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八公子。”衛瑤卿回頭打了個招呼。

崔琮笑了笑：“我十三弟也被抓起來了，過來打聽打聽的。你們怎麼了，方纔似是聽到你們在說什麼人一般？”

“駙馬陳工。”

崔琮臉微變：對青縣主這一家三口，長安城誰人不知。眼前的這一對姐妹，家世不如何，生的卻著實不錯的。

他想了想：“我邊有兩個護院的丫鬟，會些拳腳功夫。”

衛瑤卿會意，不需要，但是衛瑤玉需要，這般一想就點頭應下：“如此倒是多謝了。”

“那我回頭讓人送過來。”崔琮笑了笑，“衛二小姐和衛六小姐不必擔憂，法不責衆，就算當真有什麼事，不是還有別的孩子擋在前面呢麼？”

衛瑤卿笑了起來：“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崔十三公子在，崔司空定會想辦法的。”

崔琮聞言也笑了起來：“說來要不是我腳不好，這次是要同他們一起去的。”

“你一起去也不過多抓一個人罷了。”衛瑤卿說道。

崔琮大笑了起來，他生的很不錯，或者說崔家的孩子都生的不錯，即便這般大笑開來都不讓人覺得無禮，反而多了幾分灑不羈，若非那條拄著柺杖的，崔琮必定也是個如崔九郎那樣子追捧的兒郎。

“有道理，進去了他們還要顧著我的疾，豈不是更麻煩？”崔琮說著搖頭嘆道。

崔琮離開之後，衛瑤卿回頭，卻見衛瑤玉抿著脣一臉嚴肅的模樣。

“怎麼了，二姐？”

“這個八郎看起來不錯，若不是疾，不比崔九差，而且他上沒那麼多鶯鶯燕燕，若是他的話，你同崔家的親事選這個八郎也不錯。”衛瑤玉一臉嚴肅的說道。

衛瑤卿哪知道這功夫竟在想這些東西，不由失笑：“好了，二姐，莫想這些了，先回去吧，陳工是個小人，還是要小心行事的。”

晚些時候，那兩個丫鬟就被送過來了，衛瑤卿直接把丫鬟送去了衛瑤玉的院子，可不覺得陳工不會做夜裡拿人的勾當。還是早些防備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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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迴廊，臉上塗著花花綠綠料的戲子從他邊經過，王栩早已見怪不怪了，還記得孩時，他還曾被這些塗著花花綠綠料的戲子嚇哭過，孩的他眼裡看到這些花花綠綠的臉譜時是驚慌而失措的，覺得臉譜猙獰又恐怖，現今看來卻覺得有趣不已，偶爾興致起了，還會親自上場唱上一段。

一個滿臉壑，面目慈祥的老人坐在廊下看著戲臺裡的唱唸做打，裡時不時的跟著哼兩聲。

臺上演的是鴻門宴，老人裡正念著“項莊出列，請以劍舞！”

正巧到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麼？王栩笑了起來，笑容來的莫名其妙，收的也快：“祖父！”

正獨自看戲哼唱的老人不是旁人，正是這一代瑯琊王氏的家主王老太爺王翰之。

王老太爺回頭：“七郎來啦！”

王栩族中排行第七又稱王七郎。

“來聽戲。”王栩走到王老太爺邊坐了下來。

臺上演項莊的戲子同項伯同時拔劍起舞，兵戈錯。

“昨日瓊林夜宴，徐長山要爲城西那個先生七安先生造勢。”

“覺得如何？”臺上的項伯又一次擋住了項莊的長劍，王老太爺連聲好。

“非池中。”王栩跟著一起好，“我拿學問試了試他，做的一手好學問。”

“做的一手好學問爲何不參加科考？”王老太爺笑瞇瞇的看著臺上的樊噲舉著盾牌衝了宴會質問項羽。

“一個同時有儒林之才與十三科天賦的人。”王栩答道，戲臺上的項王大呼“壯士，賞他一杯酒。”

“嗯，我王家不要與他惡。”王老太爺拍手好，臺上演樊噲的戲子在質問項王爲何聽信讒言。

“栩也是這樣想的，那個七安先生想要手醫治黃將軍，徐長山準備局了。”臺上劉邦離開，留下張良道歉。

“今兒的鴻門宴唱的好！”王栩站了起來，鴻門宴已至尾聲，范增大怒，項羽放走了劉邦，“賣他個人吧，徐長山出頭的時候，祖父幫一幫吧！”

“好。”王老太爺起拍手鼓掌，不知王老太爺是在誇這戲演得好還是在應允。

王栩也跟著笑了起來：“祖父，那個人呢？”

鴻門宴已至尾聲，劉邦回營，立刻殺掉了曹無傷，臺上演劉邦的戲子大聲吼道：“殺！”

“是！”王栩神肅然。

“我世族要謀家族百年，有時候自當同進退，但是崔遠道那個木雕菩薩想要做世族第一也要問我王家答不答應，空手套白狼，沒有那麼容易的事。”王老太爺笑瞇瞇的坐了下來，下面一場是霸王別姬。

“鴻門宴上心，英雄末路了啊！”

“祖父這一場我也看，我陪您一起看。”

“七郎，你說霸王要回江東麼？”

“若是我，定要尋個替，劉邦手下多謀士，虞姬一定要死。自己回到江東，焉知有朝一日不能東山再起？”王栩言笑晏晏，文雅而清秀。

“是啊，但凡能忍者才大事，”王老太爺怪了一聲，“大王，您忍了那麼多年了！再忍一忍又如何？”

“忍多年而來，必來勢洶洶！”王栩笑了起來，“其實還能更妙，虞姬貌，劉邦人，若是跟了劉邦，有虞姬相助，外有項王忍，何求不能捲土重來？”

“噫！人啊，心也是做的，也會，焉知不會在劉邦的照料之下？”王老太爺唱了一聲，“如何？”

“那就換個周姬、王姬、李姬。”王栩笑瞇瞇的看向戲臺之上，“嘛，天下人多的是，沒有誰是無可替代的，豈如國士無雙，無可替代？”

“好！”王老太爺了一聲，招手讓臺上的戲子過來，“換一出，把這出《霸王別姬》改霸王天換日，忍過江，虞姬假意許劉邦！”

“速速改來，三日之，我要聽到這一出新戲！”王老太爺掌而笑，“改的好就賞一曲千金！”

班主大喜過連忙應聲，下場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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