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問我什麼？他都跟那個人好上了，他就什麼機會都沒了！還最后一回？在我這里，他連一回都沒了！”

“霓裳，你別生氣呀！聽表姐一句勸，應了他吧。如果錯過了，以后郭世景就跟你徹底沒緣了。我看得出來，他心里還是著你的。

“他沒跟那狐子好上的時候，我都不想給他機會，更何況現在！姐，你該知道我這人有潔癖，只要是別人沾上半分的東西，白送我我都不要！”

“他是人，不是東西。霓裳，你冷靜冷靜。姐比你大二十歲，孩子也都十幾歲了，我的腦袋不比你的聰明，但想事還是比你通一些的。人來世上走一遭，都是不容易的，尤其是咱們人。你要麼找一個得死去活來的，要麼找一個能疼你能給你舒適條件的。”

“我就不能找一個又能為我死去活來，還能給我最舒服最奢華日子的男人嗎？別人我，我還不一定別人。我是不會隨隨便便就看上一個人的。除非有這樣的男人，不然我堅決不嫁。”

“不可能——世上就沒那麼完的事！哪可能你想啥，世上就有啥。如果有，世人哪來那麼多的煩惱。當年我就沖著滿心喜歡選了你姐夫，現在怎麼樣了？日子一長，都是各自瑣碎各種煩惱，什麼早就沒了，還不是跟別人一樣平平淡淡過日子。他好吃懶做，家里幾張要吃要喝，我現在四十幾歲了還得上班賺錢。要是能重來，我鐵定選一個疼我如珍似寶，能給我富裕日子的男人。”

“姐，你是你，我是我，不能混為一談。”

“都是人，都是要選男人嫁，其實都是同一個理的！”

“姐，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他郭世景在我這兒是絕對不可能了。我李霓裳除非找到心目中的那個人，不然絕不會因為得結婚而結婚。寧缺毋濫，我寧愿當個老姑娘一直找下去。”

“你傻呀！這人的青春才幾年？你都二十出頭了，還能嫰上幾年？當你上了三十，三十幾，生不出娃了，哪個男人還要你？”

“你別擔心，我遲早能找到的。”

“霓裳！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郭世景他對你那麼好，家庭條件也好，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

“世上肯定不止他這個店。你跟他說，既然跟別的人好上了，在我這里就徹底沒機會了。以后見面就當不認識，來惡心我！”

“霓裳，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可能！”

……

陳星凌慢慢走著，直到一步步走遠，漸漸聽不到了，才開始咂剛才的對話。

看來，那李霓裳是完主義者，是傲自信到不愿委屈自己一點點的人。

想起的艷容貌和玲瓏有致的板，又想起的優秀家世條件，陳星凌倒不怎麼意外。

現在的年輕又漂亮，家世好，工作單位也好，足夠有這樣的底氣和信心說這樣的話。

不過，完主義者也不好太執著，不然最終苦的是自己。

“媽媽！”小虎子拉了拉的手，指著另一個路口：“我肚子了，咱們不去食堂吃飯嗎？那邊才是去食堂的路。”

陳星凌恍然回神，想了想搖頭：“咱們還是回家吃吧。吃完收拾一點兒服，等舅舅來接咱們去外公外婆家。”

“耶耶耶！太好了！”

“記住，別去學校做題，陪表哥表姐們玩就行。”

“嗯嗯！媽媽，哪個舅舅來接我們呀？”

“不知道，反正他們會商量好，總之舅舅會在午后來接。”

母子倆匆匆回了家。

陳星凌倒了半杯水給兒子吃，轉去了廚房。

這些天趙小杏忙著新工作，除了早餐外，其他兩頓都在食堂吃。沒人幫著做飯，陳星凌經常悄悄從超市空間取點兒食出來，簡單弄點兒湯水就能吃上。

從空間里勺出兩大碗保溫的米飯，又拿了兩個烤，勺了一碗涼拌海帶和青瓜。

不到三分鐘，午餐就準備好了。

母子倆樂滋滋吃飽，小的在客廳玩積木，大的在房間收拾服。

倏地，門被敲響了！

小虎子放下積木，蹦蹦跳跳開了門。

“你……你是誰？你找誰呀？”

小家伙昂著腦袋好奇打量眼前高高瘦瘦的俊朗男子，確定是自己從沒見過的人，見他笑瞇瞇打量自己，也毫不客氣盯著他看。

房間里的陳星凌喊：“虎子，誰呀？”

男子往里頭瞥一眼，轉而爽朗笑開了，黝黑的臉上出一口大白牙。

小虎子答：“媽媽，是一個不認識的叔叔！”

“叔叔”哈哈笑了，一把將他抱起來，舉高高騎在肩膀上。

小虎子向來不怕生，咯咯咯歡喜笑著。

陳星凌顧不得手上的服，匆匆走出來，看到來人后，不住驚喜停下腳步。

“……四哥？四哥！”

穿雪白海員服的陳季星打量妹妹，迅速抱著小虎子迎上前。

“瘦了，白了，頭發短了，看著漂亮又利索能干。當了媽，模樣跟以前差不多——不，好像更漂亮了！”

陳星凌愣愣看著幾年沒見的哥哥，不知不覺淚盈滿眶，好半晌也沒從驚喜中緩過神來。

“四哥！”撲了上前。

陳季星一手抱著小虎子，另一只手摟住，也是激得紅了眼眶。

“都四年多沒見了……上一次見面你剛新婚不久，一晃你的兒子都這麼大了。”

陳星凌著淚水，哽咽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上周回去沒聽爸媽提起呀？”

“昨晚到渝城港口。”陳季星輕妹妹的發，溫和答：“早上回家，早飯和午飯都是在家里吃的。聽二哥說午后要來接你和外甥回去，我就跟著一塊兒來了。這一趟回來沒提前告訴家里，打算給他們一個驚喜。瞧！我還給了你們母子一份大驚喜！”

陳星凌抱住他的胳膊，喜極而泣點點頭。

“驚喜！太驚喜了！”

幾個哥哥都非常疼，尤其是四哥。四哥打小就寵，跟他也最親近。

四哥十幾歲就出海跑船，每次回來都要給帶上一大堆禮，偶爾還會寄一些稀奇玩意給。

剛結婚那會兒，巧四哥回來，匆匆跑來城里找，并對顧奇一陣暗示明示各種警告，護妹妹的架勢只差沒嚇壞剛剛上任的小妹夫。

小虎子看著陳季星，脆脆道：“原來你就是四舅舅呀！你跟其他舅舅有點像——不過，屬四舅舅最好看！”

“哈哈哈！”陳季星爽朗大笑：“這小子長得像顧奇，子卻比他好太多！你爸那家伙冷颼颼的，話也撿最的說！想不到你小子卻這麼會說話！大好事喲！”

陳星凌連忙去淚水，道：“四哥，來！快坐！坐！我給你泡茶去。”

“泡什麼茶呀！”陳季星搖頭道：“二哥還在船廠的北門外等著，家里爸媽和嫂子們正在殺殺鵝打算今晚好好吃一頓！就缺你們母子倆呢！咱們快點兒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