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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蔓不由分揪著靳丞的襟,整個子往他的懷里鉆去,好似委屈勁一腦兒地涌了上來,哭唧唧地說,“我也不知道,全都疼,也不了了……”
本想默默離開的蘇輕葉聽到這句話后,腳步卻怎麼也挪不了。
昨天早上,靳丞還提醒過——“注意分寸,不要太過了。”
沒想到今晚就出了這樣的事。
雖然很不喜歡余蔓,雖然是余蔓使壞心眼在先,但結果確實是自己失手把人給推下去的。
這一點,無法回避責任。
蘇輕葉是個敢作敢當的人,心懷坦的人自然也不畏懼承認錯誤,僅僅遲疑了一下,就走下了樓去。
趙叔不知道何時站在了樓梯的拐角,一只手穿著外套,另一只手還在外頭,顯然是聽見聲響還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沖出來了。
許是因為蘇輕葉的表有些悲壯,趙叔一副心焦的神,手攔在前,言又止,“夫人,您……”
蘇輕葉卻手掌微抬,示意他不用多說什麼,自有主張。
不疾不徐地走到靳丞和余蔓面前,克制自己不去看靳丞攬在余蔓腰上的那只手,以及余蔓遞來的那道耀武揚威的眼神,淡淡開口。
“余蔓是我不小心推下去的,要不然我把送醫院去?”不對,忽然想到自己都喝多了,可不能酒駕,“算了,還是打電話120吧。”
說著,低頭去包里翻手機。
余蔓看這一系列作,剛想開口斥責不要再惺惺作態了,就被一道沉冷的聲音給打斷了。
“不用了。”靳丞忽然間手奪去蘇輕葉的手機,一字一頓地說。
蘇輕葉仰著下看他,視線模糊,心清明,但不管是用眼睛看還是用心看,都看不清楚靳丞此刻的緒。
他是在指責的過失嗎?還是他以為是故意把余蔓推下樓的?
不知道,更無力去猜測。
“為什麼?萬一摔傷了,我可能賠不起。”說到后面,蘇輕葉的語氣更像是自嘲。
打從知道余蔓份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有些事是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輸贏的。
在和余蔓之間,靳丞無疑會選擇站在更有價值的余蔓那邊,甚至是不需要考慮的因素。
靳丞沒有順著的話茬往下接,而是把余蔓半拎半抱地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才折回來和蘇輕葉面對面談。
“喝酒了?”
蘇輕葉有些愕然地撞上他的視線,想過無數句他可能會說的話,比如指責的失手,比如冤枉故意傷人,這些都有所準備……
可萬萬想不到,他會說一個毫不相關的話題。
“嗯。”蘇輕葉的神不佳,心事沉重地應了一聲。
“誰允許你喝這麼多酒的?我不喜歡。”靳丞著的下,迫使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
蘇輕葉的余里,余蔓被這一幕氣得渾發,目似要把盯穿。
可蘇輕葉本人卻不到任何暖意,他指尖的冰涼滲的皮,如寒霜一般刺骨。
冷不丁打了個寒,撇開頭去,逃離了他的魔爪。
心里的郁結一下子堆積了山,很累,累到腦子都無法轉了,明明在外面了那麼多的委屈,回到家來還得氣?
是真不愿意承這些負面緒,只能沖著靳丞發泄出來,“不喜歡聞就不要聞了,誰也沒有你。”
說完,果決地轉過去,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靳丞站在原地著的背影,目深凝,渾的低氣全然釋放出來,讓整座屋子都變得森涼。
趙叔巍巍地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詢問,“爺,蔓小姐的傷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
靳丞垂眸看了余蔓一眼,薄輕啟,吐息間似有若無地帶著一淡漠,“把周醫生過來給看看。”
周醫生本名周槐青,是專門為靳家服務的私人醫生,上回蘇輕葉在靳宅吃了杏仁過敏就是他來看的。
靳丞看似一個不經意的舉措,其中卻頗含深意。
他看起來非常重視余蔓,但來的醫生卻只是周槐青,而不是關系更加私的慕巖。
一來,這只能說明靳丞與余蔓并不如想象中的那麼親近,所以不想被余蔓接到他更的關系網。
二來,靳丞想要通過周槐青,把余蔓回國的消息告知靳宅的二老,趁早把送出南橋。
三來,他對蘇輕葉和對余蔓到底是有差別的,如果今天傷的蘇輕葉,那來的一定會是慕巖而不是周槐青。
只是,靳丞從來不懂直言自己的心,以及不懂把表達出來。
趙叔侍候了靳丞這麼多年,多也通曉他的脾,在心底暗自揣測了一番后,竟也把他心的想法窺探出了一二,并且猜測得差不多。
想到爺不是真的在和夫人斗氣,趙叔的神便也稍稍放松了些。
“好,我這就去聯系周醫生。”
靳丞微微點頭,轉就要往樓上走,他得上去和那個人好好做一下思想工作。
余蔓見他要走,慌忙喊住他,“靳丞哥哥,你就要上去了嗎?怎麼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
“你要回房間?”靳丞回眸看。
“嗯嗯,可是我不了。”言外之意,是讓他抱上樓。
但余蔓沒有直接說出來,因為謹記著蘇輕葉的教誨:靳丞喜歡拒還迎的人。
余蔓瞪著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看著真是純然無害的模樣。
二十歲的芳華年紀,正是人生中最璀璨耀眼的時段,一般人很難不被這般示弱且帶著撒的神態所折服。
然而,靳丞本就不是一般人。
他的表依舊很淡,甚至比之前還多了幾分不耐煩,“自己上樓,要不就待在這里。”
靳丞的反應出乎了余蔓的預想,讓有點措手不及,難道拒還迎的招數不好使?
余蔓扭著,最后只能放棄矜持,直言道,“你能不能抱我上去?”
“不能。”沒想到,靳丞毫不遲疑地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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