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雷霆不聲地收回威,冷冷地看了一眼柯正南,目寒徹得如同千年寒冰。
柯正南冷不丁打了個哆嗦,了脖子,閉上了。
天哪,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只是一眼而已,他覺得自己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從到心都是冷的。
縣令好不容易平復下來,不敢直視段雷霆,只擺了擺手道:
“你們……你們不用跪了,就在一旁站著吧!”
段雷霆掃了一眼沈里正一家,不悅道:“請問大人,不知沈里正一家所犯何事?為何長跪不起?”
縣令低眉看了一眼正在抹汗的沈里正,義正言辭道:
“他們傷了人,如今那兩人還在家中躺著,傷得極重,理應些懲罰。”
段雷霆嗤笑:“那請問大人,傷的兩人為何而傷,在什麼地方的傷?”
縣令想也不想道:“自然是爬墻而傷,在沈里正家院子的陷阱里發現的。”
說完,縣令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刮子,他怎麼就實話實說了呢?這不是將把柄送給眼前這個大漢嗎?
果然,只聽段雷霆諷刺道:“喲,那兩人爬墻進別人院子還有理了?
齊楚國哪條法令規定,爬墻室盜竊,傷后,還能向屋主索要賠償的?”
縣令:“……”
這讓他怎麼接?
只聽段雷霆接下來另一句,更是氣死人不償命:“沈里正乃是朝廷的員,豈能一直跪地不起?這不是在打朝廷的臉,打皇上的臉嗎?”
縣令:“……?”
靠,這人?真是?
這……這不是在影,他這個縣令想謀反嗎?
好樣的,一句話堵得他這個縣令啞口無言,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若是再讓沈里正一家跪下去,他這頂謀反的帽子就做實了。
沈里正眼角抖了抖,差點兒咧開笑出聲來。
沒想到,這個段三郎和悠然在一起時間長了,說話也這麼厲害了。
縣令清了清嗓子,垂眸道:“行了,大家都起來吧,站著回話就行。”
“謝大人。”沈里正一家回話站了起來。
可能是跪地時間太長,腳有些酸麻,站起來時沈里正還趔趄了一下,好在有沈大壯和沈二壯,一左一右扶著才沒摔倒。
見沈里正一家全都站了起來,段雷霆繼續道:
“不知縣令大人帶著衙役在找什麼?沈家犯了什麼事兒?搞得如同抄家一般,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縣令擺手道:“有人舉報沈里正家藏了歹人,本縣這才帶人來此搜查,如此做也是為了給沈里正家一個清凈。”
柯正南:“……?”
哎呦喂,我的縣令大人哎,咱們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嗎?你怎麼不按照設計好的節說呢?
咋還急中生智,自個兒編上了?
縣令說完也是恨不得咬掉自個兒的舌頭,之前不是說好的,沈里正家有朝廷明令止的東西,這才搜查。
怎麼看見面前這個高大健碩的男人,腦袋就不聽使喚了呢?
段雷霆冷笑:“哦?是嗎?那麼縣令大人搜查到歹人了嗎?”
縣令:“……”
他要怎麼接?
“噗呲……”
柯悠然見縣令短短幾息時間,被段雷霆堵得說不出話來,以及變調盤的臉,終于忍不住嗤笑出聲。
“大膽,縣令面前豈容爾等放肆?”柯正南一臉威嚴地指著柯悠然。
段雷霆不著痕跡地挪了一步,擋住柯悠然道:“柯主簿,這是在縣衙嗎?在老百姓家的院子里,還不允許人笑了?”
柯正南厲聲道:“縣太爺是來審案的,就算在百姓院子里,也應該肅靜,豈能讓爾等嗤笑出聲?”
“哦,審案嗎?”段雷霆好笑:“那請問柯主簿,原告在哪里?被告在哪里?記錄卷宗的師爺在哪里?審的是什麼案件?誰報的案?如今案件調查得如何了?”
柯正南:“……”好想死他丫的段三郎怎麼破?
一個山野獵戶,為何對縣衙辦案流程了如指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便把他們的破綻全部找了出來。
這人就是來和縣太爺作對的吧?
在縣令一行都無言以對之時,柯悠然探出戴著帷帽的頭來,用不諳世事的語氣問:
“三郎,縣令大人剛才不是說,他是為了沈里正一家的安全,來抓歹人的嗎?怎麼又變審案了?”
縣令:“……”
柯正南:“……”
柯二叔公頭頂更是一團麻,幾人你來我往,話里有話的影,聽得他一頭霧水,完全不知他們已經斗了幾個回合。
沈里正低著頭,死命地咬著自個兒的下,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果然,讓老大去找這兩口子,是他做的最明智的選擇。
連縣令大人都敢懟,而且還懟得他們全都啞然,也只有這夫妻兩有這本事了。
柯二叔公見氣氛一時陷僵持,自以為很聰明地來了一句:
“啟稟縣令大人,我們柯氏一族的兩個年輕后生,在沈里正家傷,還沒賠償醫藥費呢,請大人為那兩人做主呀!”
縣令被柯二叔公這神來一筆,氣得大腦充,差點兒厥過去。
偏柯二叔公是個拎不清的,繼續道:
“大人,他們傷勢太重,且醫藥費昂貴,沈里正至要賠償兩個后生,每人一千兩才行。否則,讓他們日后如何度日?”
柯正南:“?”
這二叔公腦袋里裝的全是屎嗎?
段三郎剛才一進門,就把柯氏族人室盜竊給做實了。
沈里正沒有狀告柯氏一族私闖民宅,他就該著樂了。
這柯二叔公還主提及此事,不是讓沈家和段家抓住小辮子?
他們是來斷案的嗎?是來要賠償的嗎?他們要的是翡翠雲吞的配方好吧!
如今可好,跑題跑得也太遠了,要怎樣才能繞回來?
唉……
真是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他柯正南今日出師不利,選錯盟友了,早知道這個柯二叔公如此傻缺,就不該拉著他一起來的。
果然,柯二叔公話音剛落,沈里正立即抱拳拱手道:
“大人,本里正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柯氏兩個年輕后生翻墻而,私闖民宅。
本里正要狀告那兩人非法室,損壞了我院中陷阱,應該賠償我家中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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