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段家舉辦舞會的日子。

天津離北平尚有一段路程，榮邦安一行人天還沒亮就出發了，裝了滿滿一車的行李和禮品，大有在北平常駐的打算，這次去段家他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婚事談定，畢竟帥實在是太搶手，多適婚年齡的千金閨秀都地盯著呢，再不趕訂婚，難免會生波瀾。

榮淑最忌憚的，就是榮音。

在國外，就見識到了榮音社方面的能力，每當們一起出現，男人們的眼總是會越過，自然地落在榮音上，即便穿著打扮都比榮音要高檔緻很多，長得也並不比丑，可不知怎的，榮音好像天生就有那種魅力，只要出現在人群中央，便會為焦點。

這次，榮音竟然敢當面跟宣戰，說要搶走帥，怎麼可能會讓得逞？

等著瞧吧，一定會把帥拿下的，等到了名正言順的段家二，就不需要再去醫院工作了，到那時榮音於而言便沒有任何用了，一顆沒有用的棋子，當然要棄掉，不但要棄掉，還要斬草除，永絕後患，再也不用那個小蹄子的威脅。

臨走之時，榮淑命人將榮音的房間上了鎖，不給任何能與自己爭搶的機會。

只是忘記了有一句話做「有錢能使鬼推磨」，蓮兒賄賂了傭人，功地拿到鑰匙，和榮音順利地從榮公館溜了出來。

兩個人一路狂奔到「雪居」，就是榮音的新房，李副和劉副已經在等著們了。

行李一早就備好了，也裝上了車。

「時間不早了，趕快出發吧。」

榮音乾脆利落地發話，四人坐上車，浩浩地往北平進發。

……

戰事吃，到都在打仗，奉軍和穎軍自來不和，京津一帶的道路為此也封了許多，一路繞著，等到了北平已經是下午時分。

榮音拒絕了段寒霆為安排的賓館，去了馮公館，馮家自然也是舞會邀人員，正好可以搭伴一起去。

不然沒有邀請函的，要怎麼進去舞會呢？

馮家對榮音的到來非常高興，馮婉瑜尤其如此，「我最討厭這些宴會舞會了，本來都不打算去了，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你一起。」

馮婉瑜開開心心地拉著榮音上樓換服化妝，怕榮音沒有像樣的禮服，把櫃里的服通通翻了出來，讓榮音隨便挑。

「全是我沒穿過的，都是咱媽給買的，完全不是我能駕馭的風格，你瞧著哪件喜歡，就拿走。」

榮音看著堆得滿床都是的服，角了，「我的天吶，你這都快趕上店了。」

隨手撈起幾件來看，服料子都很好，也都是時下最新的款式，不過確實都偏向嫵，不是馮婉瑜的風格，但很喜歡。

「好看的啊，那我不客氣了。」

馮婉瑜毫不在意地揮揮小手，「客氣啥，我的就是你的。我都覺得我媽買這些服全都是照著你的風格買的。」

人都喜歡服，榮音也不意外，一邊往自己上比劃著，一邊問：「我什麼風格啊？」

馮婉瑜趴在的肩頭，對著鏡子壞笑道：「賤唄~」

「去你的！」

榮音撲過去打馮婉瑜，兩個人嬉鬧了半天才從樓上下來，馮太太已經等不及要上去催了，見姐妹花並肩走下來，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但是，客廳里的眾人包括馮國維在，都愣住了。

蓮兒目不轉睛地看著榮音，捂住，由衷地發出一聲嘆，「哇，小姐你好啊……」

榮音著一襲海水藍印花的旗袍，外搭一件藍絨斗篷，梳了一條淑的麻花辮，復古的韻味濃郁而搶眼，雍容，典雅華貴，偏偏妝容是淡的，配上清純古典的鵝蛋臉，白皙的，整個人的氣質像是離世出塵的仙子，又像是冷艷奪目的藍妖姬，唯浪漫。

