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葉九昭臉一變,神態冷漠,抬了抬手,王府護衛上前就將劉中亦給綁了。
劉中亦不甘心,盯著葉九昭含恨說道:“我是史臺的人,只有皇上能定我的罪。”
“別急,這也是皇上的意思,我回京城第一個見到的就是皇上。”
劉中亦突然想起早朝時皇上看他的眼神就很古怪,所以他這是跑不了麼?可是當年的證人都不可能在世,只要他不認——
“劉大人是朝中老臣,犯了事自然是三司會審的大案,當年的案卷,以及當年尚存的吳氏都已經了京城。”
吳氏了京城?怎麼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劉中亦被帶走了。
事實上劉中亦的事是葉九昭先斬后奏,不然來的不是王府護衛,而是宮衛。
只是周漢豫給葉九昭提供的這個消息,是紫角營里收著的一樁案子,他發現不對勁,并沒有告知皇上。
而今將劉中亦帶走送去刑部,在慌之時,劉中亦見到吳氏,自然就代了案底,如此一來,也免得這老狐貍又有時間想對策,也免得朝中這些員與他勾結幫他開。
等了半日的時,劉中亦在刑部招認了,著實是被帶來的吳氏把劉中亦嚇了一跳,還真是吳家唯一的活口,卻燒得面目全非。
當刑部的案卷被葉九昭帶著來到書房里見皇上時,葉景修才知昭兒回來了。
多年沒見他,長高了長壯了,也曬黑了,人也不再像當年那般稚。
眼前跪著的正是他和惜兒唯一的孩子,眉目神與自己的如出一轍,當年長輩們為何會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種?
葉景修想起以前就記起不荒唐的事,此時再看到葉九昭,真是應了那一句,屋及烏,葉九昭是真的像極了惜兒,又像極了他自己,繼承了他們兩人的所有優點。
“皇上。”
公公見皇上一直盯著葉九昭看,半晌沒有說話,不免提醒了一句。
這可是中臺的劉大人被刑部帶走還出案底,這辦事的流程就是不對的,一旦傳到朝堂上,葉九昭也得定罪,除非皇上默認這是他私下里的口諭,不然這事兒難以代。
攝政王幫著這個繼子,出了府衛,瞞過了刑部,唯獨沒有一個人事先向皇上請旨,就這麼直接對付了一位朝中老臣,多大的膽子,直接可以定王府的罪了。
葉景修緩過神來,看著手中的案卷,要是放以前,那不得大發雷霆,先斬后奏,這滿朝文武,只準過攝政王一回。
可是現在,葉景修不但沒有生氣,還很意外昭兒一回京城,就干了這麼一樁大事,他邊最信任的老臣在年輕時外放為的時候竟然干了樁喪天良的事,為了一己之私,殺了吳家二十幾口人,他竟然還對劉中亦看重這麼多年。
“葉九昭做得好。”
皇上將案卷一放,竟然還表揚了他,公公都驚呆了,他看著皇上覺到不可思議。
葉九昭也是有些意外,他已經做了準備,即使用他嶺修路的功勞抵現在的過錯,他都想好了反駁的詞,結果皇上沒有怒?他爹還在宮外等著,一旦皇上怒還會進宮為他求,這是本不需要了。
“劉中亦是越老越,這樣的人還惦記著丞相之位,朕這些年當真是看錯了他。”
公公已經無法揣皇上的心思了,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葉九昭,突然有種覺,新人要上位了,朝中老臣大概都要退,接下來大概便是葉大人開始崛起的時候。
“傳朕的旨意,嚴查吳家案子,當年所有涉事人都要追責。”
公公下去傳旨。
書房里,葉九昭還跪著,皇上卻從座上下來,來到他面前,隨即將他扶了起來,說道:“幾時回來的?”
這聲問的,把葉九昭整不會了,他只好如實說了,昨個兒夜里回來的,回來就見了他爹,就帶人去包圍了劉府。
葉九昭提到攝政王是他爹這事,皇上心頭不舒服,他們是平輩呢,也是表親。
“攝政王只比你大幾歲,不必以父子相稱,相信你母親也會這麼說的。”
葉九昭一臉懵地看著皇上,他母親就是讓他爹,而且這些年一直是他爹在照顧著他和母親,他心已經認定攝政王就是他的親爹。
只是這話葉九昭沒有說出口。
隨即皇上上葉九昭,竟然帶他去棲宮里用晚膳,徹底讓葉九昭不知所措,他覺這一趟從嶺回來,皇上對他的態度變了,難怪他每次私下請旨,皇上都準他在嶺的所作所為。
棲宮里,許妃看著坐在眼前的兒子,心頭是激的,激得不知道自己要說點兒什麼,好半晌,許妃才問了一聲:“葉大人在嶺很辛苦吧,那兒是不是跟京城里吃的穿的住的都不一樣?”
皇上不聲地看了一眼枕邊人,看到眼眶里有淚,心頭一。
葉九昭也就順勢將嶺這些年的生活簡陋的說了說,他對許妃仍舊是那不冷不熱的態度,卻仍舊沒能止住許妃的熱。
葉九昭來用晚膳就是不一樣的,棲宮里就像過年一樣熱鬧,那吃食擺了滿滿一桌,坐在主位的皇上看著這一桌吃食,怔住。
“葉大人能將嶺道修通,立了大功,這一桌好吃的,你多吃些,這些年也沒有吃過好的,真是辛苦了。”
這場面話,連著皇上都朝許妃看來一眼,自打葉九昭進了棲宮,皇上就發現枕邊人的目一直放在了昭兒上,虧得他這麼些年瞞在鼓里,但凡他注意些也就能發覺了不對勁。
葉九昭飽吃了一頓,從宮里出來,外頭等著的許謖已經不耐煩了,看著昭兒一點事兒也沒有,還說劉大人的案子皇上準了,許謖還覺到不可思議。
看來他家昭兒深得皇上的看重,這先斬后奏的事都沒有責備他。
許謖催著葉九昭快點上馬,他娘想死他了,定是在家里準備了一桌子食等他回去。
葉九昭正要上馬的作停了停,無奈地看向父親,“爹,我肚子快撐了。”
許謖才知道這孩子在宮里待這麼久不是在陳述劉府的案子,而是在棲宮里吃晚飯。
許謖心思一,莫非一切這麼順利,是昭兒的份被皇上知道了?還是姑母將這事兒告訴了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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