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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公卿》 第11章:夜半盜賊

兩人正準備尖時,卻被天元賭坊的兩個壯漢死死的捂住,隨后拖到楊柳巷口,二話不說先是一頓暴打。

兩個小廝雖不是養尊優,但也從未挨過如此毒打,只需幾拳,便被揍的鼻青臉腫,痛哭流涕的求饒。

“大哥,大哥,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一個小廝門牙都被打碎了,但他卻顧不得傷口。

他知道,若是再耽擱一會兒,怕是滿牙都沒了。

其中一個壯漢冷哼道:“夜半竊,我們兄弟正好行俠仗義,為民除害,你們倆,來這里作甚?不說的話,我便送你們去府!”

府?”

在他旁邊另外一個壯漢不咽下口水,別是兄弟太過戲了吧,貌似咱們也不是什麼好鳥,若是去了府,怕是咱也不干凈屁

小廝卻管不了那麼多,一聽見,這竊不的罪名,怕是也挨上幾十大板,兩人頓時如喪考妣。

“怎麼,是想見麼?”

帶頭壯漢冷笑一聲,單手提起一個小廝的領,聲音雖然輕,但他手臂青筋暴起,大有一言不合再揍他一頓的架勢。

一千五百兩銀子啊。

小廝也不是傻子,若是說出來,怕是配方流落他人之手,到時回去掌柜的也會剝了他們的皮。

這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什麼行俠仗義,為民除害,分明就是黑吃黑。

可,若是閉口不談,怕是二人連今晚都過不去。

俗話說,人怕打,面怕抓,西瓜皮,怕齙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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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漢又是幾掌扇過去后,小廝終于怕了,鼻青臉腫含糊不清道:“是錢,我們想錢。”

“你當我們是瞎子嗎?”

壯漢長得五大三的,沒想到卻是個細致人,他一把拉開小廝外面罩著的黑布,出里面有些細膩的棉布短衫。

大渝律,平民百姓只能穿棉或麻,這小廝穿棉布短衫,自是出不會太差,豈會連命都不要了,出來錢?

壯漢說罷,又是兩拳砸在小廝的面門上,這下,終于老實了。

“是配方,糖的配方。”

其中一個小廝再也不了如此“嚴刑拷打”了,痛哭流涕下,如竹筒倒豆子一般盡數吐出:“我們是蘇記牙行的小廝,只因這沈黎在我們牙行賣了多次雪花糖,我們兄弟二人便想來探探,看看他家中是否真的有那雪花糖配方。”

“配方?”

壯漢不顧松針一般炸裂的胡須,著下若有所思:“多錢?”

“呃,約莫一百兩吧。”

小廝眼珠轉,希這個數目,不會讓面前的兩位強盜起了盜之心。

一百兩也不是個小數目,兩個壯漢合計一陣,決定還是回去問問劉大有,要不要去搶一遭。

畢竟沈黎是個平民百姓,無權無勢,就算弄死他也無妨,咱在這金陵城中還有不家打掩護呢。

上有錢沒有?”

壯漢兇神惡煞的盯著小廝,險些將小廝嚇尿,兩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般:“今日所剩銀錢,都花在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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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吧。”

兩個小廝不可置信的看向壯漢,隨即如蒙大赦一般,屁滾尿流的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待兩人走后,前面壯漢也打算回去差。

后面的壯漢沉聲道:“大哥,你真的打算匯報此事?”

“有何不妥?”

“若是我們進去,拿了那配方,一百兩就歸我們了,可夠我們瀟灑好一陣子了。”

他循循善道:“你回去匯報給了老大,怕是落到咱們上,只有三五兩銀錢,去了那添香樓,只能找找二流貨,若是有了一百兩就不一樣了,一等,侍奉左右,對了,大哥,你不是喜歡持燭笞嗎?有了這一百兩,您想玩什麼花樣都可以,甚至還可以看看秋日小綻放的模樣……”

被兄弟當面提出自己的惡趣味,壯漢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可這些東西,他是真向往啊。

他咽下口水,再也不顧什麼大渝律法,重重點頭道:“干了!”

……

夜深人靜,轉眼已過四更天,正是人們睡之際。

一人踩著另外一人的肩膀,一陣搖晃后,他一手上了墻頭。

墻頭上,沈黎灑滿了碎瓷片,鋒利無比。

壯漢本來就是雙手借力,拉住整個子,這一下,無數碎瓷片盡數嵌他的雙掌之中。

可他,不能

只能齜牙咧的甩雙手。

一塊較大的瓷片被他撒落,砸在楊柳巷外的青石板上,瞬間發一道清脆的碎裂聲。

,沈黎猛然坐起,右手順勢進枕頭下,出菜刀,隨后雙目深邃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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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

他躡手躡腳的來到窗邊,用菜刀尖劃破窗欞兒上糊的白紙,細細的看向院子。

并沒有什麼況。

他思索一番,穿好服,打開門,在院子廚房細細搜索,也并未發現人影。

東方出魚肚白,一道晨曦穿云彩,灑落在大地上。

等大門打開,他看到隙里滿是青苔的青石板后,瞳孔一

那上面,零零碎碎十多個碎瓷片,全是自家墻頭的。

自己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這天元賭坊的人,果真如自己料想一般,貪婪。

財不白,在這貧民窟中,日子越久,怕是惦記自己的人就越多。

看來,是時候去找找房子了。

他雖然被人稱作賤民,卻不是賤民。

賤民是籍貫,而沈黎被稱作的賤民,則是稱呼。

賤民和平民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賤民多指前朝余孽,就像大渝開國皇帝,一路收復河山,但也難免遇到有些城池的百姓負隅頑抗,死不投降的,新朝穩定下來后,這類人,貶為賤民,一生之中,沒有籍貫,沒有份證明,不能做生意,不能有田產,更不能讀書,識字都不行,甚至這些賤民,連城都不讓進。

這可比現代的黑戶要悲催的多,而且賤民還是“世襲罔替”的,一代賤民,世世代代賤民,永世不得翻

但作為平民的沈黎不同,他的自由度就大了很多,他可以耕地,可以行商,甚至可以仕,前提是他能學會八文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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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在城中擁有自己的宅子,當然,有錢就行。

為了買房大計,他老老實實的在家,與林晴一同將紅糖盡數提純出來。

天元賭坊,劉大有舒舒服服的躺在竹椅上,一旁的侍剝好宛如珍珠的粽子,小心翼翼的在白糖上沾了一下,送到劉大有口中。

在他面前,兩個壯漢灰頭土臉的訴說事經過,等說到雪花糖時,他們看著桌上晶瑩剔的雪花糖,不咽下口水。

劉大有有些得意的說道:“這是蘇記牙行最新發明的雪花糖,粒粒晶瑩飽滿,味道和,簡直人間味。”

“大哥,這糖,多錢一斤?”

“一斤?你能買得起一兩算不錯了。”

他看著面前的壯漢啐道:“一兩就要十五兩銀子!”

沈黎要是知道這白糖價格,怕是要羨慕壞了。

他一斤白糖以四十兩銀子出售給蘇記牙行,轉眼蘇記就以一百五十兩銀子一斤白糖賣了出去,而且還是供不應求。

這種利潤,簡直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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