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那酸爽，差點兒沒讓所有人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

正在這時，醫門派來的兩個大夫如約而至，正巧目睹了全過程。

蔡莞莞這下把臉都丟到外面去了，以后還如何議親？

這一晚發生事太多，護國公被這一氣，差點兒又給一命嗚呼了，蔡家眾人一頓兵荒馬。

醫門的兩個大夫既然奉命來護國公府看診，就不能讓護國公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沒了。

兩人出手，用了醫門中好幾種不傳的好藥，這才將人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丫鬟們忍著臟污，替蔡莞莞洗了一夜，各種香胰子香膏用了不，天蒙蒙亮時還能微微聞到一些臭味。

而蔡莞莞本就傷，被這一折騰，險些丟掉了半條命，渾渾噩噩任人擺布，完全沒了吵鬧的力氣。

如此這般，正好方便了兩名大夫替接骨治。

護國公府混，閉門謝客好幾天，貢院門外卻熱鬧非凡。

周邊的茶樓酒肆早已被預訂一空，尤其是二樓靠窗能看到考院的位置，早在一兩個月前，就被高價訂走了。

賣荷包、折扇、各種小吃的小販層出不窮，將貢院外圍，沒有兵值守的地方堵了個水泄不通。

段雷霆和柯悠然在貢院對面，通有道的包間對弈，安靜和諧的氛圍，與外界的吵嚷形了鮮明對比。

柯府的幾輛馬車早早便等在了考院附近，易容以后的影一影二地盯著即將打開的大門翹首以待。

忽然，考試的鐘聲敲響，貢院的大門應聲而開，考生們陸陸續續走了出來。

大多數考生東倒西歪相互攙扶，早已沒了舉人的儒雅氣質。

能站著走出來的人，已經算底子比較好的，還有不人是被擔架給抬出來的。

而柯正東、汪、李等舉人出來時，就顯得與其他人有些格格不了。

幾人面紅潤，神抖擻，和剛進考院一般，完全看不出疲憊之態。

許是對比太過強烈，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看向柯正東等人。

影一和影二小跑上前，抱拳行禮道：“主子，車馬已經準備好，請主子回府休息。”

柯正東點頭，帶著汪李等九名舉人，跟隨影一影二往柯府的馬車而去。

茶樓上，鐘聲響起那一刻，柯悠然已然扔下棋子起，站在了窗戶旁，關注著走出貢院的柯正東。

段雷霆順勢從后面環住柯悠然，大掌搭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

“你呀，就是個心的命，你給爹爹和幾個舉人，帶了多勾兌好的蓮池水你不知道嗎？

看他們神抖擻的樣子，沒什麼好擔心的，聽為夫的好好在家養著，有事兒吩咐為夫來做可好？”

柯悠然往后一靠，窩進段雷霆懷里道：“孕婦需要適當運的，等我的胎像坐穩，還需要你陪我練習孕婦瑜伽，生孩子的時候才能遭點罪。”

段雷霆一聽立即點頭答應，雖然他并不知道孕婦瑜伽是什麼，但是，只要能讓媳婦遭罪，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這幾天，段雷霆纏著醫圣，尋了不關于孕產婦生育的書籍。

如果有機會能實踐一二，段雷霆都可以去當穩婆了。

思索間，柯悠然好奇道：“咦？那不是甩開爹自己京的杜舉人一行嗎？他們想做什麼？”

段雷霆順著柯悠然手指的方向看下去，只見幾名穿著綢緞服的舉人攔住了柯正東一行。

因為離得進，幾人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飄上了二樓。

只聽那杜舉人詢問：“柯舉人，不知你們住在何？是否需要我等幫助？”

柯正東不聲地打量了幾人，他們在允洲的家境都比較殷實。

雖然服看上去有些皺皺的，但是幾人都穿了綢緞服，剛從貢院出來，沒幾個人的服是平順的。

見柯正東等人沒說話，杜舉人頗優越地抬了抬頭道：

“我們雇了馬車，不知柯舉人等住在哪個客棧？看在大家都是同鄉的分上，捎你們一程如何？”

李舉人拱手道：“杜舉人客氣了，大家都在貢院待了好幾日，你們也著急回去休息，就不勞杜舉人等費心了。”

樊舉人鄙夷地看了一眼李舉人的穿著，十分看不上他上的棉布服，高傲道：

“我們樊家知道京城客棧張，提前半年就在京城最好的福源客棧訂了房間。

如今我們允洲的學子全都住在那里，住宿環境和條件都不錯。

知道你們這些舉人都是鄉下來的，家境都不寬裕，一兩銀子一天的客棧肯定住不起。

現在也考完了，我們也不需要溫書，看在咱們都是老鄉的份兒上，我們一，讓你們也一下客棧舒適的大床如何？”

“呵！”

柯正東明白了，這杜、樊等人以為他們沒地方住，和別人大通鋪呢？

薛舉人眼眸一瞇道：“不必樊舉人費心了，我們京以來住得都十分舒適，暫時沒有更換住所的打算。”

杜舉人眼神一挑，不屑地斜瞟了一眼薛舉人道：

“京城這里寸土寸金，趕考的學子又多，客棧酒肆都住滿了，你們能住什麼地方？

莫不是隨意尋了一馬廄或破廟打發吧？嘖嘖，難怪你們穿的還是洗得發白的棉布服。

看你們可憐見的，我們才誠心邀約，真是好心當驢肝肺。”

汪舉人指關節得咔咔作響，他們這群人確實全都出生鄉野，手頭拮據。

但是，柯舉人穿著講究，就算是棉布服，也是做工上等，刺繡的服。

這些人說他們窮酸也就算了，怎麼能把柯舉人也一同給罵進去呢？

樊舉人咯咯一笑，斜勾著眼角道：“喲，怎麼，汪舉人這是不服氣呢？難道我們說得不對嗎？

你們在允洲之時，就是靠著幾個鄉紳富戶掛名田產，才湊足銀錢進京趕考的。

這京城花銷如此之大，你們又比我們先進城，此時上的銀兩都用得差不多了吧？

別客氣，如果你們缺錢，盡管開口，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借你們幾兩周轉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

樊舉人后的幾名舉人，紛紛發出嘲諷的大笑，似乎看柯正東他們吃癟特別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