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那人笑問。
“終於肯承認自己是容凌了?親的睿王爺。”雲天傾一字一句說。
容凌把抱懷裡,聲音更加低沉,“你生氣了?”
天太黑,且容凌還是在後,雲天傾不知道他此時表,不過可以想象,一定是像孔雀一樣高傲。雲天傾只要一想到容凌這幅樣子就氣得全抖。無奈無力,連抖都抖不了。
容凌知道此時心裡難,聲音沉悶,“你還委屈了?當初讓人拿著手鐲找我,讓我等了你九天,你一直沒面。好不容易見面,你還和那個小不點皇帝眉來眼去,當我是死人嗎?”容凌一說起這兩件事就覺得嘔的慌,口氣惡狠狠。
雲天傾詫異,“我什麼時候讓人拿著手鐲找你。要是能找到你,我肯定親自去找你了。再說……”突然想起手鐲。在賀蘭山山底,遇到一個自稱是天玄子的老頭,把手鐲騙走了。還把騙到大周。“你這兩天一直在澤西?”
“我當然在澤西。不然怎麼會爲澤西的睿王。”容凌簡單回答雲天傾的問題,然後拉回偏走的話題,繼續數落雲天傾的不是,“不但如此,還和萬俟家的小子關係曖昧,邊還有個蒼梧。”
雲天傾咂舌,“容凌,你是不是以爲我是水楊花的人?”雲天傾口氣危險。若是他敢說是,一定傾盡全力滅了他。
容凌撇撇,“不怪你,怪我。要是我在你邊,你邊一朵朵爛桃花我都給你掐了。那些個什麼小不點皇帝,上蹦下跳的蒼梧,滿腦子稻草的萬俟無雙,通通給我靠邊站。”
雲天傾失笑,上不鬆勁兒,“容凌,在文華殿我是第一次再見你。你爲什麼裝作不認識我。”
容凌沒說話。雲天傾繼續問,“是因爲邊有柳溪郡主。你怕知道你邊曾經有個我嗎?”
容凌心裡一驚,到靠在自己懷裡僵的,腦門上留下一滴冷汗。雲天傾誤會他和別的人有關係。一想到白天畫舫上決絕的宣誓,乘船先行離開的孤單背影,容凌知道事鬧大了,趕解釋,“澤西的局勢很複雜。柳溪的父親柳夢龍在澤西權霸一方,我把柳溪留在邊,只是爲了製造我和柳夢龍走得很近的假象。當然,你要是不高興,我立馬把柳溪送回去。”
“算了吧。要是柳溪走了,誰在天亮時候和你卿卿我我。要是有一天你反應過來我很霸道,對我有意見,我可承不了。我打不過你,放毒你又全有解藥,對你,我可沒多勝算。這麼一想,還是離你遠些吧。最起碼安全些。”
容凌賠笑,“天傾,你聽我解釋,早上的時候我只是爲了讓你嫉妒,我只是想看你吃醋的樣子。這樣能看得出來你很在乎我。”
雲天傾睜大眼睛看黑的天空,一句話都不想說。早上的一幕幕剛剛發生,畫舫上的狠話放下沒多久,只是因爲他兩句話就原諒他,不是顯得很輕賤。
空氣中的水汽濃重,一道亮
劃過天際,接著沒多久,雷聲響起。雨水噼啪打下,雲天傾被容凌抱住懷裡,不到雨下的有多大,聽“嘩啦啦”的雨聲,心頭有一化,“雨下的太大了,先回去再說。”
“好。”容凌只說了一個字。抱著,雨點滴在臉上,雲天傾抿抿,“你把我放下來,從我腰間掏出一包藥,那是解藥,把解藥沾到我手指尖上,迷藥就結了。你也不用這麼辛苦。”
容凌抱著在雨中走的沉穩,高大的替遮住大部分雨點,“好久沒抱你了,難道這點福利你都要剝奪?”
