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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月落下之時，整個末戰場，陷絕對的黑暗之中。

說來奇怪，冥界只有夜晚的時候，當月出現之時，纔有些許亮。

白天，反而永遠都是灰濛濛的。

至於末戰場，白天則是漆黑一片，甚至連神識都在戰場複雜環境影響下到限制。

魔鷲載著蕭晨和林風，整整飛了半日之後不得不停下來。

必須要停下來，蕭晨和林風都有些撐不住了，需要修養療傷。

兩人缺的都是時間，巔峰實力，也許依舊無法擋住冥神衛的圍攻。可傷勢不恢復，卻是半點離去的機會都沒有，死路一條。

嗖！

魔鷲落下，兩人先後落地，蕭晨看了眼林風，將冰火蓮臺給了林風。

林風搖搖頭道：“你自己用吧，你強行施展殺招，傷勢不比我輕。”

蕭晨輕聲道：“想多了，也許我道域不及你，可這卻是強你很多，傷勢絕對比你恢復的快。”

林風想了想，不在拒絕，盤膝坐在冰火蓮臺上開始療傷。

黑暗之中，末戰場，也不太平。

魔橫行，僵遍地，魔鷲在四方遊弋，替兩人護法。

末戰場，運轉魔雲吞天訣，吸收四方魔氣療傷，肯定要比萬龍訣快。

蕭晨心念微微一，魔雲吞天訣被催，頓時間，他的像是一個斗，開始瘋狂吸收天地間的魔氣。

隨著功法運轉，漸漸的一隻巨大的魔雲鳥虛影出現，籠罩蕭晨全。

這洪荒兇魔雲鳥，張開巨口，吞納八方，彷彿將天地都要吞噬一般。

蕭晨的神元迅速恢復，他現在神魔一，無論吸收魔氣還是靈氣，最終都會化爲混沌真元。

然後又可以單獨顯現靈氣和魔氣神元，隨心所，渾然一，沒有所謂正魔之分。

簡而言之，有多魔氣神元，便有多靈氣神元，兩者互爲一，彼此都是對方的影子。

兩個時辰後，蕭晨睜開雙目，他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一半。

臟已經全部癒合，就是神印魂魄，還有些黯淡。可惜，這地方並不太平，否則繼續煉化那萬古魔君的神之火，是個不錯的主意。

可煉化神之火，一旦被打斷，就有些得不償失。

不是誰都像林風一樣，會給他機會，與其公平對決。

冰火蓮臺上，林風同時睜開雙目，有冰火蓮臺相助，不過兩個時辰他的氣已經好了很多。

當然只是相對而言，臉上實際上還是沒有多，只是那如蜘蛛網般的黑氣已經沒。

兩人都不是話多之人，相對無言，微微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便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蕭晨取出一瓶焚月，靠著一塊巖石獨自品嚐起來。

喝完瓶中之酒，也該繼續走了，末戰場多待一刻，便多一份危險。

林風隨意躺在地上，把玩著一個緻的鏡盒，反覆挲，眼神溫。蕭晨瞥了一眼，一口酒水忍不住，差點吐了出來。

因爲林風此刻的表，實在與平日冷峻的神，太過違和。

強烈的畫風反差，在加上其挲鏡盒的作，像是的手掌一般輕浮。

說實話，蕭晨覺得，很像變態……

只瞥一眼，蕭晨就不在多看，再多看幾眼，酒水怕真的會吐出來。

取出雪神鞭，七石打造的鏢頭，已經出現好多裂痕。

將鏢頭取下，頓時間神盡失，蕭晨搖搖頭，輕聲嘆息。

難怪羅睺王只將其當做裝飾品，這天盟聖在歲月的流逝中，已然失去了太多的神。

加上當年被華天，使用的太過頻繁，估計已經支。

不然，鏢頭也不會因此掉落出去。

再被自己這麼一用，算是發揮掉了它最後的餘熱，可能就是個廢品了。

估計送回去，華天也不會太過高興，現在這七石已經完全不可和當年相提並論。

瓶中酒水喝完，蕭晨晃盪幾下，確實沒有了，起走。

卻發現，林風仍在重複之前的作，蕭晨覺得有些古怪，走過去道：“這盒子裡裝的什麼？”

林風驚醒過來，坐起來，輕聲道：“這是我師妹當年送我的定之。”

“是什麼呢？”

“師妹說是最珍貴的東西，將它給我，讓我好好保管，好好待它，永遠……”

“你還是沒告訴我，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林風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師妹既然說是最珍貴的，那就肯定是最珍貴的，我捨不得打開。去了之後，我就更捨不得了，萬一打開就沒了……”

蕭晨有些凌了，搞了半天，連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就了這麼長時間。

我沒有誤會你，你的確是個變態……

不過蕭晨的好奇心卻是來了，他想看看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打開看看吧。”

林風認真的道：“沒必要，師妹說是最珍貴，肯定是最珍貴的東西，我不用打開就知道了。”

