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以小溪為背景的照片，顯然是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只有半截。

半邊的照片里面，能清楚的看見清澈見底的小溪，和拖了鞋腳卷起來站在水里沖著鏡v頭笑的。

不過十來歲的模樣，后是碧藍的天，扎著簡單的丸子頭，笑得天真無邪，漂亮的丹眼干凈且明亮。

旁人看不清照片里是什麼東西，但姜寧和霍涔看得分明。

那照片里的眉眼，不知道該說是和姜寧更相似一點，還是該說和紀明月相似一點。

單論氣質，兩人誰都不像。

紀明月問霍涔：“不知道霍總對照片里的小生是否有印象呢？”

霍涔盯著照片，瞳孔狠狠一！

姜寧幾乎本能地沖過去，近乎慌張地奪過照片一團，臉上的剎那間消失的干干凈凈，就連厚重的妝容都擋不住那慘白的臉。

紀明月不甚在意，好整以暇地說道：“搶過去也沒用，這樣的照片你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你打印幾百上千張，讓你滿整個屋子。”

姜寧這一刻再也無法保持冷靜，臉上表變得扭曲猙獰，和剛才歲月靜好滿臉幸福的模樣全然不同！

三兩步沖上去，顯得很是慌，隨后一把抓住紀明月的手，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紀明月！我們談談！”

說得又低又急，仿佛生怕旁人聽見。

紀明月笑了一下，高聲重復道：“哦？談什麼不能在這里談？”

把姜寧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推開，轉掃了眼臺下的眾人。

一邊緩緩踱步，一邊說道：“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吧。”

鏡頭推到姜寧的臉上，吃瓜網友們一看這副表，猜測不斷，更加熱高漲。

【那張照片里到底是什麼啊，我出9塊9，給我看一眼！】

【看來紀明月掌握著姜寧的什麼，姜寧臉都嚇青了】

【紀姐真乃吾輩楷模，不出手則已，出手則驚人】

【前排看戲ing】

紀明月的聲音徐徐傳開……

“多年前，有個和年在臨沅小橋結識，兩人約好了下次見面。可到了下次見面的時間，卻沒有來。年一直記著這個約定，后來在一個宴會上遇見了另一個生，那生和當初那個幾乎一模一樣……對吧姜小姐？”紀明月說著說著，還問了姜寧。

沒有得到姜寧的答復，或者說沒打算等姜寧答復，自顧自說：“這個生得知年是某大家族的繼承人，便冒充了，從此獲得了年的偏寵，因為年的幫助，的家族也因此從名不見經傳躋一流豪門。”

“起初或許是不安的，畢竟冒充了別人的份，得到原本不屬于的東西，可時間一久，人心壑難填，忘了自己只是個冒牌貨，心安理得的著那個份給帶來的好，將不屬于的東西據為己有。”

紀明月說的不快不慢，也很清楚。

緩緩踱步，仿佛在自家后花園散步，一派從容。

臺下許多人不明所以，但也有很多知道霍涔和姜寧過去的人，此時看著姜寧，全都面古怪之。

姜寧大怒：“你閉！”

紀明月全然不理會，悠哉游哉道：“我為什麼要閉呢姜小姐？我還想問你，占著別人的份，拿著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這些年心里安穩麼？”

姜寧抖著，死死盯著的臉，電石火間，忽然明白了什麼，猛地瞪大眼，抖地指著：“你……你……不可能……不可能！”

姜母手忙腳地沖上臺，狠狠推向紀明月：“你在胡說什麼！保安！保安！還不把轟下去！”

姜寧很快冷靜下來，發現旁邊的霍涔始終沒有說話，神淡漠的人看不出他此時所思所想。

下意識拳頭，尖銳的指甲陷掌心，強烈的刺痛讓保持清醒。

想，不能自陣腳！

一張照片而已，再加上紀明月幾句話，無法讓人信服。

那個人不可能是紀明月！

紀家和霍家是世，兩人怎麼可能從前沒有見過？若是見過，霍涔又怎麼會認錯人？

所以，不可能是紀明月！

對，絕不可能是！

眼下，紀明月不過是在虛張聲勢陣腳罷了。

想挑撥離間！

姜寧強迫自己鎮定道：“你說的這些怎麼可能呢，我知道阿涔選擇了我讓你懷恨在心，可你以為說這些就能顛倒是非挑撥我和阿涔的關系嗎？呵，紀明月，你好歹也是紀家大小姐，搞這種東西是不是太上不了臺面了？”

紀明月看著，看著看著就笑了。

問：“你說你是霍涔當年遇見的，那你知道你們在哪里遇見，又做了什麼，約定過什麼嗎？”

姜寧眼角狠狠一，“這麼多年了……”

“這麼多年了，你都忘了是嗎？多拙劣的借口啊，那你不妨問問霍涔，他是不是也忘記了？奇怪了呢，你們相差也沒兩歲，怎麼他記得那麼清楚，偏偏你就忘記了呢？”紀明月看向霍涔，“霍總，看來你人品不行，眼神也不行呢，怎麼找了個冒牌貨放在邊讓人吸這麼多年啊？”

所有人都在期待霍涔的反應，然而他從剛才開始，便一直無于衷的看著這一切，仿佛一個旁觀者，靜靜地看著這出與他無關的戲碼。

直到被紀明月點名，他才微微抬眸，盯著紀明月的臉。

半晌，他問：“你說我找錯人，你有什麼證據？”

若是有人仔細聽聽他的話，便不難發現他的聲音里帶著細微的抖。

只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看戲上面，全在關注接下來的事態發展，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

姜寧聽他這樣說，暗暗松了一口氣，急忙對霍涔說：“阿涔，你別聽胡說八道，不知道從哪里聽了我倆的事，在這里添油加醋……”

“臨沅小橋，你牽著過獨木橋，”紀明月平靜地開口，打斷了姜寧的話，看著霍涔，眉眼間帶著幾分人看不懂的意味，“……你問的名字，笑嘻嘻的和你說下次再跟你說。你們約定好了見面的時間，你去的那天，天氣很好，你和另一個年站在獨木橋邊一直等的出現，對嗎？”

下方原本靠著桌子看戲的顧墨忽然站直了，桃花眼瞪大，不可思議地盯著紀明月。

只聽平靜地說：“我站在這里，就是證據。”

的聲音雖輕，卻擲地有聲！

這一刻，整個會場在短暫的死寂過后，瞬間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