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副將猶豫道：“可是是藥三分毒，萬一加重……”

“沒關系，我會掌握好量的。”

說完，墨清歡和他一起便將昏迷不醒的顧司寒扶起來靠在床頭。

郭副將扶著人，而則將藥端過來親手喂進他里。

但是，剛被灌進去的一口藥順著角流了出來，本沒有咽下去。

“這……將軍中毒太深，灌不進去啊，這可怎麼辦？”郭副將愁眉苦臉。

墨清歡嘆了口氣，說道：“將他放平吧，只能我用喂藥了。”

郭副將聞言也不敢質疑，連忙把顧司寒放平，然后便起負責遞藥。

墨清歡喝一口進去，而后將藥送進顧司寒的里。

就這樣，一碗一碗喂進去，不知不覺已經到了第二日清晨。

墨清歡一夜未眠，終于在第十碗藥的時候，顧司寒有了些反應。

他睜開眼，面蒼白渾無力。

原本意氣風發地鎮北將軍，此刻也了手無縛之力的病秧子。

他看到墨清歡一臉憔悴，無力地撐起一抹笑，輕聲安：“我沒事，你別擔心。”

“好好休息別說話，看來這碗藥是有用的，我再喂你喝一些。”

墨清歡顧不上與他矯，連忙端起那碗藥送進顧司寒的里。

本以為這藥能夠救命，誰知剛喝下去，顧司寒便一臉痛苦地全都嘔吐出來。

他比剛才更加虛弱，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蒼白的臉上全是痛苦的表，強忍著腹中的絞痛，咬牙關不敢吭聲，只怕墨清歡擔心。

“這藥不行嗎？對不起，都怪我醫不，是我無能……”

墨清歡懊惱不已，眼淚不聽使喚地奪眶而出，落下顧司寒的手背上。

聽著的對不起，顧司寒眼底也閃過痛苦，他最不想見到這一幕，可最終還是無法逃避。

“清歡。”他氣若游，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炙熱。

“我在，你別怕，我一定會救你的。”一把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盡力了，你知道的，我們顧家人最不怕死。”

“不要說這種話，我不讓你死，不讓你死……”墨清歡搖頭，淚水順著臉頰落下來。

顧司寒揚起角，吃力地抬起手過下上的淚珠，語氣溫。

“有沒有人說過，你哭起來的時候，真。”

墨清歡蹙眉，下意識地搖頭。

“我從來都沒想過能活到最后，為鎮北將軍，死在戰場上是我唯一的宿命，可我沒想到會被一個孩子殺死，可惜我的一世英名……”

說到這里他苦笑連連，卻還是固執地道：“若是能重來，我想，我還是會出手去救那對母子，若他們只是老百姓，該怎麼辦呢？”

“別說了……你別說了，我不怪你蠢，我理解你……”墨清歡心痛不已。

終于明白，原來不能失去的人是自己。

害怕極了，如果能救顧司寒，愿意付出一切代價。

“清歡，昨晚你說要與我和離，我想過了……像我這樣刀尖上行走的人，本就不配擁有你這樣好的妻子，所以，和離書我寫好了，就在書架上。”

顧司寒指著一旁的書架，語氣虛弱，仿佛隨時都要離開。

墨清歡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終于再也忍不住趴在他上崩潰大哭。

“別哭了，還有一件事，我死后把我葬在漠城后面的塵山上，我大哥長眠于此，我作為兄弟，也該去陪著他……”

“我不會讓你死的！”墨清歡突然起來，目變得堅韌，了臉上的淚痕，似乎是下了決定，“我要親自去北蠻部落幫你拿解藥回來！”

顧司寒一把抓住的胳膊，雖然語氣虛弱卻仍是嚴肅。

“不可以！你是大秦公主，若是被他識破份，只怕是有去無回，對他們而言，你比我這個將軍，更有利用價值，他會用你威脅皇上！”

“那就讓郭副將帶著人質過去，只要他給解藥，我們就放了那個什麼王子。”

“你太天真了，戰場上的事你不懂，北蠻首領有三十多個兒子，雖然他最寵這一個，可那又如何呢？”

“能殺了我，比這一個兒子要有價值的多，他們不過是想殺了我，再殺了去換人質的所有北疆士兵罷了。”

“北蠻人遠比你想象中更加殘忍無，可惜我不能親手將他們全部殲滅……咳咳咳咳……”

說到這里，顧司寒的眼底全是不甘，他因憤恨而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涌出，染紅了上的錦被。

墨清歡驚恐不已，慌地拿出手帕替他拭。

“一定有辦法的……你不可以死，我這就去想辦法，你等著我！”

說完，就要起出去找郭副將，可是卻被顧司寒使出全力氣拽回來。

“清歡，我沒有時間了，唯一的愿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不要離開我的視線，陪著我……好嗎？”

墨清歡不忍心拒絕，忍著心痛點了點頭，替他換了條干凈的被子，乖乖坐在床邊。

“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哪也不去。”

“好……我有些累了……我睡會兒……就一會兒……”

顧司寒的聲音逐漸消散，緩緩閉上了雙眼。

墨清歡察覺到他還有呼吸，只是陷了昏迷這才勉強安心。

看了眼滿桌的藥，只恨自己為什麼醫不夠高明，連自己的夫君都救不了。

郭副將走了進來，忙說道：“公主，北蠻人派了來使，說要談和。”

墨清歡聞言，目出冷意。

剛才顧司寒所言是對的，北蠻人狡猾，絕不可能只是來談和。

而且他們出爾反爾是經常的事，昨天投降第二天發襲更是屢見不鮮。

絕不能輕易上當。

思來想去，說道：“直接把他綁了扔進地牢里好好招待！”

郭副將愣了一下：“這……恐怕不妥。”

兩軍戰不斬來使這是規矩。

墨清歡冷笑：“什麼妥不妥的，本宮是子，可不懂你們行軍打仗的規矩，本宮只知道北蠻人傷害了本宮的夫君，他們來一個本宮關一個，除非帶著解藥來！”

“是。”郭副將點頭，轉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