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合著您這就是嚇唬嚇唬呀。”小王來回地翻看著那把菜刀，上小聲的嘟囔著。

“怎麼？讓你失了？”

“不是不是。”連忙擺手否定，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嫂子你心地善良，才不會跟那蠻不講理的老婆子一般見識。”

“多謝夸獎。”南楓好不客氣地接他的贊，見他一直擋在面前不，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對，嫂子，這都被您看出來了。”靦腆地一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有什麼事就快說，我們還等著回家吃飯呢。”

“哦，是這樣，那個……”壯著膽子，鼓起很大的勇氣說道，“嫂子，您可不可以教我炒菜，我馬上就要轉業了，到時候想回家開個館子。”

“嗯？”南楓不解。

“是這樣的。”看得出南楓的疑，開口解釋道，“我伍之后就被分在了炊事班，我的工作除了切菜就是切菜。這不，練就了一手不俗的刀工，但是不會炒菜豈不是白瞎了嗎。”

小王一臉可惜，這要是退伍回家了，別人一問在部隊都學到什麼了，他張口就說‘我會切菜’。

聽聽，這像話嗎？

“我又不是什麼大師傅，教不了。”拒絕之后，抱著孩子抬腳就走。

小王沒想到自己被拒絕的這麼直接，當即傻了眼。

等到他們一家三口走遠了，才回神喃喃自語道，“我不會放棄的！”

程大媽和小腳大媽倆人打得起勁兒，那個熊孩子啃著包子給加油，“加油，打，加油，使勁兒打！”

之前跟這個熊孩子在一起的那幾個，早在余修遠黑著臉出現的時候就趕的跑了。

聽見孫子給自己加油，程大媽打得更起勁兒了。

這小腳老太太雖然干瘦可也有一把子力氣，一時間兩人愣是不分伯仲。

小王來到熊孩子面前，問，“牛牛，你一把年紀了這麼跟人打架，你就不怕傷嗎？”

“不會的。”熊孩子毫不在意地說，“我媽了，我是老不死的，不會傷的。”

“呵，呵呵，老不死……”

他算是理解了，這熊孩子咋會教育這樣。

合著，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小王，你在給我拿倆包子去，我沒吃飽。”熊孩子把最后一口包子的塞進里，隨口支使著小王去給他跑。

“想吃自己拿去！”虎著臉一嗓子吼了他一句，然后頭也不扭地走了。

這小癟犢子玩意兒真把自己當爺了，誰慣著找誰去當孫子去。

晦氣的東西！

“你敢熊我？”彎腰撿起地上的石子兒朝著他扔去，上罵著，“你這個破切墩兒的大廢！”

石子兒沒砸中落在了他的腳邊，聽見這小癟犢子玩意兒這麼罵他，回頭撿起地上的一個石子兒朝著他肚子上打去。

“砰。”

中了！

那熊孩子疼得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小王沖他不屑地笑了笑，見他哭得這麼慘就放心了。

程大媽聽見孫子的哭聲，一個分神被小腳大媽得了空子，瞅準機會的小腳大媽出手就在的臉上撓了幾把。

這程大媽的臉上瞬間多了幾道凜子，疼得大吼一聲，“我他娘的跟你拼了！”

然后，熊孩子嘶聲地哭著，兩個半大老太太在那兒撕扯著。

好不熱鬧！

最后，還是程大媽贏了。

誰讓格子占優勢呢，把小腳大媽摁在上之后，趕忙跑過去關心自己的孫子，“哎喲，乖乖啊，咋回事啊？怎麼哭了？”

“小王打我，用石頭砸得我可疼了。”

熊孩子哭著告狀，眼淚跟鼻涕混在一起糊在臉上。

程大媽張就開始罵，“這個小王，白長這麼大的人了，還欺負一個小孩子，真是不要臉！”

“給我報仇！”熊孩子得寸進尺，“你去打他，去打他！”

剛剛因為小腳大媽的事兒已經惹到眾人不快了，這會兒要是真的聽了孫子的話去耍橫怕是到時候真的丟了活兒。

這張班長平日里看著和悅的一個人，可是，真要惹到他了那也是不留面的。

不行，這個活兒說什麼也不能丟。

要是丟了，媳婦兒絕對會把掃地出門，攆回老家的。

到時候，自己一個孤寡老太太，可怎麼活啊！

“乖乖，聽的話啊。”手了熊孩子臉上的淚，說，“這小王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不是真的打你！”

聽到這話，熊孩子不樂意了，一下子就躺在了地上，兩個胳膊胡地擺著，兩條在不停地蹬。

上喊著，“不是，不是這樣的，他就是打我了！你壞，你要是不給我報仇，我回家就告訴我媽，讓我媽打你罵你，不給你飯吃！”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得去給我打他。”

“你去打他，你給我去打他……”

小王回去之后把那個菜刀給了張班長，就說了一句這菜刀沒開刃。

然后，就什麼話也沒有說，吃飯去了。

拿著手里的菜刀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把菜刀放下出來尋找程大媽想告誡一番，誰知道，正跟個瘋老婆子似的跪在地上求自己的孫子。

而那個蠻橫無力的黑瘦小腳大媽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朝那邊啐了一口，捂著肚子跛著腳走了。

瞧著跪在地上那樣，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孫子了。

這一幕簡直是沒眼看，他也懶得搭理了，生氣地一甩手離開了。

“的心肝肝，乖牛牛。”程大媽手去拉他，低三下四地說道，“就當是求求你了，你起來好不好？”

“我不我不，你不去打他給我報仇，我就不起來，不起來。”

熊孩子撒潑更起勁兒了，腳下的一片土地被他蹬得草屑橫飛，都禿了。

眼見這一招兒不管用，于是心上又是一計，用吃的來他，“你要是不鬧了，明兒個給你冰吃。”

一聽有冰可以吃，熊孩子立馬不鬧了。

坐起子就開始討價還價，“那我要吃三個！”

“不行不行。”一聽他這張口就是要吃三，這手擺得跟撥浪鼓似的，皺著臉說，“吃一個你媽都不讓，你還想著吃三個！這要是讓你媽知道了，非跟我鬧不可。”

“不讓我吃三個，我就不起來。”

說罷，就又躺了下去。

然后開始了那一套。

哭嚎，蹬，罵。

最后實在是沒招兒了，這程大媽還是妥協了，“行行行，小祖宗，三個就三個。”

“那你早點答應不就好了。”站起來，一臉嫌棄地說，“害得我躺地上服都臟了。”

程大媽也跟著站了起來，抓住他的胳膊囑咐道，“不過這事兒，不能告訴你媽，知道嗎？”

“放心吧，我不說。”

“還有啊……”

熊孩子不想聽嘮叨，不耐煩地打斷的話，“啊呀，你煩不煩啊，我都要死了，我要吃飯。”

“好好好，吃飯，吃飯，我們進去吃飯。”

祖孫倆一前以后地進了食堂，其余人早就吃完收拾好回家了。

桌子上放著兩個鋁飯盒，一看就是給留的，

著飯盒都涼了，這時候已經下工了，為了吃口熱乎的，程大媽拎起飯盒哄著孫子回家熱熱再吃。

這才剛到樓梯口，就被一陣惡臭給熏得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