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傾在行宮等了半天,沒等到捉拿他們的侍衛,反而迎來了獨孤漣漪。獨孤漣漪還是昨晚的裝扮,頭上的珠釵隨著走路搖晃,發出叮噹的聲響。獨孤漣漪走在雲天傾面前,笑容還似以前清澈,只是眼底有團揮之不散的霾。雲天傾猜測那是因爲獨孤軒然昏睡的原因。獨孤漣漪說:“大哥哥,我相信你沒有殺柳溪郡主。那種人本不值得你手,但是我哥哥現在昏迷不醒,不知大哥哥是否有解決的辦法。”
“我可以和你去看看。我不能保證陛下能順利清醒。”雲天傾和容凌對視一眼,說道。
獨孤漣漪笑得燦爛,“那大哥哥快和我走吧。”說著轉,對門外的侍衛說:“傳本宮命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出行宮,往來人必須有本宮手令才能放行。”
容凌挑眉。獨孤漣漪這是要將他們?容凌見雲天傾忙著收拾醫用包裹,對獨孤漣漪的做法毫不起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出生在皇家的人哪有真正的單純,這兩兄妹一直以純善的面目出現在雲天傾面前,本就很可疑,現在又有將他們分開,還把雲天傾請到對有意思的獨孤軒然邊……容凌怎麼想都覺得一隻威風凜凜的老虎一步步走到狐貍的陷阱裡,說不出的怪異。
雲天傾很快收拾完,和獨孤漣漪一起離開。出門前,獨孤漣漪不經意回頭,容凌清楚地在臉上看到惡毒的笑容,而且很明顯,這笑容就是衝著他和雲天傾而來。等獨孤漣漪帶著人都走後,容凌悄悄在白天耳邊說,“千機樓所有人切關注長樂宮的靜,務必保護好你們主子的安全。”然後又對蘇櫻說:“事出急,你速到無名居調影衛,和蒼梧配合,策反樊城譁變,與宮中的天傾裡應外合。”
獨孤漣漪了行宮中所有人的行,但不限制行宮中每個人的自由。白天和蘇櫻離開後,舒夜進來,笑瞇瞇地說:“睿王,你把所有人都從你邊調開,不怕獨孤兄妹真正對付的人是你嗎?”
安排完事項,容凌前後想想沒有不妥的地方,心中稍安,見到舒夜,坐在榻上,從窗戶往外看,更深中,明月西斜。容凌說:“天涼了,又是晚上,小憐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
舒夜毫不客氣坐在容凌對面,“他不知道我出來。”
容凌勾起角,“小憐可是你的專用醫師,你平常對他言聽計從,若是讓他知道你大晚上的隨便跑,又是一陣嘮叨。”
舒夜很是慨,“可不是嗎?”
容凌低頭,掩去眼中所有,“那你爲什麼出來?”
舒夜昂著頭,高深莫測打量容凌,“爲了看著你。”
容凌掀起眼皮,目直舒夜,“哦?”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宮走在最前面提著宮燈開路,雲天傾和獨孤漣漪坐在轎攆上被一羣侍衛簇擁往長樂宮走去。二人沉默,獨孤漣漪找了個話頭聊天,二人不知不覺中聊起迎接澤西使臣前的幾天,獨孤漣漪排演歌舞,趁機陷害雲若依的事,說著,二人都笑了。那些過往,現在說來,都不免有些
恍如隔世的滄桑。
轎攆停在長樂宮門口,獨孤漣漪說:“哥哥就拜託你了。我還有些事理,理完就會回來。”
雲天傾點頭,“陛下突然昏迷,朝中震,要是沒有你,宮裡肯定早就一鍋粥。辛苦你了。”
獨孤漣漪搖頭,抓著雲天傾的手說:“還好。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雲天傾走進長樂宮裡最大的屋子,獨孤軒然的寢室。房間裡很安靜,一個人都沒有,門窗閉,屋子裡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味。雲天傾趁著捂的時候往裡塞了一顆藥丸,舌尖將藥丸頂在下牙牀,確定無礙後慢慢走近牀帳放下的大牀。
掀起牀帳,雲天傾看到牀上的人,口而出,“你怎麼在這兒?”
牀上有兩個人,一坐一躺。躺著的人自然是獨孤軒然,坐著的人竟是清歡。清歡穿著大紅睡,和獨孤軒然蓋著同一牀被子,手臂放在獨孤軒然腦袋下,看到雲天傾,側著抿笑得無辜,“我爲什麼不能來?難道你不知道我喜歡小傢伙很久了嗎?”說著,清歡朝雲天傾拋個眼,手指勾勒著獨孤軒然臉部,鬆鬆垮垮的袍英偉達他不規矩的作散開,出結實的膛。
雲天傾覺得這個世界在眼前旋轉,有種頭暈目眩的覺。於是雲天傾蹲在牀旁邊,以手支頜,目閃亮,直直看著牀上兩人,那樣子好像比清歡還激。
清歡被看得骨悚然,冷聲問道:“你看什麼?”
