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柚站在角落里,默默著固昌伯府的大門。
對固昌伯府的了解還很,到目前為止得來的訊息都來自苗素素,只知道固昌伯是淑妃的胞兄,二皇子慶王的舅舅。
再多就沒有了。
固昌伯府還有什麼人,淑妃在宮中是什麼況,慶王又是什麼況,這些都需要慢慢打聽,且不能靠方嬤嬤一個普通婦人四打探。
這一切都要靠自己來,可能接到的屬于這個圈子的人還是太了。
辛柚腦海中閃過一個人。
對這些,賀大人定是清楚的。或許,可以從他這里手——
這個念頭很人,但辛柚清楚,這個念頭同樣很危險。
如果因為賀清宵對的幾次高抬貴手就與對方開誠布公,那就太天真了。錦麟衛北鎮司專理詔獄,做的就是皇帝不愿其他人知曉的私事,讓賀清宵察覺的真正份,定會第一時間報到皇帝那里去。
而一旦皇帝知道的份,無論會用何種態度對,皇權難抗,主權就都在對方手里了。
這不是辛柚想要的。
不過,開誠布公不可為,旁敲側擊打聽一下還是可以的。
辛柚想著這些,眼神微閃。
固昌伯府的門開了,走出來兩個年,前后跟著不護衛。
辛柚視線落在兩個年上。
穿錦的年看起來十七八歲,個頭中等,容貌俊秀,舉手投足著漫不經心的矜貴。
走在他邊的藍年個頭要高一些,面容卻更稚,約十五六歲的樣子。
二人一路往外走,藍年聲音不小:“表哥,《畫皮》你看完了吧?是不是很好看!”
錦年微微點頭:“那日隨手翻了翻,是還不錯,這個故事好像沒講完。”
“對,還有下部呢,聽說九月初就會發售。”
錦年微微挑眉:“這麼說,下部已經在印了?”
“應該吧。”
“去那家書局看看。”
一群人浩浩走遠了。
辛柚慢慢從角落走出來,從另一條路趕回青松書局。
青松書局中,胡掌柜正在整理賬目,就見兩個年走了進來。
青松書局就在國子監附近,能進國子監讀書的絕大多數都是百勛貴子弟,見慣了名門公子的胡掌柜一眼就看出錦年不一般。
他趕迎上去,態度極客氣:“二位公子想買什麼書?”
藍年掃一眼書廳:“《畫皮》下部。”
胡掌柜一愣,忙道:“《畫皮》下部過幾日才會發售,公子喜歡的話,到時小人給您二位留著——”
藍年不耐煩打斷胡掌柜的話:“我們現在就想看。”
胡掌柜心一沉,面上依然堆著笑:“實在對不住二位公子,現在還在準備中。”
一聲輕笑響起,來自進了書局不曾開口的錦年。
藍年當然清楚表哥來這里的意思,當即臉一沉:“既然過幾天就能發售,說明現在書已經印好了,那讓我們提前看看怎麼了?掌柜的,你可知我表哥的份?我勸你不要不知好歹。”
“這——”胡掌柜一臉為難,連連作揖,“二位公子,小人只是一個干活的,實在做不了主啊,也沒有未發售就把新書流出來的規矩……”
雖然錦年看起來一貴氣,可連個份都不表就要書局把未發售的話本奉上,那也太荒唐了。
京城勛貴子弟多如牛,今日公侯家的姑娘讓他們提前拿出書來,明日宰相家的公子讓他們提前拿出書來,書局還開不開?
“掌柜的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藍年冷冷問。
錦年眼里不耐之愈深。
“發生什麼事了?”氣氛張時,傳來平靜的詢問聲。
那個瞬間,胡掌柜狠狠松了口氣,旋即心又提了起來。
東家只是個小姑娘,要是這位錦公子真是哪位貴人,會吃虧的!
辛柚是先回了東院換過裳,再從書局通往后邊的門進來的,隨著話音落下,兩個年齊齊看過來。
大大方方走過去,對二人客氣行禮:“我是這書局的東家,剛剛聽到這邊有些熱鬧,來看看。”
“你們書局的東家是位姑娘啊。”藍年打量辛柚,有些驚奇。https:/
藍年是固昌伯的子,名戴澤,因為十分抗拒讀書,沒有進國子監,對這開在國子監附近的書局并不悉。
比起戴澤的隨意搭話,錦年卻著辛柚好一會兒,以至于戴澤都發現不對勁了。
表哥該不會看上這位姑娘了吧?
戴澤不由多看辛柚幾眼。
貌是貌,可這種拋頭面做生意的子,進不了王府吧。
錦年正是二皇子慶王。
就在戴澤胡思想時,慶王開口了:“姑娘看著有些面,我們是不是見過?”
戴澤:!
胡掌柜:!!
伙計劉舟:!!!
饒是辛柚設想了各種雙方對上的景,也絕想不到慶王對說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就在氣氛陷古怪的沉默時,門口傳來腳步聲。
慶王注意力從辛柚上收回,看向書局門口。
一道朱影從外面走進來,隨著他走進,跟在慶王邊的侍衛暗暗戒備。
慶王一眼認出來人:“長樂侯?”
賀清宵幾步走進,對慶王抱拳:“見過慶王殿下。”
“侯爺怎麼來這里?”慶王不冷不熱問。
“臣路過此,順便買本書。”
“巧了,小王也是來買書的。侯爺要買什麼書?”
“一本游記。”
慶王輕笑:“游記有什麼意思,小王聽說這家書局有《畫皮》下部要出售,來買一本打發時間,侯爺不打算買本看看麼?”
“臣記得,《畫皮》下部還未發售。”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來就印好了,還不能買麼?”慶王這話是問辛柚,眼睛卻盯著賀清宵。
顯然賀清宵的出現讓他覺得不是巧合。
沒等賀清宵說話,辛柚就開了口:“我們的書能得慶王殿下喜歡,是小店的榮幸。胡掌柜,去印書坊取兩本,不,三本《畫皮》來。”
慶王目落在辛柚面上,眼里有了玩味。
真是讓人失,他還以為一個會不畏強權,一個會英雄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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