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正說話間，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越來越急促。

李嬤嬤推門而，慌間頭上的發散落。

“不好了公主！”

“什麼事如此恐慌？”墨清歡眉心一皺，有不好的預涌上心頭。

“軍營出事了，北蠻兵突然發起襲，傷了讓我們許多的人，還放了一把火，咱們死傷慘重！”

“什麼？郭副將呢？”

“已經帶兵前往抵外敵了，公主您要不要先躲一躲？”陸嬤嬤擔心問。

墨清歡很快冷靜下來，搖頭說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既然答應過百姓們要撐起這座城，就絕不會退，你個桃桃留在這里，我帶幾個人前往軍營查看況。”

“公主，兵荒馬十分危險的！”

“無妨，我也是從小跟著母后在馬背上長大的，顧司寒能打的仗，我也能打！”

說完，直接將上的外袍一，命令道：“取本宮的盔甲！”

桃桃猶豫了一下，還是迅速將盔甲拿出來給穿戴整齊。

墨清歡拿著武便出發去了軍營。

……

幾日后。

戰火紛飛的漠城徹底陷了一片混中。

城墻上跡斑斑，城外堆積如山的尸幾乎淹沒人的腳踝。

其中有秦軍也有北蠻軍，還有一些想要逃出城卻被抓住殺死的百姓。

戰爭還在繼續，武相撞濺起碎花，將士們把戰鼓敲的震天撼地，只想讓士兵們更洶涌進！

而城。

桃桃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死死抱住墨清歡的，聲嘶力竭地哀求道：“公主殿下！奴婢求您了，快走吧！”

“是啊！你能做到這種地步，已經仁至義盡，實在沒必要坐以待斃、羊虎口！”陸嬤嬤也跟著附和。

就連一些百姓和傷的士兵們也都側目看過來。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每個人的眼睛里都著麻木和絕。

桃桃的聲音很大，大到讓所有人都聽見了。

若是從前，他們或許還有意見，可此時此刻，他們突然也盼著墨清歡趕走了。

一時間，氣氛凝固，落針可聞。

知道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帶著哭腔問道：“公主姐姐，我們的家園守不住了嗎？”

聞言，墨清歡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抖著將臉扭到一旁，不敢去面對孩子清澈的眼眸。

只是，仍然點了點頭，答案不言而喻。

見到這一幕，人們抑已久的緒終于忍不住發了出來。

有些人在哭，有些人抱著親人在訴說著最后的言，還有些人跌坐在地上陷了沉思。

那些重傷躺在床上或者墊子上的士兵們則是相互攙扶著慢慢站了起來。

有些剛剛包扎好的傷口甚至出現了崩裂，鮮殷紅了白的紗布。

其中一位老兵巍巍地走過來單膝跪下，拱手說道：“公主殿下，請您立刻逃出漠城，返回京城，將軍已經不在了，我等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您也到牽連！”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

與之前反對不同，他們異口同聲地高聲說道：“請公主殿下離開此地，速速返回京城！”

墨清歡鼻子發酸，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一下又一下地拭著，可淚水仍然止不住。

“你們無需如此，是我太沒用，不能幫顧司寒抱住漠城，更不能為大秦鏟除北蠻，我不配你們如此。”

這的人里，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長的北疆人。

在京城，人們都說邊境百姓野蠻魯。

可是，墨清歡卻認為，這里的人們遠沒有那些浮華與虛偽。

他們真且勇敢，從不會低頭認輸，即便有人貪生怕死，但面對國家存亡，也都果斷地站出來統一戰線。

在他們上，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生命力，那般頑強與堅韌。

墨清歡走上前，將地上的老兵攙扶起來。

努力撐起一抹微笑，語氣哽咽中帶著抖。

“您不必多言，我是公主，更是顧司寒的孀，他不在，這漠城我就得守到底，我說過，誓死也要與各位共存亡。”

說完，轉看向桃桃和李嬤嬤，眼底滿是濃郁的不舍。

拿出一封信，遞給們，吸了吸鼻子囑托道：“這是我昨夜寫的信，把給父皇和母后，你們兩位都是跟著我十幾年的老人了，應該知道，我一旦下定決心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公主……”

桃桃和李嬤嬤泣不聲，接過信的手抖如篩糠。

隨后，墨清歡深深嘆了一口氣，轉看向人群中剛才說話的小孩兒。

“漠城有多孩子？”突然問。

百姓們想了想回答道：“說也有一二百個孩子。”

點了點頭，開口道：“桃桃聽命。”

“婢子在！”桃桃立刻起，眼含熱淚。

墨清歡語氣不容置疑地命令：“漠城凡十四歲以下的孩子悉數從后山逃生，由你和本宮的暗衛負責保護。”

桃桃淚如雨下：“不要！公主……”

“你敢違抗本宮的命令？”厲聲質問。

“婢子……婢子不敢……”

桃桃低下頭，哭的更加難。

而聽到他將自己送走的孩子一把抱住了邊的娘親，哭著喊道：“我不要跟別人走，我要跟爹娘在一起！”

一個孩子哭，剩下的孩子也都跟著哭，一時間作一團。

墨清歡拿起一個碗摔在地上，清脆的響聲震住了所有人。

哭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

“你們哭什麼？城門外那些將士們的尸，就是為了保護你們而死的！他們為什麼拼死一搏，為的是漠城的未來！而你們，就是漠城的未來，明白了嗎？漠城雖然會落北蠻人的手中，但你們不會，只要你們還活著，未來總有一天，會奪回我們的家園！”

墨清歡的話如雷貫耳，徹底震撼了所有孩子們的心。

那孩子的父母勸說道：“明明，乖乖聽公主的安排，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是啊！孩子們活下來就好了，我們愿意用最后的軀，為他們爭取更多逃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