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徐徐，卷著清歡的袂。

當從蓮池折返，長廊上遇到一張悉的面孔。

紅鴛那丫鬟似也沒料到到遇見清歡，神慌張的行了禮：“大小姐……”

“你是紅綾的妹妹？”

自從上次紅綾指認了二姨娘后，清歡便安排出了府。

紅鴛是紅綾的親妹妹，因為姐姐的事到牽連，二姨娘刁難，如今留在府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紅鴛是個極其聰明圓的丫鬟，二姨娘愈是不待見，愈發是更殷勤得。

如果藥香閣要整頓務，這種巧言令的丫鬟，自是留不得。

清歡心里跟明鏡，卻佯裝不知。

“是，奴婢紅鴛，我姐姐幸得有大小姐有包涵，才保住了命。如今大小姐為了補奴婢們的月銀，更是連自己的首飾也拿去當了，紅鴛心里激不盡。”

紅鴛低垂著眼斂，雖然這話里的誠意半真半假，不過態度倒也算恭敬。

清歡水眸閃過一道，清清淡淡：“聽說我爹很喜歡喝你泡的茶？”

紅鴛的臉立馬泛起紅暈，連聲解釋：“回大小姐的話，只因奴婢的爹娘都是種茶的，奴婢從小耳濡目染，也懂得幾分茶道，偶爾老爺來了藥香閣，奴婢就會泡上一壺好茶侍候著。”

清歡角微勾，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很好。等過兩天我爹從宮里回來后，你就過去神武堂侍候幾日。”

這話一出，紅鴛立馬面驟變，惶恐不安。

“大小姐這是要趕奴婢離開藥香閣嗎？”

清歡秀眉輕揚，語重心長——

“看來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本小姐并非要趕你離開藥香閣……

剛才你不是還說自己懂幾分茶道嗎？本小姐平日里卻不好這一口，可我爹卻是茶之人，與其將你留在藥香閣，確實是屈才可惜了。

所以，本小姐不如投其所好，讓你去我爹邊服侍，也算人盡其用。”

聽清歡這麼一說，紅鴛眼底的惶恐也消褪了，還油升出一的欣喜。

“原來……大小姐是這個意思，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清歡將眸中的那喜悅盡收眼底。

看著紅鴛那丫鬟抑制不住喜悅離去的背影，清歡清冷的角勾勒著耐人尋味的淺意。

清歡剛回頭，便撞見了青玉那丫頭。

青玉眸泛疑，湊近主子，低嗓音道：“大小姐明知道紅鴛那丫頭對老爺有非份之想，就算要攆出藥香閣，也沒必要把人支去神武堂呀。”

清歡黑睫忽閃，沖眨眼，意味深長道：“這你就不懂了，本小姐這麼做，自然有我有用意，等再過些日子你就明白了。”

清歡深知，正是因為眼下將軍府只有唐湘云一位主人，才使得那婦人有侍無恐。

紅鴛是二姨娘的眼線，而偏巧這丫鬟對五還懷著那種心思。

清歡心里一尋思，既然紅鴛為仆不忠，那不如就借著這顆棋，讓和二姨娘狗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