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南夜爵為栽下的銀杏樹,如今,就只剩下些禿禿的樹干,蕭條無比。
只要走出去一步,就能看見他們當初在銀杏樹底下燒烤時的熱鬧以及溫馨。
可是此時此刻,所有的往昔都化作了仇恨,那是一把尖利的劍,容恩恨不能拿它將南夜爵四分五裂。
睜著眼睛,向頭頂,醒來的時候,南夜爵就不在了。
窗簾被拉上,這會,真的分不出是白天還是黑夜。
好黑好黑,著閻越當時的寂寞,也是一不,兩個眼睛直勾勾的。
王玲進來送了早飯,打開燈,“容小姐,起來吃些東西吧?”
不知是被燈刺激的還是什麼,容恩眼睛里面流出了眼淚,“把燈關掉。”
“容小姐,你這樣下去不行,會垮掉的。”王玲語焦急,想要將扶起來。
“把燈關掉,”容恩重復,眼神空,表已經麻木,“出去。”
這還是當初認識的容恩嗎?王玲含淚,關掉了燈后走出去,送午飯的時候,發現早飯一口沒,王玲只得將東西又拿下樓。
南夜爵回來的時候,覺得整個景苑空的,夜夜丟下小球,模樣可憐地依偎過來。
他向來對不是很喜歡,嫌調皮麻煩,但這會,他卻將夜夜抱了起來,坐到沙發上。
小家伙懨懨的,無打采,一個勁用臉蹭著南夜爵的手背,“唔唔,唔唔——”
一人,一狗,竟有種相依相偎的覺,看著令人眼睛泛酸。
“先生,您回來了。”
“怎麼樣了?沒有鬧吧?”
王玲搖了搖頭,眼眶通紅,“要是能鬧就好了,從早上到現在就沒有吃過一口東西。”
“我知道了,”南夜爵嘆口氣,“你去準備些清粥。”
王玲心思縝,早就做好了,將粥放在餐桌上,“我就怕容小姐又不肯吃。”
南夜爵下外套,“我送上去。”
進臥室的時候,里頭黑漆漆的,南夜爵手打開壁燈,就見容恩仍舊維持著他先前走時的那個姿勢躺在床上,似乎都沒有移翻過。
床頭柜上,今天的午飯原封不放在那。
他端著粥碗來到床邊,坐下去的時候,容恩眼睛了下,轉過來看著他。
那雙曾經令他傾心的眸子,如今只剩下空靈,黑漆漆的,仇視著他。南夜爵五指托著那碗粥,他掀開被子,“起來,吃東西。”
“我不吃。”
“怎麼,想要絕食嗎?”
“我就是不要吃,”容恩盯著他,“我更不要看到你。”
南夜爵冷笑,“你以后每天都要面對我,吃飯的時候看著我,睡覺的時候,還是要看著我,就連做.的時候,我都要你睜開眼睛看清楚,著你的是誰!”
容恩面上閃過屈辱,兩個眼睛泛紅,“你別想我。”
“是嗎?”南夜爵握住容恩的肩膀,將從床上提起來,“把這碗粥吃了。”
容恩坐直了,南夜爵只要松手,就隨時會倒回去,他將粥碗向邊,瞪著他,死死咬牙關。
白粥順著碗沿滴出來,弄臟了黑白相間的被子,南夜爵出手去擒住容恩的臉頰,順勢向后倒去,半碗粥都灑出來,依舊不肯張。
他用力將碗向間,咬牙關,南夜爵左手使勁,撬開的牙關,溫熱的白粥被強行灌里,急急咳出聲來。
濃稠的粥噴到男人的臉上,大多數順著的下流頸間。容恩難地開始反抗,只是力氣很小,本就推不開他。
“南夜爵,我恨你,你松開——”
他就是要恨,越恨越好,如果閻越的死,那些帶來的悲傷能夠轉化恨的話,他愿意承。
只是,這樣的話,容恩,你好些了沒?
你還會想著要和閻越一起去死嗎?應該不會了吧,至,也要親眼看著他如何死去的。
南夜爵讓王玲又送了一碗粥上來,王玲不敢多呆,放下后就走了。
這回,容恩咬住了碗口,盡管還是被灌了大半碗,卻執拗地死死咬住碗口。
南夜爵神晦暗,他扣住容恩的,將咬住的碗拿出來。
“啪——”
清脆的,響亮無比。
南夜爵側過頭去,眼神黯淡,那種出的傷悲,容恩是看不見的。
那張完的臉上,如今清晰呈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
容恩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這麼大,掌心殷紅,甚至已經麻木。
男人轉過臉來,眼里的荒涼已經掩藏起來,他狹長寒的眸子睇向,里面的冷驁,讓容恩不由開始退。
他那麼高高在上,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臉,可容恩的出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南夜爵雙手掐著的肩膀,“容恩,我對你的好,你一點點看不見嗎?”
“你對我好?”容恩任由他手指深自己的肩胛,大笑出聲,眼睛里面淚水不斷淌出來,“南夜爵,你這對我好嗎?你鎖著我,殺了閻越,你這是對我好嗎?這輩子,你都別想我的眼睛里面會有你,你要是死了,我會開心地上所有人慶祝,南夜爵,你去死吧!”
用這世上最狠毒的話刺他,當真功了。
南夜爵心口痛得整個腰都彎了下去,那顆淋淋的心臟,這時候,已經不他的控制,像是要從口沖破出來。
還有什麼痛會比的傷害更痛?
容恩,你真的是沒有心的,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所做的,難道真換不了你一個回頭嗎?”
容恩掐住了南夜爵的肋,他,得不淺,南夜爵,你也有今天嗎?
“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回頭,我會站在下面,看著你是怎麼跌下來的,南夜爵,我要看你摔得模糊,我要你死了都閉不上眼睛。”
男人間輕滾,那雙傲視一切的眸子,如今,溢出淡淡的水霧,他揚起右手,修長的手指在抖。
容恩笑了,夾雜著眼淚,將臉迎過去,“你打啊,南夜爵,你不是說自己從來不打人嗎?我是不是讓你破例了?還猶豫什麼,你的本來面目是怎樣的,就全部撕開了表現出來,你心狠手辣,會連一個掌都下不去手嗎?”
男人手指彎了下,最后,還是重重地扇了出去。
容恩閉上眼睛,聽到那一聲響亮的時候,心想,這個掌真重,房間里面仿佛都有了回音。
只是,為什麼覺不到疼?
真的,一點點都不疼,只是有陣風吹過,頭發了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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