這傢伙還真是癡，蕭晨心中如此想道，不由有些欽佩。

衝冠一怒爲紅，叛出冥神殿，自廢魔功，然後又重新以正道功法重新修回來。

只爲一個信念，殺回去，爲報仇！

有時候想想，蒼冥說的很對，他的大師兄的確已經死了，在最的人死了之後，便已經沒有了他的大師兄。

這樣的人，只爲一執念活著，當執念完之後，或許就沒有了活下去的意義。

報仇之後，林風估計就會選擇自殺陪他師妹，不在留世間的一切。

見他不願打開，蕭晨若是有所思，輕聲道：“也許這鏡盒中，有想對你說的話，你想想，你師妹的話肯定是很重要的。肯定是希你知道的，你這些年過去都不願打開，豈不是不願意看見你師妹想對你說的話？”

林風聞言微微一怔，仔細思索，覺蕭晨說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神出現了些許容，可仍然有些疑慮。

蕭晨繼續道：“打開吧，或許我們兩個都沒命走出這末戰場，到時候就是一輩子的憾了。”

話並沒有說錯，不管怎樣，這裡終究是冥界的地盤。

兩個天盟員出現，又都和蒼冥有過節，拖得越久，越難離開。

原先本就沒想到，任務會暴份，會有如此多的波折。

木子風和遂人戟，估計也料不到，更猜不到蕭晨和林風竟然會攜手逃命。

蕭晨這番話，徹底打了林風，此刻生死未卜，隨時都有可能被冥神衛追上。

若是死，就真如蕭晨所說，一輩子的憾了。

咔！

鏡盒打開，蕭晨和林風都有些傻眼了，尤其是林風一片茫然，盯著鏡盒看了半響才道：“鏡子，怎麼會是一面鏡子？”

實在出乎意料，打開的鏡盒中，空空就只有一面鏡子。

鏡中出現一片茫然的林風，他慘白的臉，他眼中的憂傷，他埋藏在眼眸深的執念，他如行走一般活著的無奈，他這些年的痛苦，全都都清晰的出現在鏡中那張臉上。

林風有些愕然，這就是我嘛？

咔！

正疑間，鏡子傳來一聲脆響，鏡面破裂，一滴鮮滲出來。鮮猶如眼淚一般，緩緩滴出，詭異無比。

“怎麼回事？”林風傻眼了，而後有些憤怒的看向蕭晨道：“我說吧，我說了不要打開，你偏偏讓我打開，這下好了真的沒了。”

蕭晨覺有些古怪，看了眼林風，冷靜的道：“你這眼神，是要殺了我嗎？別想多了，我現在傷勢可比你輕，死的只會是你。”

“哼。”

話雖難聽，卻是實話，林風冷哼一聲，不想理會蕭晨。

蕭晨輕聲道：“這鏡子有些古怪，我看看。”

不由分說，蕭晨直接取了過來，一隻手擋住要搶回去的林風，另一隻手捧著鏡盒，仔細端詳著。

原來如此，這鏡子讓他想起了千金一笑樓的仙籃，有異曲同工之妙。

只不過這面鏡子，沒那麼多特殊的門道，它的奇妙在於，它能夠鏡中人的悲歡喜怒，然後做出決定。

等到林風，將要發之際，蕭晨將鏡盒還給他道：“懂了，這鏡子確實有古怪，它可以到你的緒，然後做出反應。”

林風眉頭一挑：“你說什麼？”

蕭晨淡淡的道：“你若不信，你可以對著鏡子笑一個，我猜的不錯，鏡子應該就會慢慢癒合。”

林風略顯疑，看向仍舊在滴的鏡子，沉思不語。

半響後道：“我笑不出來。”

蕭晨想想也是，讓他笑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有了，看我的，你對著鏡子，不要，對就這樣。”

蕭晨來到林風的旁邊，右手抵在林風的上，向上一推，強行出一張笑臉。

不得不說，這出來的笑，比哭還難看。

可詭異的事發生了，鏡子確實如蕭晨所說的一般，慢慢癒合，那流淌的鮮也消失不見。

蕭晨放下手，林風那張臉，重新變得死氣沉沉，一片冰冷，鏡子頓時就停止了癒合，裂繼續開始蔓延起來。

“懂了沒有，這是你師妹最正規的之。什麼最珍貴的呢？鏡中人，對他最珍貴，你曾經是不是一直髮誓要殺回神龍帝國。這種明顯送死的事，你師妹不說，可心底明白，所以才送了這一面鏡子給你。希你能明白，所在意的只有你，要你活著，要你開心，要你快樂，會如這面鏡子一樣，永遠看著你……”

蕭晨說著說著，覺有些說不下去了。

或許當年，他的師妹，早就知道自己會作爲爐鼎被冥神殿副殿主殺死。也知道，林風肯定會爲了自己，不顧一切，與冥神殿決裂。

所以在活著的時候，就送給了林風這面鏡子，讓明白自己的心意。

不想你爲蛟人的英雄，也不願你爲我癡，只希你能活著，沒事能笑笑就好。

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可偏偏……林風這一生註定就是英雄，註定無法開懷的笑出來。

人間自是有癡，蕭晨想到了自己，我呢？我是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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