平素從沒這樣正經打扮過，這一正經起來，便足以驚艷世人。

馮先生和馮太太怔在原地半響，眼眶剎那間都有些潤，恍惚間，他們似乎看到了恩人孟曉娥的神采，不愧是的後人啊。

「喂！」

好的氣氛被一聲高的喊打破，馮婉瑜叉著腰站在一旁，「本姑娘好歹也心打扮了一番，有沒有人看一下我啊。」

眾人這才把目紛紛投向一旁的馮婉瑜，也被小小驚艷了一番。

馮婉瑜一黑印花旗袍，綉著點點梅花，外搭一件黑的斗篷，也是復古的造型，只不過材矮小，臉蛋也是圓圓的娃娃臉，顯得不起來，可更多一點，戴上紗帽，上面的鏤空蕾擋住眼睛，顯得神優雅，又添了一古靈怪，與的氣質十分相契。

「難得。」馮太太罕見地誇了兒一回，「總算打扮得像個孩子了。」

馮婉瑜得意地咧一笑，挽住榮音，「那是！服是阿音給我挑的，妝也是給我化的，剛才對著鏡子差點都沒認出來我自己。」

榮音無奈搖頭，「沒辦法，我對的品味實在不敢恭維，只能親自上手了。」

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帶著輕鬆愉悅的心出發了。

***

夜幕降臨，段公館門口停著一輛又一輛的豪車，首尾相連，貫穿了整條長街。

這樣大的場面和陣仗，放眼整個京津地帶，也只此一家了。

馮家卡著時間，到的不早不晚，下了車，馮先生和馮太太微笑著和趕來的賓客一一打招呼，互相寒暄著，舞會原本也是社場合。

「馮太太最近氣越來越好了。」

警署探長夫人親昵地拉著馮太太的手，視線投向的後，「呦，這是婉瑜嗎？真是長大了，出落得越發標誌了。這位是……」

探長夫人目落在榮音上，眼底亮了幾分，暗道好標誌的姑娘，卻好像從來沒見過。

「這是我的義榮音，剛從國外留學回來，優秀著呢。」馮太太滿臉寵溺。

探長夫人一聽，愈發來了興趣，「哦，是嗎？在國外學的什麼呀？」

「學醫的。」

馮太太招招手示意榮音走上前來，跟介紹道：「這位是警察署韓總探長的夫人。」

榮音福了一禮，「韓夫人好。」

探長夫人瞧著榮音大方得的儀態，滿意地點了點頭，熱絡道：「學醫好。有時間到家裏做客，我這子骨正想找個大夫好好瞧瞧呢。」

「卻之不恭。」榮音微微頷首。

看面就知道這位探長夫人不是在說假話，確實有疾，面蒼白且浮腫，雖然強打神，但說話有氣無力的。

沒有把脈，病癥現在還不好說，但這不失為一個機會，警署探長可不是一般人，若是能夠結上，未來肯定大有裨益。

一路寒暄著，走到門口賓客們都遞了請柬順利場，獨有榮音被攔了下來。

馮婉瑜在外很有一副千金派頭，護著榮音，「怎麼了？我們是一起的。」

氣氛正有些尷尬，阿力從不遠匆匆跑了過來，笑容滿面道：「四小姐，帥讓我來接您，您這邊請。」

榮音微微一怔，不曉得段寒霆要搞什麼名堂，卻還是跟馮太太和馮婉瑜打了聲招呼，隨阿力去了。

阿力親自在前頭領路，對待榮音十分客氣恭敬，笑得跟朵花兒似的。

探長夫人驚訝地張了張，阿力是段寒霆的副，自然認識，見他如此態度，驚問道：「榮小姐，和帥這麼的嗎？」

自然是……的。

榮音被阿力領到一院子，上了樓，進了一個房間，阿力將輕輕推進去，便把門關上了，榮音回頭，「哎……」

冷不丁，後上來一，將抱住。

「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