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保護好弟弟妹妹，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團聚的！”

“爹……娘！孩兒一定會回來的，你們要活著啊！”

“不許哭，我們北疆男兒鐵骨錚錚，都是要為顧將軍那樣的大人，要堅強！”

“是！孩兒不哭……”

……

這世間，最痛苦的莫過于生離死別。

可現實卻沒有太多的時間讓他們依依不舍。

墨清歡一鎧甲打算親自出城分散阿爾罕的注意，好為桃桃他們爭取更多逃跑的機會。

臨別前，從懷中取出一方錦盒送給。

桃桃打開一看，是一對價值連城的暖玉耳墜，樣子十分致好看。

“公主這是……”

“拿著，這是我大婚時母后送的，我很喜歡一直帶在上卻舍不得佩戴，如今我把它送給你了。”

“為什麼？婢子上有銀票，可以保證孩子們……”

“不是這個意思。”墨清歡沉了一下，忍著眼淚了桃桃的臉頰，滿是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把你當做妹妹，今年你及笄了，我本打算給你找一門親事，然后持婚禮送你風大嫁，可是沒想到世事無常……這對耳墜就算是我送你的嫁妝，以后，帶著孩子們要好好活下去！”

“公主……”桃桃哽咽得說不出話，只覺得口痛到難以呼吸，握著盒子眼淚大滴大滴地落進去。

“不要哭了，快走吧！”墨清歡隨手掉的眼淚，一咬牙，心起來將往外面推去。

桃桃出了門，最后看了一眼，這才下定決心帶著孩子們往后山走了。

沒有人問會帶孩子們去哪里，因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一旦城破了，北蠻人會先殺孩子，如果找不到就會問所有人。

所以，不知道他們會去哪，才是萬無一失。

目送桃桃和暗衛乘風帶著孩子們消失在視線范圍，墨清歡深呼吸，轉而看向眾人。

“諸位，接下來我們要打一場惡仗了！”

所有人握拳頭，早就是一副蓄勢待發的表。

“反正等死也是死，還不如跟他們拼了！”

“能殺幾個北蠻狗做墊背，老子這輩子值了！”

“公主你一聲令下，我們立刻沖鋒上陣！”

……

男子們義憤填膺，氣勢毫不輸那些曾上過戰場的傷兵們。

就連婦們也都卷起袖子拿上趁手的武。

“沒錯，與其等著被北蠻人凌辱，還不如死在戰場上！”

“我們能堅持久一點，孩子們活下去的希就大一點！”

“為了孩子們，跟他們這些畜生拼了！我就不信，他們有三頭六臂不可！”

……

所有人哄著眼眶，心中對北蠻人充滿滔天的仇恨。

墨清歡很滿意他們的氣勢，打仗就是要一鼓作氣，若是猶豫只會越發退。

帶領眾人與其中有經驗的老兵們開始商量作戰計劃。

但時間不多，只能簡單制定，郭副將那邊還需要支援，若是再耽誤下去，只怕晚了。

大家都視死如歸，抄起家伙就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凡是能站起來的傷兵，那怕傷口還在流，也都參與進來，包括漠城的百姓，這樣一支人數還算龐大卻沒什麼太大勝算的隊伍，就這樣形了。

墨清歡打頭陣，眼底全是冰冷的寒霜，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顧司寒，你在底下等著我，到時候我會驕傲的告訴你，我為了漠城盡力了！

……

戰場上，北蠻人和秦軍打一片，尸又多了無數，郭副將重傷渾是依然在人群中戰到底。

墨清歡騎馬沖上前去，手中弓箭無箭齊發，直接死了他旁的北蠻士兵。

郭副將回頭，角揚起一抹笑，隨后繼續戰斗。

阿爾罕看到墨清歡加了戰場，立刻命令不準人傷命，只能抓活的。

他坐在隊伍最后方的車子上，志在必得地看著眼前廝殺的場面。

他甚至已經想到抓到墨清歡后該想大秦皇帝墨廷淵要幾座城池，多金銀財寶和人了！

突然，他看到城涌出烏泱泱的人，不由坐直了，擔憂道：“他們從哪來的援兵？”

旁的軍師站起來了一眼，角勾起譏笑，不屑道：“大王放心，哪里是什麼援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都是漠城那幫百姓。”

“哼，原來是他們，本王還沒有屠城，他們便上趕著送來人頭，好，那就一起殺！”

“是！”

……

墨清歡以前沒有殺過人，如今，沒有毫膽怯，也沒有任何不忍，傷了戰場后，只要能殺死敵人，便覺得酣暢淋漓。

因為殺的人越多，想要保護的人就會更多一份安全。

只是肩膀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這樣大的作只能讓傷口裂開。

就在因一陣疼痛而分神之際，突然，一道利箭來。

眼看墨清歡要被箭中口，突然一道黑影撲過來，擋在了面前。

是郭副將，他用自己的背擋下了那一箭。

“公主……快逃！”他咬牙抬起手臂將后的箭砍斷，只留下箭頭在里，顧不上痛苦便繼續揮舞著長刀拼命。

墨清歡反應過來，從背上出弓箭死了遠的弓箭手。

下一秒，原本在場外的漠城百姓們也都蜂擁而至，將團團圍住。

“有我們在，誰也別想傷害公主！”

“保護好公主和副將大人，我們死不要！”

“想要殺了公主，先從我們的尸上踏過去！”

……

看到這些弱小而平凡的百姓們用自己的之軀為自己建筑起壁壘，墨清歡心如刀割。

“所有人聽我號令，擒賊先擒王，殺了阿爾罕，沖啊！”

舉著長劍怒吼，所有人頓時聽從號令，像是洶涌的巨浪突破一層又一層的北蠻士兵，目殷紅充滿恨意地向阿爾罕進攻。

鮮四濺、慘聲不絕于耳，可即便如此，世上再無讓他們退的理由。

漠城的百姓、大秦的士兵、北疆的將士們，還有，大秦公主，他們勇當先，不顧生死地朝著北蠻人的首領殺了過去。

即便這一路踩著無數鮮和尸，他們依舊不肯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