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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個扎紙人》 第40章 紙人喚靈

城東區。

面包車開進一輛普通的居民小區。

“以前來的時候,姥姥都會坐在臺上等我們,現在再也看不到老人家沖我們笑了......”

車停在老舊的住宅樓邊停下,釣魚佬習慣的抬頭朝外去,一下愣住,難過的嘆了口氣。

他的話讓陳默微微發怔。

眼前一下子浮現出那位總是笑瞇瞇的背著手,在村口等著自己回家的老人。

那慈的笑容是他人生中最溫暖的底

即使從小沒有父母,他也不覺得自己比旁人缺什麼。

“老天爺是不會虧待好人的。”陳默突然笑了笑,推開車門,“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找到線索,把老人找回來。”

“謝謝你!”看著他清澈的笑容,釣魚佬覺得心里好了很多。

兩人朝樓梯口走去。

“老宋!”

樓門口,一個袖口別著黑布的婦左右張,一看見釣魚佬,就急急迎了上來。

長相打扮都比較普通,年紀比釣魚佬略輕一些,滿臉憔悴。

“火葬場那邊怎麼說?姥姥有消息了嗎?”

在路上,他就給媳婦打了電話。

不過電話里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只說他去了火葬場。

“火葬場,哼!那孫經理就不是個東西!他們只會推卸責任,就別想他們認真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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釣魚佬想起來就是氣。

“那怎麼辦?我媽和舅舅他們為這個事,吃不下睡不好,眼看都兩天了......”婦紅腫的雙眼又泛起了淚花。

“媳婦,先別急,我請了朋友來幫忙!”釣魚佬連忙道,“他姓陳,是個懂的小先生。”

先生?”婦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個人。

長的很不錯,但是太年輕了,斯斯文文干干凈凈,沒有一點民間先生那種神叨的氣質。

倒像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

把釣魚佬拉到一邊,小聲道:“這麼年輕個小伙子,靠譜嗎?你不會被騙了吧?”

“我又不傻!這麼大的事,咋可能隨便找個人就往家里領?”釣魚佬認真解釋,“就我前邊釣魚上那事兒,你還記得吧?”

“好幾天不著家,我能忘?”婦立刻在他手臂狠狠掐了把。

釣魚佬忍著痛:“就是他解決的,別看他年輕,是真有本事,家傳的。”

“是嗎?”婦松開手,半信半疑的打量陳默。

“你放心,人家說了,找不回一分錢不收!咱們沒有損失。”釣魚佬被掐出來的紅印,“火葬場那邊不上心,咱們總不能干等著吧?”

“行,那就先試試!我話說在前頭,這小伙子要是不行,你就等著在廟里住一輩子吧!”婦雖然同意了,但還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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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

三室一廳的老房子,東西雖多,但卻收拾的很干凈。

墻角的供桌上,恭恭敬敬擺著老太太的照。

氣氛低沉,整個家里都彌漫著悲痛的緒。

“舅舅,別跪了,休息會,喝口水吧。”釣魚佬將跪在照前的舅舅拉起來,攙到沙發坐下。

舅舅也是六十多的人了,頭發花白,因為母親丟失的事,一下子蒼老了更多。

“你姥還在外面苦,我哪有臉吃飯?”他啞著嗓子,擺了擺手。

“咱們不是已經在想辦法了嗎。你得保重自己的,別姥姥找回來,你卻垮了......”

釣魚佬去倒了溫水過來,但他還是不愿意喝。

怎麼勸都沒用,釣魚佬無奈的看向陳默。

陳默給他投去安的眼神。

“這個梳子,是我姥姥生前常用的,能行嗎?”ωWW.166xs.cc

過了一會,釣魚佬的媳婦和丈母娘從臥室里出來了,拿著一把舊木梳,雙目通紅的問陳默。

“可以試試。”

陳默接過梳子,走進那間臥室。

“我要獨自在老人的房間待一會,希大家回避一下。”

他們都看向釣魚佬,釣魚佬沖他們點頭。

“等一會不管聽到什麼靜,都不能敲門,也不能出聲詢問。”陳默叮囑一句,關上門,并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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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拉上窗簾。

小小的臥室一下子變得幽暗起來。

陳默在桌上點了一支蠟燭。

昏黃的燭映亮他年輕的面容,他坐下來,拿出剪刀和黃紙。

咔嚓咔嚓。

三兩下,一個紙人便形。

他提筆在紙人的背后,寫下老人的生辰八字。

然后,在紙人的臉部點上一雙眼睛!

“劉桂芳,歸來!”

陳默把點了睛的紙人放在舊木梳上,輕聲呼喚。

相傳,人死后魂魄不會馬上離開,會在人間流連幾天,在第七日回魂夜后,才真正的去往另一個世界。

這家的老人才去世三天,魂魄應該還在人間。

紙人喚靈。

陳默這是借老人生前品,將老人的魂魄喚回來。

“劉桂芳,歸來!”

“劉桂芳,歸來!”

接連呼喚三次老人姓名后,陳默停下來默默等待。

幽暗的屋子里,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

幾分鐘過去。

“他行不行啊?”

屋外的幾人什麼都聽不到,心中均是焦急和疑慮。

釣魚佬的媳婦用口型悄聲詢問。

長輩幾雙眼睛,看看臥室門又看看他,表不安。

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對大家搖搖頭,示意大家再耐心等等。

呼——

一陣冷冷的風從窗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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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突然搖曳了幾下,突然變了綠

幽幽的綠照耀下,躺在木梳上的小紙人,竟一點點立了起來。

紙人面部兩只豆大的黑眼睛,緩緩睜開。

眼神蒼老,仿佛是一個垂暮之年的老者。

“你是劉桂芳嗎?”陳默立即小聲詢問。

隔了片刻,蒼老沙啞的聲音,才在紙人上響起。

“是。”

紙人明明就在桌上,可那聲音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微弱而模糊。

“劉桂芳,你在哪里?”

“水,好多水......”紙人抖起來,像是打了似的,水跡迅速的擴散。

住了,重,好重......”聲音斷斷續續,好像很痛苦。

才說了兩句,紙人猛的一震,輕飄飄的倒下了。

蠟燭變回了原來的

“有水的地方。”陳默看著的紙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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