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司寒眼底閃過尷尬之，抬手下意識地了鼻尖，而后一本正經地低下頭深深鞠躬。

他語氣誠懇，態度十分謙卑。

“公主，為夫做錯了，還請您原諒。”

墨清歡眨了眨眼，被他這嚴肅的模樣給逗笑了。

“將軍，你這是什麼意思？”

“先前是我不好，冤枉公主殿下，此事全都是玉蓮的錯，是我從前太慣著，從今日起，這將軍府還由公主說了算，西苑的一切開銷以后都不需要通過你的首肯才能取現，公主意下如何？”

墨清歡放下手中的筆然后撐著下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他。

“僅此而已？”笑盈盈地問。

這個道歉，似乎讓人很不滿意。

顧司寒也意識到什麼，連忙補充道：“我已經嚴懲了蓮姨娘和西苑的下人，從今以后，還是要勞煩公主管家。”

看著他如此卑微的模樣，墨清歡不由覺得諷刺。

這般低頭還不是怕為難馮玉蓮？

懲罰了幾個下人，這件事就過去了？

不是他一開始怒火中燒來興師問罪的時候了！

看著那印章，墨清歡只覺得嫌棄。

“不必了，本宮力有限，實在是擔不起重任，何況蓮姨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本宮也不想負這個責任。”

從一開始，他就偏袒馮玉蓮，對方說什麼信什麼，完全沒有為考慮過，更沒有相信。

所以，墨清歡絕不想再趟渾水。

顧司寒知道是真的生氣了，一時充滿無奈。

隨后他只能沉聲說道：“公主是我的妻子，理應管理將軍府，不如這樣吧，以后西苑的開銷單獨從將軍府挪出來，你只需要負責將軍府的管理，剩下的我自然會找專人理，公主看這樣可好？”

墨清歡想了想，反問：“將軍不怕傳出去人非議？”

“眼下只能如此，若公主覺得不妥，那就先代勞，等母親回來再給行嗎？”

他一再妥協退步，被這兩個人搞的焦頭爛額。

早知如此，他寧愿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樂得輕松。

墨清歡沉默不語，但還是點了點頭，看起來有些不愿地答應了。

顧司寒松了口氣，語氣沉重：“公主，謝謝你。”

“謝本宮什麼？”

“謝公主沒有跟卑職一般見識。”

“將軍多慮了，本宮可沒說要原諒你。”

“……那要怎麼，公主才肯原諒？”

墨清歡看著紙上的一個“偏”字，不由勾。

“雖然你我是夫妻，但將軍偏蓮姨娘是事實，如果今天是馮玉蓮管家，扣了我的開銷，怕是將軍不過如此嚴肅地去為本宮討這個公道吧？”

“你怎知我不會呢？”

“我當然知道！”

十分篤定，抬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四目相對，有太多不明的緒在涌翻滾，一時間誰也沒有挪開視線。

片刻后，墨清歡懶得再看他，冷聲道：“將軍好自為之吧，下個月咱們就和離，這將軍夫人我不稱職，也不想再做了。”

顧司寒握了拳頭，抿了抿后開口道：“公主息怒，我已經狠狠訓斥過蓮姨娘，日后必定不敢再如此奢侈浪費，會好好聽公主的教誨，對了，還有先前公主補的彩禮，我也會加倍補償。”

“不必了，彩禮本就是你顧家的，本宮不稀罕，只是還請將軍答應本宮一件事。”

“公主請講。”

顧司寒的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喧嘩。

只見馮玉蓮推開護衛，不怕死地闖了門。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流滿面、激不已。

“公主饒命，妾知錯了，還請將軍、公主能夠饒了妾邊的那些個下人，不要再打他們，更不要發賣，求求了！”

這一次，墨清歡沒有說話，只是給了顧司寒一個眼神，剛好也注意到了他越發鐵青的臉。

“你邊之人干了些齷齪的事、還好意思我放過他們？馮玉蓮，你看看你何統，竟敢在公主面前如此失禮，還不快起出去！”他怒喝道。

以前，顧司寒對馮玉蓮是溫的，是百依百順的，可自從墨清歡嫁進來，他就不耐煩了，還屢次訓斥，責罰邊的人。

這一切，都怪墨清歡！

想到這里，馮玉蓮咬牙切齒地瞪著，眼神中滿是恨意，仿佛恨不能吃了。

面對如此赤挑釁兇狠的目，墨清歡自然不能沉默。

冷笑一聲，開口道：“蓮姨娘擅闖本宮寢室，一定是下人沒有看好，來人，去把蓮姨娘邊的丫鬟拖地牢重責三十杖！”

聞言，馮玉蓮更慌了，搖著頭哀求道：“都是妾不好，可是妾也是被無奈才會來找公主和將軍求，求求你您不要再傷害我邊之人了，有什麼可以沖著妾來啊……”

哭得那一個傷心絕，連嗓音都變得沙啞了。

墨清歡目越發冰冷，早就夠了這個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于是冷嘲熱諷：“蓮姨娘怎麼穿的如此單薄？要是凍病了將軍又要心疼，又要冤枉是本宮苛待你不給你買厚裳呢。”

顧司寒被了，臉一白，無奈的看著。

而蓮姨娘依舊沉浸在自己脆弱、弱、不堪一擊的戲里無法自拔。

像是單薄的浮萍搖搖墜，臉白的仿佛是隨時都會變一縷青煙消散。

聽到墨清歡的話，泣著，委委屈屈地解釋道：“妾一時心急忘記加服，并非想要惹將軍心疼，公主千萬不要誤會啊。”

見如此害怕，墨清歡無辜地看向顧司寒。

“將軍，本宮心里煩躁的很，您要不要管一管自己的妾室呢？”

顧司寒沉了一口氣，又氣又無奈，眼底對馮玉蓮滿是失。

他開口：“來人，把蓮姨娘帶下去，關西苑面壁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走出西苑半步！”

“是！”

馮玉蓮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顧司寒，連眼淚都忘了流，滿眼都是震驚。

不相信，對一向是有求必應、寬厚仁的將軍竟然要為了別的人的足！

“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