雲天傾眨眨眼,“男男,真的是傳說中的男男。我竟然見到了。果然這一趟來的很值得。”
清歡惡寒,不知從何變出一把團扇,敲在雲天傾頭上,“做孩子要端莊舒雅,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說完,風萬種扇著團扇,做怨婦狀,“哎,真是個冤家,這麼久都不醒 ,坑死老孃了。”
雲天傾任曉忍到傷。人妖實在太有才了。看在他這麼搞笑的份兒上,不計較剛纔他敲自己腦袋的事了。
清歡笑呵呵趴在牀上,完全不顧及在獨孤軒然上,勾起雲天傾下頜,問:“天傾喜歡這樣嗎?”
那一瞬間,雲天傾有恍然,竟聽到容凌的聲音了。那個聲音不斷地重複響起,有著容凌特有的奢靡華麗,讓雲天傾心笙搖。
“容凌……”雲天傾眼神發直,眼睛空,呢喃出聲。
清歡滿意地勾起角,問:“天傾,對你最重要的人是誰?”
“容凌。”
“天傾,你最信任的人是誰?”
“容凌。”
“天傾,你師父是誰?”
“容凌。”
清歡不悅地挑起眼睛,“天傾,你武功,一次次救你的人到底是誰,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可別說錯了。”
“容凌。”雲天傾毫不猶豫給出答案。
在雲天傾的世界裡,只能聽到一種聲音,容凌用不同的聲調不同的口氣對說話,聽不清他說什麼,但直覺想按著他的意思做。滿心歡喜,一遍一遍他的名字。每
念出一次他的名字,就能從黑暗中更加清晰地看到他的影。喜歡這種覺,就好像他一直在邊,只要有需要,他就會出現。但有不喜歡這種默默的守護,覺得這樣太虧待容凌了。想和他說話,但容凌一直安靜看著,始終和保持相同的距離。
清歡有些挫敗。不管他問雲天傾什麼問題,雲天傾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容凌。”這樣下去不行。攝魂持續時間不長,雲天傾隨時都可能醒來。那時就麻煩了。清歡心一橫,說:“天傾,朝著這兒,狠狠拍下去。”清歡指著的地方正是雲天傾的心臟。
雲天傾終於看到黑霧中的容凌。他還和以前一樣,笑意溫,眼中閃著璀璨的波,他出手的頭,雲天傾皺眉,不滿意他小的作,剛要抗議,容凌形變得淺薄。雲天傾大驚,快跑到容凌消失的地方,手狠狠抱住他,但卻只抱到一團空氣。雲天傾氣得想哭,容凌再次出現不遠方。雲天傾又是傷心又是生氣,想要質問他是不是還像上次一樣一走之後杳無音訊,他卻還是笑容溫,說:“天傾,朝著這兒,狠狠拍下去。”
清歡不由自主牀單。他很張。自他出道,他闖江湖多年,從沒見過心理素質像雲天傾這麼強的。他已經用盡全力施展攝魂,發佈的每個命令,雲天傾只是呆呆傻傻說著“容凌”,最後,他要毀了一武藝,接到命令後,手高高舉起,但遲遲沒有落下。清歡又說了一次命令,雲天傾手猛地拍下,但卻停在前的位置。那一瞬間,清歡看到雲天傾眼中閃過很多東西,驚喜,傷心,悲憤,希……所有的混合在一起,在一剎那迸發,耀眼得驚人,清歡詫異,他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迷糊中的雲天傾愣愣看著容凌,容凌同樣回著。這一次,容凌不再是溫地笑,臉上帶著輕微的悲傷,看著雲天傾,他沒有說話,但眼中流出的不捨讓雲天傾明瞭一切。是不是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會消失?雲天傾眨眨眼,嘆息一口氣,迷又留看著容凌。
你曾經說生死與共。你的命就是我的。我當時什麼也沒說,因爲你已經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了。我想,你既然這樣想,也一定知道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彼與此,同一。
清歡知道,他失敗了。雲天傾的眼睛漸漸清明,原本愣愣的樣子充滿各種表,這不是一箇中了攝魂的人該有的表現。他聽說雲天傾手不錯,醫度雙修,一旦醒來,聯繫前因後果定能想明白他要害,一定不會放過他。願賭服輸,他能栽在抵抗攝魂之人上,也不算虧。清歡安自己,閉上眼睛安然等死。
沒想到……
寢室裡安靜地好像一個人都沒有,清歡等待雲天傾大罵,嘲諷,手殺他,他等了很久,但始終一點聲音都沒有。雲天傾在做什麼?捨不得他?清歡不信。雲天傾是個心狠手辣的人,這世上估計除了容凌,對任何人都能下得了手,包括自己,雲天傾是不會放過他的。這樣想著,清歡戰戰兢兢睜開眼。愣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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