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別小看這樣的人,會說話這也是個難得的本事,不是人人都會的。有人兒不知道該怎麼應酬,有人雖然心里知道些,但上說不來,呆呆的象木頭一樣,不討人喜歡,這樣的人可為數不。還有的人會說,可是說的不合適,讓聽的人心里不暢快,甚至暗暗生氣生恨,那還不如不說。
所以沈才人這樣的,一百人里不見得能挑出一個來呢,比如今天,有在,省得冷了場大家都尷尬。
這其間,陳妃也替自己解釋了一句,之前一直沒和會寧宮來往,是因為弱,冬天難得出屋子,總是在吃藥,怕惹人厭煩。現在春暖花開了,時氣佳,日頭好,自然能出來應酬走了。
看那副不甚康健的模樣,這話聽著倒不全象是假話。
但是們來的時機這麼巧,卡著皇上賜匾和李妃請客的節骨眼上,不能不讓人多想啊。
陳妃們坐了一會兒,還送了兩樣禮。
一樣擺件,玉石雕的假山盆景兒,玉質不算太名貴,但雕工看得出來細的。玉石質地細膩有澤,又是白的,雕雪后山峰林木的樣子,如冰似雪,看起來可以真了。
另一件是對釵,釵是烏檀,釵頭上綻放著兩三朵零星的梅花,錯落有致,依舊是致淡雅,并不奢華。
看起來就是陳妃會拿出來禮,不豪奢,有讀書人家的風格。
顧昕的回禮就簡單了,就回了料,陳妃四匹,吳嬪、沈才人各兩匹。
反正這里料子多,自己是怎麼穿也穿不過來的,白擱著等發霉還不如送人。
送走了客人,香難免嘀咕:“都是來趁熱灶的。”
香珠心里也是這麼想的,但上卻絕不能這樣說,還要喝止香:“不許說,再犯錯兒你就下去打雜,反正現在不缺人使喚。”
香趕把閉上了。
陳妃們過來仿佛就是普通的串門,但隨后兩天里又來了三撥人,張嬪、唐貴人……最后連蔣貴人也過來了。
這一位可是李妃的“狗子”。
這是香的原話。
香珠喝斥香不許胡說,可是轉過頭來自己對蔣貴人也沒有好臉,臉上堆起的笑怎麼看怎麼象冷笑。
蔣貴人材生得……嗯,有些高壯,聽說是出武將之家,臉盤有點兒大,肩膀有點兒寬,還想把腰使勁兒勒細,可腰使使勁兒勒進去了,屁總勒不了,看起來上兒圓,下兒也胖,只中間細,仿佛串糖葫蘆的樣子。
和頭一天來的陳妃們不同,蔣貴人穿著打扮是走艷麗風格的。白衫兒紫,套玫瑰紅半袖比甲,腰間束帶是深紅的。
這麼一大坨艷撲面而來,看得人本能的用力眨眼。
哎喲,眨完了還是覺得眼有些疼。
不香珠一個人這麼覺得,顧昕也深有同。
蔣貴人不但穿的艷,臉上脂也艷。眉描得黑黑的彎彎的,涂的紅紅的——但的有點略厚,所以說起話來顧昕就只見兩片紅一開一合,一開一合……
良心,顧昕覺得蔣貴人能升到貴人已經是李妃努力拉拔提攜的結果了,蔣貴人以后要沒什麼天降福運,八是不可能再升了。
怪不得李妃放心提攜,一點不怕養虎為患,這蔣貴人和其他人站一起,整一個鵝立群,要是皇上,八也看不中蔣貴人這樣的。
唉,如果只是傷眼,不看倒能避免。關鍵蔣貴人不但生得態人,聲音也是非同凡響,若站在最東面安儀門說話,只怕在會寧宮里面都聽得一清二楚,真是中氣十足,聲聞數里!
顧昕能把目放在同來的其他人上,但總不能手把耳朵捂上吧。
好在今天來的人連個嬪都沒有,全是低品階,蔣貴人就是位分最高的一個,顧昕不必費心應酬們,只說了兩句話就走人了,扔下們坐冷板凳吧。
轉過頭顧昕就跟香珠說:“再來人就說我歇著了,別放進來。”
香珠應著:“是,奴婢記下了。也是奴婢考慮不周,蔣貴人們娘娘本來就可以不見,就算不見旁人也說不出什麼。”
香珠也只遠遠見過蔣貴人兩回,又沒打過道,也不知道蔣貴人是這個樣子的。
“怪不得聽說承慶殿那邊住的幾個人都不敢和蔣貴人板。”
惹不起惹不起,真吵起來蔣貴人嗓門一個頂仨,往前一站那板兒都能避邪。
之前會寧宮冷清,香珠著急。現在會寧宮熱鬧,香珠也煩惱。
真是各有各的好,但也各有不好。
這些人來再多有什麼用?都是虛熱鬧。
關鍵是……皇上啊。
皇上什麼時候能來呢?
香珠左盤算右盤算,還真讓想到一個主意!
“過生辰?”
“是啊,奴婢恍惚記得娘娘生日快到了吧?”
“這麼說起來,是快了。”顧昕了額角:“好像就十來天了吧?”
香珠也是拿自家娘娘沒轍了。
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娘娘這日子怎麼過的,小腦袋里天天都在琢磨什麼?難不除了吃和睡就只剩發呆了嗎?
“奴婢算算……”香珠在心里想了想日子:“就還有十四天了。”
“呃,對。”顧昕說:“往年也不過,就不大記得了。”
香珠一面無語,一面有點替娘娘心酸。
娘娘親生父母都不在了,在顧家生活也是寄人籬下,雖然顧大人、顧夫人算的伯父伯母,但是看顧夫人進宮時對娘娘那副趾高氣揚的做派,也知道娘娘在顧家的日子不好過,生辰肯定沒人給辦,只怕還過顧家的磋磨苛待。
“娘娘如今是貴妃,這生日還是要慶賀一下的。咱們辦桌小宴,也不大辦,或是再宮里的鼓樂伶人來獻個藝熱鬧熱鬧,皇上那兒也知會一聲,派人去請一請吧?”
說了好一番話,最后一句才是的重點。
顧昕笑著看了一眼。
香珠大大方方的,一點兒不心虛。
這有什麼好心虛的?娘娘過生日請皇上,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不請才不對呢。
“行吧,那就請吧。”
香珠恨不得跳起來轉個圈圈!
既然娘娘點了頭,那這事兒就要辦起來了,要知道時間可是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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