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有令,全軍不可懈怠,行軍至涇再做修整,全軍快速行軍,不得有誤!”
渭水河邊,隨著命令的下達,本已行軍一天的四萬唐軍不得不再度打起神,再度北上。
從昨天集結,到下午行軍出發,四萬唐軍已經走了一夜。
尉遲敬德並不覺得疲憊,如今陛下還等著他帶兵去壯場子,所以一馬當先在前方領頭。
通報了軍令的副將策馬趕了過來。
“尉遲將軍,命令已經下達,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尉遲敬德黑著臉。
從領兵出征,這一路走來,他已經意識到有點不對勁了。
將士們士氣低落,行軍速度大大延緩。
任誰都明白,這次突厥是二十萬大軍南下,以他們四萬人的隊伍,要真趕過去不就是送嗎?
本來能在長安擔任部將守軍的,哪個沒有點關系。
不人更是靠著家族上下打點才撈了這門差事,本以為長安不會有戰之禍,沒想這回被拉出來抵抗突厥大軍,這讓誰都打不起興致來。
更別說這四萬人,還有半數是各大世家門閥的府兵。
尉遲敬德心裡雖然有些許芥,這幫人跟李預的部下比起來不知道差到哪裡去。
同樣是唐軍,自從在涇守軍那邊吃了虧,尉遲敬德怎麼都覺得陛下的選擇沒有錯。
這幫人十個百個都抵不上涇守軍。
看到副將遲遲疑疑的,只能低聲道:“大將軍,這次北上,大家前途未卜,難免有些心慌。”
“怎麼個心慌?”
副將咬牙道:“大家都士氣低落,這要是必勝的場面,自然是為國立功的大好時機,可這次勝負難料,所以……”
“哼!”
尉遲敬德冷哼一聲,“一幫自以為是的家夥,你們可知,在涇城外的山嶺峽谷,我大唐三千鐵騎,便力克了三萬突厥先鋒?”
副將眉頭一挑,裡卻是打心底的不信。
三千力敵三萬,大唐往前推數百年都沒這種事。
難不是冠軍侯在世?
哪怕他冠軍侯霍去病在世,也只是草原上打遊擊,哪有正面抗的?
尉遲早就看明白這部下的臉,冷笑道:“知道你們不信,或許你們是沒見過三萬突厥鐵騎的首,還以為涇遭遇的不過是小小的衝擊。”
“我且問你,高陵失守是幾日前?距離高陵失守已經過去了多久?”
“你來說說,突厥這次南下,意何為?”
“是守著高陵不放,還是要兵臨長安,謀取大利?”
副將經尉遲敬德這樣一提醒,果然額頭上湧現了些許冷汗。
距離高陵失守已經過去五天了。
以突厥大軍的行進速度,應該昨日就兵臨長安城的。
既然涇縣在前,沒理由只是小打小鬧,拖到今日都沒出現在長安。
尉遲敬德冷冷一笑,便要縱馬離去。
便在此時,一騎快速的湊了過來。
一道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麼說來,師父你果真在涇殲敵三萬?”
尉遲敬德子一抖,看向旁的騎兵,隨後臉上怒意發。
“長歌?你怎會在此?”
厚重的鐵甲中,傳來一陣清脆的嬉笑聲。
出手,扶住了歪斜的頭盔。
不施黛的面容下,五致妍麗。
明眸若秋水,纖眉如柳葉。
汗水沾的青在潔白晶瑩的面頰上,風無限。
與面容格格不的鐵甲,穿在上雖然累贅,卻也能支撐起來,更襯托材修長。
正是李長歌,尉遲敬德的關門弟子。
“師父,你這次讓房相下的令,所有部將府兵,皆需披甲出征,不得延誤,我作為你的大弟子,怎能置大唐與師父你不顧。”
尉遲敬德冷哼一聲,“胡鬧,我命你現在就回去?”
“哎喲,師父,你不是說帶著三千鐵騎就橫掃三萬突厥大軍的麼?”
“如此神跡,我做徒弟的就不能來見見世面嗎?再說了,要是有危險,徒弟我第一個拋下師父就跑路!”
尉遲敬德一臉黑線,掃了眼四萬大軍。
這大唐的子就是彪悍,他現在都不知道,這隊伍裡還藏著多個來鍍金的世家弟子。
“你從實招來,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李長歌眨眨眼,“什麼其他人?”
尉遲敬德黑著臉,“不說是吧,那本將軍即可就下令,將你趕回長安!”
“別別別啊師父,徒兒說,徒兒什麼都說,行了吧!”
尉遲敬德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下麻煩大了,要是隊伍裡都是哪家的混世魔頭,他臨時還得調人保護,那這四萬人馬,到時候能打仗的還能剩下幾個?
看到尉遲敬德生氣了,李長歌連忙吐了下舌頭,猶豫道:“還有個程懷亮!”
“嗯?”
尉遲敬德一挑眉,面上怒意發。
“好啊,他爹程咬金不懂事,這小子也不懂事,竟然敢跟著來添,他家等著陛下降罪吧!”
尉遲敬德才說完,跟在尉遲敬德後的一騎就馬上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別啊,尉遲叔叔,我爹這不是走丟了,我這做兒子的出來找找父親犯什麼錯了!”
“再說了,我這是為了找父親,寶林哥不也跟著來了麼?”
尉遲敬德眼皮一跳,隨即怒吼道:“逆子!”
“爹,爹,孩兒在呢!”
一個小胖子騎著馬就衝了出來,憨厚的臉上帶著惶恐的神。
“逆子,你這是要翻天?”
尉遲寶林連連搖頭,“爹,這不賴我啊,我是保護長歌妹子,這才出來的麼?”
“胡鬧!”
“這可是打仗,刀劍無眼,到時候你們要是出了點差池,我如何向陛下和一眾親朋代!”
“父親,你神威蓋世,三千人馬打退了三萬敵寇,這次我們也不怕!”
“就是,為了救長安,救大唐的江山社稷,我們怎能躲在長安,任由你們出戰!”
“保護長安,保護陛下,還有老爹你,我輩義不容辭!”
尉遲敬德一臉生無可的樣子,這群長安二代,都來齊了。
這幫被寵壞的孩子,會壞了陛下大事的。
便在此時,李長歌坐直了子,瞇起大眼看向了前方。
“你們別吹了,快看,前方來人了!”
尉遲敬德抬眼去,早有斥候人馬帶著兩人,快速的向大軍走來。
待看清來人後,尉遲敬德子一,連忙下馬。
後的數位二代子弟也心一驚,快速跟著下來。
行進的唐軍紛紛停下。
“臣尉遲敬德拜見陛下!”
“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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