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長長的隊伍延綿到街道的盡頭。小娘子總是容易被吸引，了淚目，“嗯？那是什麼？好像要拜大社去了！”

“咦？我沒看過，你帶我去！”

“哦……”不舍地看阿晚，“阿晚真的不同我們去麼？”

不能。再去就沒完沒了了。尋了個鋪子里的理由開溜。

*

姚火生說到做到，臨走前，給晚云留下了那柄折扇和楠木盒子。

師兄的生辰禮，這就算解決了。

晚云捧著楠木盒子，慢慢走回家。可不知為何，不知不覺地又繞到了都督府前。

著那扇大門，想，自己大概因為走神了，下意識走了路。

也大概因為市肆的人太多，圖個清靜。

當然，也不能排除實在還是很想再見他一面……

公廨今日有祭祀，祭祀后還放飯。府門前人來人往的，晚云不敢上前，只在府門正對的拐角張。

也不知他回來了沒有……晚云心里藏著些希翼。

盯著府里進進出出的人，卻不知有人走近。

“鬼鬼祟祟地做什麼？”一個聲音冷不丁在后響起。

晚云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看著像只驚的兔子，那人哈哈大笑。

晚云認得他，正是樓月，齊王府的典軍。

捂著口瞪著他，心思卻轉了轉。

論說，此人可是阿兄邊的人，要是向他打聽阿兄的行蹤……但念頭才冒出來，就被晚云否決。

算了，晚云對他沒有好，魯的兵，沒教養的帶，想必也只是上功夫了得。

晚云沒有好臉，抱盒子，轉要走。

樓月卻眼疾手快，抓著的領把拎了回來。晚云下意識地掙開，驚慌道:“你要做什麼？”

樓月看的神，僵了僵，呃……他忽而想起來，公孫顯說過，這是個子。

雖然他并不知道公孫顯是怎麼知道的。

為了掩飾尷尬，樓月順道從手里搶過楠木盒子，笑道:“這是什麼。”

眼看樓月肆無忌憚地打開自己的盒子，晚云氣惱起來，冷聲道:“堂堂齊王府的典軍，學人當強盜麼？”

樓月看著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加頑劣。

他跟隨齊王多年，待人接沒得說。

但對于不重要的人，他不介意火上澆油。

樓月自顧自地打開盒子，“哦？扇子。”說罷，他展開折扇。

后的同僚宇文鄯走上前，一并打量:“月書赤繩？你定親？”

樓月不諳風雅，頭一回知道這典故，不由微微揚眉:“嗯？這是定親用的？”說著，他不由嗤笑一聲，問晚云:“跟誰定親了？”

晚云沒好氣地瞪著他們:“與你們無關，休得胡說，快還我！”說罷，就要搶。

樓月哪里肯依。

平日里閑來無事，他最喜歡逗州學里的書呆子們。在他眼里，晚云跟那些學生沒什麼區別，但比他們有意思些。

宇文鄯見晚云氣得紅了臉，拍拍樓月肩膀:“你與一個后生較什麼勁，看人家都快哭了。”

晚云抖了抖，看一眼那人，寬肩窄腰，神冷峻，腰間別著鐵鑄令牌，是個武將，還是有銜的那種。

“哭了？”樓月微微彎腰，打量晚云的臉，“不至于吧。”

正說著，遠有人喚，“阿月！將黎！”

樓月轉頭看去，見是另一個同僚謝攸寧。

見他分神，晚云瞧準了間隙，力去搶。

豈料樓月手敏捷，一下躲開。

“謝三郎，接著！”他說著，就把扇子朝謝攸寧扔了出去。

遠的謝攸寧顯然怔了怔，沒接住。

扇子“啪”地一聲摔落在三步之外。

謝攸寧笑罵:“你作弄什麼？說扔就扔，我又沒長翅膀。”

呃……樓月也沒想到自己會失手，片刻，轉回頭。

不出所料，眼前這扮男裝的丫頭正怒氣沖沖地看著他，就差把他吃了。

謝攸寧撿了扇子走過來，一邊看一邊說:“你們在做什麼？叔雅說，九兄不在，讓我等替他去犒軍，馬上就走了。這扇子誰的……”

還未說完，手中的扇子就被人搶了去。

晚云搶回自己的扇子，眼看扇面被泥染得臟兮兮的，上面嵌的玉也要掉了。鼻子一酸，眼淚倏而落了下來。

樓月和宇文鄯相覷，都有些尷尬。

三郎愣道:“出什麼事？”

樓月心虛，可還是沒辦法認那個錯，對晚云道:“你搶個什麼勁……”

將離捅了捅他，讓他閉，而后，看向晚云，和氣道:“你這扇子是壞了，說個價錢，讓他賠給你。”

聽聽這話，真人作嘔。

晚云怒視他:“長覺得賠錢就了事了麼？”

宇文鄯微微抬眉。

他本來就是個冷漠子，不容易生氣，也不容易被人氣著，道:“壞了就是壞了，讓他賠你錢，自可讓你舒坦些。你要是有法子自然可以提，他要是辦得到自然給你辦。”

晚云一把眼淚，冷冷道:“錢就免了，勞煩典軍賠我一把一模一樣的。”

聽得這話，樓月有些為難。

他拿著扇子翻來覆去地看，撓了撓臉:“這扇子有甚稀罕的？待我給你弄把更好的，同樣是個什麼月書赤繩，如何？”

晚云冷笑:“多謝長。不過所謂千好萬好不如我的心頭好。我就是喜歡這把，還勞駕典軍尋個一模一樣的來。”

謝攸寧不耐煩，對樓月道:“便照他說的做。叔雅那邊催了，你上幾個親隨，趕出門。”

樓月頭大，對晚云道:“你還真會強人所難，等我回來給你想想辦法？”

晚云氣鼓鼓的，不做聲。

宇文鄯卻心細，掃了一眼那楠木盒，瞧見“珍寶閣”的印記，遂問:“你這扇子在珍寶閣買的？”

樓月如獲大赦，拍拍他:“給你了，我先忙去。”

罪魁禍首這就跑掉了。

不僅晚云不爽快，宇文鄯也一臉無奈。

他和晚云對看一眼，晚云隨即轉視線，梗著脖子犯倔。

謝攸寧覺得有趣，問宇文鄯，“哪兒來的小子，竟讓堂堂宇文將軍犯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