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書杬是被涼風給吹醒的。
車子下高速,陸見淮降下車窗,在人工收費付錢。
收到找零,他發現書杬醒了,遞過去一張紙巾,開著車說道:“口水。”
書杬糊里糊涂的還真的配合著了兩下,一拿開紙巾,發現上面還是干干凈凈的,生氣地喊道:“你才流口水了呢!”
“你老實說。”陸見淮角上揚了起來,得不行:“是不是在夢里面對我垂涎三尺?”
臉驀地一紅。
因為還真的夢到他了。
書杬撇了撇,看著窗外飛速而過的陌生景致,詢問道:“你一晚上沒睡嗎?”
“兩點多的時候在服務區瞇了一會兒。”
恰逢紅燈,汽車停下。
陸見淮看見了馬路邊有個冒著很濃白煙的早餐鋪子,他問道:“沒,帶你去吃早飯?”
書杬點了點頭,掰下副駕駛上方的鏡子,用巾了臉,然后把頭發給隨意地綁了一個蓬松的丸子頭,圓滾滾的。
這間早餐鋪面積不大,種類倒是讓人眼花繚的。
盯著墻壁上的紅底黃字看了好一會兒,書杬著下,慢慢說道:“我想要一個豆沙包子和一個青菜包子,然后要一屜小籠包,兩個燒賣。”
“這個大餅可以分一點嗎?我只要一半,刷一點點辣醬,然后要一碗無糖的豆漿,胡辣湯是什麼?我也想嘗嘗,都在這兒吃。”
正在做糯米飯團的老板娘一口氣聽到這麼多食都驚呆了,轉過頭一看這個娃娃瘦瘦高高,當即說道:“這麼多東西你吃不掉噠,不要浪費了。”
陸見淮上前了一步,又要了現炸出來的油條,笑著回答道:“您放心,剩下的我吃,不會浪費的。”
“男朋友對你可真好呀。”老板娘笑著說道,把漉漉的手在白圍上了一下就準備去舀豆兒。
書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旁邊的男人搶先一句,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不是男朋友,是的男小三罷了。”
書杬:“……”
就知道會有這茬等著!
坐到一張空桌子上后,書杬忍不住埋怨道:“見見,你報復心太強只會害了你自己!”
聽見這話陸見淮就想笑。
到底是誰報復心強啊。
小的時候他養的一只兔子咬了這小姑娘一口,當天晚上就以紅燒的形式上了飯桌,這還不算,他的胳膊還被報復地咬了一下。
那一個小小的紅牙印子到現在都還沒消下去呢!
食都是熱騰騰的。
書杬咬了一口豆沙餡料的包子,雖然很甜,但是心卻很惆悵,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問道:“我們真的要去你家嗎,你明明知道我不……”
后幾個字到底還是咽回了肚子里。
但是是真的不太喜歡那位嚴苛冷峻的老太太啊!
“不喜歡我?”陸見淮反問,慢條斯理地把油條分段撕開,泡進書杬面前的豆漿碗里,他自問自答:“屋及烏,你就不能跟著孫及一下嗎?”
書杬的角再一次輕輕搐了一下。
目鄙夷,“拜托你不要隨便用語好不好,還有,誰你了?”
“我你。”
陸見淮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愣了好幾秒鐘,書杬才反應過來,不經意地撒著說道:“我的話那現在就送我回家,好不好嘛?”
男人的回答很果斷,“不行。”
書杬都快要氣死了,問又問不出來一個理由。
陸見淮則是好心地勾了勾角。
把書杬剩下沒吃的東西吃完之后付錢離開了。
陸見淮爺爺跟病魔作斗爭,去世得很早,老太太自從葬禮結束之后,就離開了那個嫁過去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獨自一人來到這偏遠的鄉下住。
那房子遠離塵世喧囂,是四合院的設計。
他們開車,中午的時候才到。
灰屋頂都由瓦片鋪蓋而,院子中央生長著一棵很大的常青樹,也不知道為什麼二月反而開始落葉,都快要落滿屋頂了。
燦爛,過葉子間隙,在地上投下了斑駁的樹影。
長凳上還有只在睡午覺的胖橘貓,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看著新來的兩個人,一切都素雅而寧靜。
書杬習慣了城市的快節奏,突然來到這麼一個地方,心都舒適了不,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再次睜開眼時,面前突然湊上來一張中年人的臉,方方的額頭,臉頰雖然不飽滿,但氣看著很足。
被嚇了一跳,半躲到陸見淮的后。
“吳媽。”陸見淮笑著了一聲。
“你們來啦?”中年人點點頭,又看向了書杬,好像只在對一個人說話:“老太太去廟里拜神了,我現在也要去,你就留這兒把今天的晚飯給做了吧。”
指著自己的鼻子,書杬反問道:“我?”
這算是什麼待客之道?!
吳媽再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指明了廚房的位置之后,就拎著褐的籃子離開了四合院。
書杬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為什麼要我來做飯呀?”
也不是不可以做。
問題的關鍵是,目前的技能只有泡面這一項。
想想還是生氣的,這老太太真是討厭,別人家的孫兒就一點不疼一下的嗎!
“別生氣了。”陸見淮淡淡說道,把兩邊袖子都卷了上去,出一截削瘦修長的手腕,青的筋絡都能看見。
他說道:“我來做就行。”
蔬菜還得先去菜園子里拔,陸見淮擇滿一籮筐之后才拿到廚房里去洗,正好灶臺上還有個紅蘋果,他洗干凈切下一個小口子,遞給了書杬。
只要乖乖在一旁站著吃就行。
書杬也果真很聽話,直到看到男人練漂亮的刀工時才有些錯愕地張了張,問道:“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飯呀,這麼厲害?”
“大二暑假里?”陸見淮剁完排骨回答道,“上大學的時候,附近餐廳都吃膩了。”
“就想著以后家里面必須有個會做飯的,所以專門去學了。”
書杬“噢”了一聲,緩緩地咬下一口蘋果,有種味同嚼蠟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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