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霆和榮音並肩來到宴會廳，見段大帥和榮氏夫婦聊得正歡。

「淑兒也不小了，我們也是希和帥的婚事能夠早日定下來，便算是了了我們一樁心愿，早點抱外孫，好齊人之福啊……」

榮大太太一句話說進了段大帥的心坎，他著雪茄，輕輕點頭，「是啊，是該早點定下來了。」

榮邦安和大太太換了一下眼，出滿意而欣的笑容。

「父親。」

段寒霆帶著榮音走過來，跟大帥見禮，又頗有禮貌地沖榮氏夫婦頷首，「想必，這就是榮伯父和榮伯母吧，則誠有禮了。」

榮邦安和大太太尚未反應過來是帥在跟他們問候，目只是落在榮音上，滿是驚詫，「小四，你怎麼在這兒？」

「父親，母親。」

榮音淡定地稱呼，轉面向大帥，躬行禮，「給大帥請安了。」又轉向他旁坐著的幾位婦人，福了福子，「夫人們安好。」

段大帥看到榮音，眼底一亮，暗道好個標誌的丫頭，而且的眉眼，有種似曾相識的覺。

二夫人聽喚「父親母親」，原以為是榮大小姐，可見榮氏夫婦神異樣，不疑起來，「這位是？」

不待榮氏夫婦開口，段寒霆搶先一步道：「這位是榮小姐。」

他故意不點明榮音的份，五夫人便以為榮音便是榮大小姐，笑容滿面地拉坐下，「瞧瞧這丫頭，俊的嘞，真是個人胚子。」

四夫人亦笑道：「聽說榮小姐還是英國皇家醫學院的博士呢，小小年紀，就不凡啊。工作了嗎？」

「是，在慈安醫院任職。」榮音規矩地應道。

「不錯，慈安醫院名氣不小，能進去也說明實力不俗啊。榮小姐主要負責哪一科啊？」四夫人也是學醫出，問的都很專業。

榮音回道：「主要是外科。不過科、中醫科也有涉獵，我在醫院基本充當板磚的角，哪裏需要就往哪裏搬。」

說得自信，又不乏謙遜，不失幽默，逗得眾人哈哈笑起來。

段家幾位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看似尋常問話但裏面都夾著考驗，稍有不慎可能就被帶到里去了，可榮音應對自如，口吐蓮花，幾句話下來就將眾人逗得心花怒放，樂不可支，連一向不茍言笑的大帥也被逗樂了，笑得眼角都是褶子，對這個未來兒媳十分滿意。

段寒霆站在榮音後，全程面微笑，寵溺地看著和家人流，他就知道，這種場面應付得過來。

五夫人了眼角的淚水，笑著對榮氏夫婦道：「親家真有福氣，生了個好閨啊……」

榮邦安了角，尷尬地笑了笑，神那一個複雜，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大太太幾次忍不住想要開口，都被他按了回去。

雖說榮音不是真正要和帥親的對象，只是看到眾人對榮音如此滿意的態度，他面上也跟著添溢彩，畢竟榮音也是他的兒。

可大太太就不這麼覺得了，段家這幾位明顯是將榮音當了的兒榮淑，還很滿意的樣子，印象一旦先為主，這不是壞菜了嗎？

榮音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擺明了居心叵測，偏偏帥還不點破，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麼？

而且，怎麼覺得，這帥看著榮音的眼神，那麼不對勁呢？

難不真像淑兒說的那樣，榮音這小賤蹄子膽敢去討好帥不，如今看來，還真是危險得很……

大太太環顧左右尋找榮淑，可整個大廳都不見的影，這死孩子，跑哪兒玩去了？

聊得正歡，段舒嵐的丫鬟匆匆而來，附在五夫人耳邊低語幾句，五夫人聞言神斂了斂，道一聲「失陪」，便召喚二夫人和四夫人一起離開了，隨丫鬟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榮音在一旁只聽到了「大小姐」三個字，貌似出了什麼事，請幾位夫人趕過去。

幾位夫人前腳一走，大太太正跟大帥揭榮音的份，段寒霆便朝榮音出手，「榮小姐，可否邀請你跳一支舞？」

「好啊。」榮音淡淡一笑，朝長輩們頷首，便搭上了段寒霆的手，隨著他向舞池。

這會兒榮音早已換上了一長款的白洋裝，和段寒霆的黑燕尾服極為搭配，水晶吊燈打在兩個人的上，熠熠生輝，像是話故事裏的王子和公主，隨著舒緩輕的鋼琴曲，兩個人手搭在一起，緩緩跳起舞來，其他人見帥登場，不約而同地紛紛退出，把舞臺給他們，偌大的舞池，登時只剩下了段寒霆和榮音這一對在翩翩起舞，俊男本就是亮眼的存在，偏生舞步又合拍得很，實在賞心悅目。

段大帥著雪茄，默默注視著舞池這一對璧人，目落在榮音的一雙眼睛上，恍惚間似乎想起了幾年前冰天雪地里的一幕。

那時他還沒有今時今日的地位，不過是個馬匪，遭人設計，了重傷，在大雪地里昏死過去，是一個人，救了他的命。

那人的模樣他記不真切了，只記得有一雙麗的大眼睛，宛若桃花般爛漫，和榮音如出一轍。

只可惜他醒來后，就再也沒見過。

陷思緒之中的大帥沒聽見榮家大太太連了他好幾聲，待回過神來，韓探長和馮老闆一一走過來寒暄，再次打斷了的話。

……

榮音隨著段寒霆翩翩起舞，腳步著，思緒卻有些飄離。

剛才那丫鬟跟段五夫人咬耳朵，提到了「大小姐」，不知說的是段大小姐，還是榮大小姐，為何五夫人一聽，當即就變了臉呢？

奇怪的是，環顧整個大廳，也沒瞧見榮淑的影子，按理說不會錯過和帥見面的機會，這會兒去了哪裏？

「在找誰？」

段寒霆瞧出了榮音的心不在焉，卻明知故問。

榮音雖然走神，腳下的舞步卻半點沒錯，這是最基本的誼舞，閉著眼睛都能跳，不過像和段寒霆第一次跳就配合的這樣默契的，也是罕見，對上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底閃爍的微和笑意，心中的弦一，口便問出一句，「你把榮淑弄到哪裏去了？」

段寒霆眸微閃，「為什麼這麼問？」

「剛才幾位夫人神匆匆地離開，如果我沒猜錯，是後面出了事？直覺告訴我，出事的人，是榮淑。」

雖是猜測，但榮音的語氣十分篤定。

段寒霆搖頭悠悠嘆，「人的直覺，真是神奇而又可怕的一件事。」

「你別賣關子，快告訴我，榮淑怎麼了？」榮音沒了跳舞的心，急切地問。

段寒霆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了一句，「方紹倫也來了。」

榮音瞳孔微，當即便明白了他言下之意。

方紹倫和榮淑之間不正當的關係，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曾幾何時，他們還躲在床底下，親眼目睹了一場好戲呢。

微瞇眼睛，「你做了什麼？」

「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段寒霆角挑起一嘲諷，「貓兒總是忍不住想要竊腥，只要把貓和魚湊在一起，貓自然會竊，魚也會上鈎的。」

榮音已經預料到此時此刻大廳後面正在上演著怎樣的一幕場景，他說的沒錯，榮淑常年都在散，遇到男人，總是會忍不住的。

像是要證實的猜想，阿力匆匆跑過來，朝榮音微微頷首，附在段寒霆耳邊輕聲稟告幾句。

段寒霆輕笑了下，對榮音道：「時機剛好，該我們登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