然用這麼惡劣的手段留我三哥，還找麻煩，欺辱于，你置上姑娘于何地？”

楚念昔聽得眼睛一眨一眨的，“哦，然后呢？”

這態度徹徹底底地激發出了夜叢晟的戰斗，當下就擼了袖子，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我見過閨閣里面為了留夫君在房而不擇手段的，沒想到你居然敢在院子里搞這麼一出？敢從別人家床榻上挖人？”

楚念昔眉一挑，“原來夜非離昨晚歇在上嫣榻上的？所以呢？”

這“然后呢”“所以呢”兩連發，夜叢晟冷笑一聲：“所以你很離譜！”

“你更離譜，大中午跑來別人的王府，在別人的院子里指責別人的床笫之事。”

楚念昔面無表地看著夜叢晟的臉越來越差，覺得夜非離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有這種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的二傻弟弟。

“我昨晚就烤了一只羊，本來就沒有夜非離的份兒，如果你這麼閑，不妨先去把醉月樓欠下的酒錢給付了。”

夜叢晟匪夷所思地盯著眼前這個子，記憶里說要嫁給夜非離的時候，是好求歹求要死要活，甚至不惜鬧到了宮中楚貴妃那里。

怎麼一轉眼結了婚，就能一本正經地說烤羊兒就沒打算請夜非離過來吃的話？

這是一個人嗎？

“那夜我看到你帶著屬下出現在了歌舞坊，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事兒傳出去，我三哥的名聲怎麼辦！堂堂一個王妃，居然公然去那種地方，你還知不知道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