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死后的第二年，康商瀾和姝姝的關系有所緩和，到底兩個人也不是小年輕的了，子都沉穩了下來，既然都默認不離婚，也要考慮孩子的事，近來兩家長輩催得又。

 江城近來年年冬天都要落雪，紛紛揚揚的，像是在為誰訴說冤。

 冬日的晚上，姝姝和康商瀾在晚宴上看到了那個一歲多的小孩子，被人牽著，有條不紊的步伐，蹣跚地跟在徐紹亭之后。

 “那是以懷吧。”第一次見小家伙，姝姝覺得有點驚訝，“長得跟他父親是真的像，但眉眼之間，一點母親的影子都沒有。”

 “怎麼把他帶來了。”

 康商瀾皺了皺眉，孩子還這麼小，不適宜過早進這種環境，耳濡目染的，以后不知道要什麼樣子了。

 二樓臺，康商瀾咬著手里的紅酒杯，不想，徐紹亭主走了過來。

 “徐董有事？”

 “上船前，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猝不及防的，康商瀾笑了，“一年多了？還沒走出來？”

 一年？怕是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康商瀾晃了晃紅酒杯，“其實，一開始我也想不通，明明有活著的可能，為什麼非要想不開跳海，后來大概清楚了，你害得這麼慘，幾近家破人亡的程度，卻依舊你，雖然不是宋伯父親生兒，但宋家養一場，覺得愧對父母，過不了自己那關，只能去死，生下以懷，不是心疼孩子，是想給你一個孩子，真的不值得同。”

 一點都不值得。

 徐紹亭微微紅了眼，仰頭看著臺外樹枝上的幾只鳥雀。

 宋清歌的死，是對他的懲罰。

 孤獨至死，永失所。

 直到岳棋維牽著蹣跚學步的以懷過來，小家伙走得累了，耍賴，看到徐紹亭就張著手喊爸爸，要抱抱。

 徐紹亭把以懷抱起來，抹了一下小家伙角的蛋糕，“相宜該有五歲了吧，等明年秋天就該上小學了。”

 “忘了宋臨死前的話了？”

 說完這句，康商瀾了宋以懷的腦袋，離開了。

 徐紹亭當然是不會忘，別打擾相宜，就算以后遇到了，也不能相認。

 可不得不說，宋清歌的報復，比殺了他更難。

 康商瀾讓司機先回去，親自開車載姝姝回家。

 “岳母又催了孩子的事，要不你裝一段時間懷孕，咱們包養個孩子回來？”

 姝姝努了努，“倒也不用這麼麻煩，你不想跟我生，我跟別人懷一個就是了，反正都是我媽媽的親外孫。”

 康商瀾沒說話，只是開車的速度更快了些，去了近他的一公寓。

 才進門，姝姝被他摁在門上親，有點不上氣，歪頭咬了康商瀾，“發什麼瘋，今天沒見你喝多。”

 突然想起來，今天他是酒駕回來的！怪不得車開得飛快。

 “不是要孩子嗎？”

 “我就算要也不跟你生啊。”

 姝姝拋了個眼，滴滴地把康商瀾推開，邊走邊服往床上走，“我當年流掉孩子的時候，哭著給你打電話你都不理我，只顧著你的妹妹，我又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還能讓你這麼哄騙，想要就給你生，滾一邊去吧。”

 姝姝洗完澡之后，了一次桌子上的水，有淡淡的山茶花味道，不喜歡，直接丟進了垃圾桶里。

 自言自語地抱怨了一句，“給哪個的買的水了，這麼難聞，什麼品味。”

 康商瀾從樓下洗完澡上來的，了姝姝的腦袋，“長大了。”

 “用你說啊。”

 姝姝的手機來了電話，看了一眼來電人，接通，“喂？”

 “老師，我是李洋，你在首都嗎？我想請你吃個飯，謝您在我的論文上幫了這麼多忙。”

 “我應該年后回去，

這都是為人師表應該做的，不用咯，謝謝。”

 男大學生有些張的聲線，繼續懇求道:“老師，請你吃個飯嘛，下學期還要多麻煩您呢。”

 “好吧，等我回首都之后請你吃飯，哪有讓學生花錢的道理啊，我回去跟你說哦。”

 姝姝說話的時候，聲調微微上揚，很清純的模樣。

 還沒掛電話，繼續跟那頭的大學生閑聊著，商議著一些學生論文修改的事，晾著后站著玩頭發的康商瀾。

 “還不掛電話嗎？姝姝，要休息了。”

 “誰呀老師，你邊有人嗎？”

 姝姝隨口一答，“我侄子，睡覺還要人哄，那我先掛了，你這周記得把改好的論文郵件發給我。”

 姝姝回頭看他，“干什麼呀，自己不能睡嗎？非要打擾我工作。”

 “姝姝跟男學生要保持距離，最好澄清自己已婚的份，否則萬一有人起了別的心思，就不好了。”

 “滾，關你屁事。”

 “不許說臟話，該睡覺了，岳母還等著抱外孫呢。”

 康商瀾把人從座位上抱起來，姝姝的服都沒怎麼，床也沒沾，就這麼被抱著抵在墻上，半個小時后，姝姝的腳丫子掛在康商瀾的腰上晃，還是的在他耳邊說，“哥哥，你今天怎麼不喊啊。”

 換來的是更兇狠的懲罰，他稍稍一松手，姝姝的子往下墜，被迫抱著康商瀾的手臂，帶著哭腔的罵，“嗚嗚嗚，康商瀾，你混蛋，你去戴，我不要跟你生。”

 “乖，我們以后好好的。”

 一大早的，姝姝扶著腰起床，在浴室對著鏡子，踮著腳看腰上的紅痕，了一下，疼死了。

 康商瀾是瘋了吧，這個老男人。

 一大早，姝姝頂了下午回首都的票，等到除夕夜再回來。

 康商瀾在公司開會，幾個方案都被康窈斃了之后，會議室的氣氛不太好，他敲了敲桌子，“這次的方案我看著都不滿意，重做吧，這次就先到這，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明天不要有這種失誤了。”

 都是老員工，被康窈罵了臉上有點掛不住，康商瀾打完圓場之后，高層都低著頭離開會議室。

 康商瀾腆著臉看著自家大姐，“后天去首都出差的那個項目，讓我去唄？”

 “你去？別開玩笑了，我喝了兩個晚上拿下的項目，你要去了肯定廢了，滾一邊去，南非有個考察的項目，你想去可以給你，說不定還能挖來鉆石，哄你家那丫頭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