雲天傾心裡五味陳雜。日思夜想的容凌終於回來,但是那個容凌和之前的他有一點不一樣。說不清哪裡不一樣,只是一種覺。好像很久之前喜歡的一幅畫,不小心染上一個污點,很刺眼,後來把那幅畫扔掉了。現在,覺得容凌就像那幅畫。但是容凌畢竟不是畫,他是很喜歡的人。捨不得扔,但無法原諒早上的看到的事。陷兩難境地。
容凌作迅速,很快二人回到澤西使臣的行宮。容凌的房間還是一貫風格,簡單,整潔。大步走進臥室,容凌把放在牀上,轉到屏風後,扔出一塊毯,“淋了雨,好好,不然明天會冒。”
容凌換了服出來,看到雲天傾手裡著毯子發呆,眼神空,好像被了靈魂的木偶。容凌心尖輕輕痛,坐在邊,接過手中的毯子替頭髮,“怎麼不開心?”雲天傾沒說話,容凌嘆息,“事經過我會慢慢和你說,但你要保重。事很快就結束,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雲天傾眼睛了。他還記得婚禮,還記得他們的承諾,一瞬間,悉的容凌又回來了。雲天傾心底一鬆,轉過頭,眼中有細微的笑意,但口氣很堅決,“你先說。”
容凌飛快笑了一下,“那天我掉下懸崖就失去意識。醒來後發現自己在澤西,很多事不記得了,給我治病的醫師說我摔壞腦袋,失憶了。柳溪一直照顧我。說我是澤西的睿王,是被人追殺墜崖才導致傷的。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從理上講我很願意相信,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腦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喝藥。沒想到每晚做噩夢,夢到你站在懸崖上被人追殺。那時我才確定事不像他們說的那樣。於是聽他們說話,才知道有你這麼一個人。後來我師父天玄子找到我,說他見過你,還把你隨攜帶的手鐲給我看,說你在澤西的落坡等我。於是我便去了澤西,沒想到我在落坡等了你九天,你一直沒出現,反而聽過往的商人說大周出現金陵公子。所以我便向澤西的太后申請出使大周,和原定的和親郡主一起爲使臣。路上柳溪說已有心上人,讓我報答的救命之恩,破壞這門親事。這纔有了再見面的事。”
雲天傾靠在他懷裡,輕輕皺眉,“你師父天玄子是個怎樣的人?”
“師父是世外高人,他老人家對我恩重如山,我和師父同父子。記得小時候我在峻極山
的後山走丟了,是師父在山中找了我七天七夜,如果沒有師父,我肯定早就被狼吃了。可以說,師父不僅是我的授業恩師,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容凌回憶過去,臉上散發平靜溫和的芒。
雲天傾猶豫。天玄子在容凌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如果貿然說天玄子騙都大周,和他生生錯過,容凌會不會生氣?
“怎麼了?”容凌有一下每一下雲天傾的頭髮,淡淡問道。
“沒什麼,就是有些困。睡覺吧。”說著閉眼。雲天傾仔細想過,既然天玄子在容凌心中這麼重要,還是把事調查清楚比較好。免得冤枉好人,在和容凌之間造隔閡。且,不想容凌夾在和師父中間爲難。
天亮後,獨孤軒然急匆匆來到鍾室找雲天傾,沒想到沒見到雲天傾,反而見到在鍾室走來走去的雲若依。雲若依見到他,面喜,“陛下。妾大清早找雲公子,沒想到一直沒見到,妾擔心雲公子遇險。”
獨孤軒然除了在雲天傾面前撒犯傻,其他時候都很威嚴,當下,臉孔一板,“大清早,你一介流之輩找雲公子做什麼?”
雲若依愣了下。說順了。以前要是說妹妹找姐姐很順理章,此時雲天傾的份是男子,這麼說便很放浪。雖然做夢都想揭穿子的份,可這樣做的後果不是能承擔的。
獨孤軒然見雲若依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不想在上浪費時間,舉步走進雲天傾的寢室。雲若依大驚之下拉他。雲若依的想法很簡單。雲天傾即便扮男子,但本還是個子,子該遵從的三從四德,雲天傾一樣都不能丟下。夜不歸宿,和男人眉來眼去,都是做賢德子的大忌。
獨孤軒然甩開雲若依的手,冷聲呵斥,“放肆。”這子真是不知死活。若不是大哥哥帶回來的人,一定當庭杖斃。
雲若依此時的拉扯只是做樣子,爲難和也是做樣子,“陛下,妾猜測雲公子可能昨夜便不在房中。妾惶恐,不知雲公子爲何突然消失,失去了什麼不乾淨的地方,還是找不乾淨的人……”
獨孤軒然往寢室走的腳步停下,回頭看著雲若依,神越來越冷。雲若依在他冰冷的目中哆嗦了一下。皇帝終於生雲天傾的氣了。但爲何他的怒火灑在上?雲若依此時又忘了雲天傾扮男子,不爲子的拘束。當然,即便雲天傾穿的是裝,也不會像一般子束手束腳,但這是雲若依不敢想象的。
“雲若依,你若是再敢多說一句,朕立馬命人把你拉出去斃了。”獨孤軒然覺得腦門突突直跳。雲若依的暗示很明顯。雲天傾是去了煙火之地。一想到那般清風明月的人到玷污,獨孤軒然心底深藏的戾氣邊掩藏不住。本來男人去那種地方很正常,但他沒有細想爲何他潛意識裡不想雲天傾會去那兒。
雲若依戰戰兢兢閉上,狠狠掐自己。怎麼每次往雲天傾上潑髒水,倒黴的都是自己。難道雲天傾真的有神靈庇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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