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霓裳抿了抿櫻桃小，低聲：“這跟時間沒關系。不管是一年，還是三年，我都沒法答應你。”

郭世景的臉紅一陣黑一陣，筷子惱怒一扔，“啪啪！”發出響亮的聲響。

“你沒法答應？！一年多了！我這一年多來跟在你屁后面團團轉，把你當話里的公主一般捧著！但凡最好的東西都塞給你！你現在來跟我說你不能答應？！你沒法答應你干什麼不早說！你耍我玩是吧？！”

“沒。”李霓裳見他語氣變差，話也越說越難聽，臉頓時也難看起來，“我干嘛要耍你？你又不是猴子！”

郭世景聽得翻白眼，向來傲氣自負的他哪里得住這樣的屈辱。

“你做什麼不能答應，你倒是說啊！李霓裳！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好好說清楚，我郭世景以后跟你沒完！”

李霓裳丟開鋁盒飯，大聲：“這你還想不明白嗎？！你蠢不蠢啊？我不喜歡你，所以就不能答應。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啊？非要我說出來不可！好啊！既然你非要我說，那我就說了！郭世景——我不喜歡你！這答案你滿意了吧！”

郭世景的眼睛微紅，氣得整張臉都了豬肝，拳頭得死死的。

“李霓裳！你真特麼過分！”

李霓裳哼，扭過頭去。

“你就不過分了？剛剛是誰非要我說的？！郭世景，我就算過分也是你我的！你自己不要臉，我干嘛還要給你臉！”

郭世景直覺自己的心碎了一地，痛得有些不能呼吸。

“你……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喜歡我？你如果真不喜歡我，這一年多來你做什麼不說？！你一直吊著我是什麼意思？快一年半了！不是一天半！這麼長的時間你為什麼不說清楚？！”

李霓裳給了他一記白眼，反問：“我不一直拒絕你來著？你哪次喊我去看電影，我同意了？我沒跟你牽手，沒跟你看電影，也沒跟你去劃船，對吧？”

郭世景深呼吸又深呼吸，咬牙切齒：“那——那我平時給你打飯打菜？三天兩頭給你送書信——這些又怎麼算？！你不都收著嗎？！”

李霓裳昂起下，柳梢眉得意揚了揚。

“每天等著給我打飯打菜的人麼？外頭多人等著給我獻殷勤，你不會不知道吧？我收的書要麼扔了要麼丟在一旁，從小學到高中收的書如果一直都留著，我的房間早就擱不下了！”

郭世景魯將桌上的飯盒掃摔地上，“嘭！”地一聲后，地上盡是噴灑的飯菜和。

“李霓裳！你——你——你好啊！”

李霓裳毫沒被嚇著，哼：“早就知道你會不住，不然我早就說了！要不是看在郭叔叔的份上，我老早就說了！”

郭世景倏地想起自家老父親說“他們不合適”的話，心里又是不甘心又是氣惱，轉氣呼呼離去。

李霓裳看著臟兮兮的地板，跺腳尖聲喊：“喂！這是你弄臟的，你自個來清掃！郭世景！你跑什麼呀？！你把地板收拾干凈再走！”

郭世景早已怒氣沖沖離去。

兩人在辦公室鬧出這麼大的陣仗，對面和隔壁又都是吃著飯的其他同事，天底下沒有不風的墻，這事很快傳開了，而且傳得沸沸揚揚。

李瑛最湊熱鬧，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只要是熱鬧都喜歡，湊過去聽，時不時還問上幾句。

“真的？廠長的兒子都不喜歡？哎喲喂！這李小姐莫不是眼睛長在腦門上呀？”

婦人們嘮嗑從不嫌棄熱鬧的同道中人，不用介紹更不用自我介紹，湊過來的都是好姐妹。

“人家李霓裳得不得了！是咱們廠的廠花來著！廠里就最，獨一份的那種！”

“是李校長的獨生，兩夫妻老蚌生珠就這麼一個兒，疼得比真珍珠還寶貝。偏偏又長得那麼——不眼高，誰能高呀！”

最錢的李瑛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人能抗拒得了金錢和權勢，好奇問：“廠子的兒子不夠好嗎？莫不是要找個皇帝嫁了？”

“廠長的兒子怎麼可能不好！人家年紀輕輕就是科長。郭廠長就他這麼一個兒子，以后家里都通通歸兒子。如果他都不夠好，誰又能算得上好。”

李瑛聽得一個勁兒“哇～哇～”驚贊，忙著繼續東家長西家短，早就將后的秦甜甜拋諸腦后，忘得一干二凈。

秦甜甜的眼睛轉了轉，心中開始有了新主意。

……

陳星凌的假期很快到了，即便家里人多事雜，也不好總留在家里應付婆婆的各種瑣事，該上學仍得上學。

送小虎子上兒園，隨后騎上自行車往學校趕。

賈霜花十幾天沒瞧見，向來哭笑的激得淚眼汪汪，拉著的手哽咽泣。

“你可算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氣死了！”

陳星凌“啊？”了一聲，趕忙將自行車鎖上。

“怎麼了？英語考試又不行了？二十分？不會又是十二三分吧？”

賈霜花的文科理科都馬馬虎虎，不算高也不算低，唯獨英語一門嚴重拖后，不是普通差，而是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的那種。

賈霜花搖頭：“不是啦！是……是私事，跟學習無關。最近都在復習準備第一次模擬考試，平日只發練習題，英語和其他科目都沒考試。”

私事？！

陳星凌一下子聯想到的表哥，低嗓音問：“你終于想通了？”

“想通什麼？”賈霜花匆匆去淚水，解釋道：“同學們也不知道上哪兒聽說的——說你這次請假是去嫁人。還有，不知道誰更過分……說你初中的時候讀書差勁兒得很，考試經常不及格，還是留級大王。”

陳星凌“哦？”了一聲，眨眨眼睛。

“就這些？沒了？”

賈霜花急得差點兒跺腳，郁悶反問：“這些還不夠啊！你——你都不知道們傳得多難聽！還說你現在的績多半是作弊得來的，可把我給氣壞了！”

陳星凌毫不在意搖頭：“沒事，犯不著氣。嫁人倒不是真的，這次是我小叔子娶親，我人沒法幫忙，我只好請假回去一趟。們說我是留級大王也沒錯，我初中的時候績很差，補考好幾次才領到畢業證。”

賈霜花：“……”

陳星凌將書包拉好，下微揚：“快遲到了，上學去吧。”

賈霜花狐疑問：“凌凌，那你的績是怎麼變好的？”

“額……我人教的。”陳星凌胡瞎掰。

賈霜花頓時羨慕連連，一路追著問東問西，直到來到高三教室門口，卻又慌里慌張拉住。

“凌凌，你可千萬不能生氣。不管們說什麼，你……你都不要跟們吵起來，不然老師會罰你的。”

陳星凌聳聳肩：“們又沒說錯，沒必要跟們吵。績好壞靠的又不是們的，是我的腦子，我管們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