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下，晚風的里，夾雜著泥土的芬芳。

眨眼的功夫，明早便是清歡宮的日子。

清歡的小手輕輕落到脖頸的佩繩上，等明天進了宮，親手將兵符到五手里，心里的這塊石頭才能落下去。

就在這時，青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大小姐，九副將從醉月樓打包了你最吃的糕點……”

清歡水眸微亮：“你說九哥來了？”

青玉的聲音也極是雀躍：“九副將說明日要親自護送大小姐宮，有些細節還需要和大小姐商榷，人就在偏堂里候著呢。”

的話音未落，清歡已經打開房門，從屋里走了出來。

青玉急忙上前攙扶，眉眼含笑：“大小姐，奴婢看著九副將平日里木納寡言，沒想到老爺不在家，他還知道去醉月樓打包小姐吃的糕點送來藥香閣，依奴婢看……這人倒是一點兒也不呆。”

清歡被的話逗笑了，忍不住輕聲打趣——

“以往我爹送來的糕點，哪一次不是你這丫頭吃得最多？九哥送了糕點來，你便看人家順眼了些，依本小姐看，你這是饞了……”

“大小姐……”

青玉被主子這般調侃，窘的紅了臉。

清歡難得好心的笑出了聲。

主仆二人說笑之間，已經到了偏堂，一眼便看見九那道拔佇立的影。

九的眸，沉穩中著恬靜。

從清歡的影出現的那瞬，他就遠遠安靜地著，漸行漸近。

伴隨著清歡蓮步款款而來，九那雙如萬年古潭般深邃的眼神深，結麻團的憂郁，一點點松散開來。

清歡輕輕的好聽嗓音傳來：“九哥，聽說明天由你送我宮，這樣我便安心了……”

九點頭，眸同時瞥了眼偏堂里的丫鬟們。

清歡會意，輕聲下令：“你們全都退下去吧。”

聞言，青玉杏眸瞪大：“大小姐，奴婢也要退下嗎？”

清歡看這一臉患得患失的可表，抿抿，忍著笑輕將桌案上擺放的油紙袋遞給了。

“青玉，把這些糕點送到我房間里去，你順便嘗嘗，看醉月樓廚子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這話說得……明擺著就是要給小丫鬟的機會。

青玉又驚又喜，還有點小，忍不住睨一眼九的方向。

九單手拳，落在邊不自然的輕咳一聲，佯裝什麼也沒看見，將目移向它。

青玉接過主子遞來的油紙袋，逃也似的離開了。

丫鬟下人們全都被遣退，偏堂只剩下清歡和九。

九謹慎的四下環了遍，確定沒有人聽，這才低嗓音開了口：“大小姐讓我派人盯著李管家，我空順道去了趟他城北的家，發現他家那幢老宅只住著他娘和一名下人，妻兒早就不在那兒住了。”

這個結果，清歡并不意外。

淡淡道：“李管家這些年想必也撈了不油水，掙了錢自然是要買大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