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刀痕天尊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功回歸？」韓東苦苦思索著：「翻遍我所有記憶，所有印象，沒什麼奇怪的事……通過推時間，進而告知刀痕，很難避開我自己……不行，我不能暴。」

饒是韓東膽子大，也不敢嘗試這個。

要是讓過去的自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地方，那將是一場災難。

過去的他，見到現在的他，萬一令這條時間線紊，時間坐標系可能會重啟，屆時萬消弭，眾生消散，只有至高才能夠勉強活命。

「但。」

「假如我離開候時廳，進星空，也就失去了從『此時此刻』降臨到『過去』或『未來』的能力，更沒法『推時間』，如何告知以前的刀痕天尊？」

眾所周知。

刀痕天尊欽定他為候選人，大約是在韓東前去族疆域、阿氏部落的底部天，登門挑戰，以虛級之，憾兩大族天王的時候……先決定，后通知，韓東還記得當時自己拒絕了刀痕天尊的第一次邀請。

而他的拒絕，並沒有引起刀痕天尊的特別詢問，彷彿毫不在意。

完全不符合理。

刀痕天尊召見，以真見他，明顯是極為看好，極為欣賞，隨後又把他忽視？要知道很多候選人直到殿堂集合之時，才見到天尊真，才明白天尊概念。

時至如今，回首再看，韓東就有了更多考量：「從很多細節可以看得出，刀痕天尊對我相當有信心，但卻十分晦。」

「難道……」

「不對啊……」

這一刻，韓東眉頭鎖，思緒在高速運轉。

回到過去，推時間，引起一系列影響，憾的是，他發現那些都是以前經歷過的事：「等等，若能繞開我自己？」

時間的彈，時間線的穩固，令一切改變都有合合理的解讀。

說白了，其實就是韓東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所到所過所行，全都是發生過的，無論怎麼推時間，都會是徒勞無功。

可要是他不知呢？

「對，對！」

想到這兒，韓東激莫名了。

因為推時間，並非虛妄，而是真真切切的微弱能力。只不過基於時間的修正作用，他的過去不可變，即使向前推了，時間線也會自轉個圈，回到正常軌道……他面對著時間坐標系，遨遊過去。時間束縛著韓東，或者說，對他有特別關注。

以他為基準的這條時間分流，將是徹底固定的。

「旁人的，別的生命，卻是無所謂。」

「沒猜錯的話，干涉過去時空的必要條件、重要前提：必須是『我不在場』、『沒有我參與的』、『跟我沒有一一毫的集』。」

當然。

這一切只是韓東的推測。

如何，對錯與否，他還得再去驗證。

……

拜穆，熾篁，這五個一直留在候時廳的預備天尊，驚愕不已的看著韓東第三次降臨，無間隔，無休憩，短時間三次降臨！

「怎麼會有這等事。」

「即使大天尊，思維意識也不該這麼強吧。」熾篁掐了掐纖纖玉指，就算出確結論：「韓東意識的強韌程度至是我們的兩倍以上，這要是正面拼殺，怕是逃命都困難。」

拜穆捋了捋蒼白鬍須，搖頭不語。

真正令他好奇的，並不是連續不停的三次降臨，而是韓東究竟發現了什麼？意識降臨薪火山，沒那麼有趣，思來想去，拜穆只能歸功於大天尊份，或許大天尊比天尊看到的更多吧。

「可怕，可怕。」

熾篁則是沒想那麼深，只是默默凝視著韓東背影：「他比刀痕強得多……」

候時廳的預備天尊，都是意識，沒有軀，沒有靈魂，誰也傷害不了誰。嚴格來講，這片候時大廳，才是眾生皆平等的世外桃源。

——

第三次降臨之時，韓東直面那一座龐大無邊的時間坐標系，他看到唯一亮著、唯一運行的時間線，同時也看到無數條時間線，全都是黯淡無，似有似無，似真似幻。

彷彿海量河流，通往彼岸，通星辰大海的唯有一條。

冥冥之間，韓東到了那些虛幻時間線的莫名，也點亮似得。

但。

幾乎不可能。

宇宙星空，尚未，撐不起那麼多時間線……從『現在』降臨到『過去』的時刻，韓東屏息注視，就看到了浮掠影的零碎畫面，一閃而逝，宛若幻象。

但韓東思維清醒，他乃大天尊，怎會有幻覺。

那是一個個渠道被打通，一條條時間長河，爭先恐後，涌了過來，要取代這條時間線，哪怕僅僅是替代這條時間線的某一階段。

所有的猜測，結論，盡數推翻了！

韓東瞬間想通了！

「第一次降臨過去，我看到了異常嚴重的偏差，那不是真的，應該是別的時間線，也想要點亮。」

「第二次降臨過去，通過，我推了時間，並不是改變過去，而是將那條企圖的另外一條時間線，出去，攆出去。」

「這是第三次……」

「我終於看了淺層時間……」

「時間無量！時間無極！時間無限！」

數量無窮的時間線，涵蓋了所有可能。

五年記憶沒蘇醒，百年銅幣也是假貨的那段經歷，屬於另一條時間線。因為韓東的降臨，或者是別的原因，反正在悄無聲息之間，它發侵，混淆過去。

原先這條時間線，當然得防，進行修正。

這是時間線之間的無形戰爭，一方要取而代之，一方要繼續堅守，說不出誰對誰錯，沒有善惡。

「時間本無意識，無能量。」

「所以，不管是那條時間線的衝擊，還是這條時間線的防修復，它們不了，都得通過我！就好像兩個特別訂製的螺，只有專門螺刀，才能擰得！」

韓東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變棋子。

沉良久，倒也明白，時間線無窮無盡，彷彿是流向大海的汨汨溪河，理應是海納百川，卻因為一些限制，導致流大海的溪河只有這一條。

其餘的溪河，雖無主觀想法，但有著本能驅，驅使著它們也想流大海，奈何溪水，漫不過陸地平原，這時候必須依靠一些外力，打通河流之間的土石壁壘，形一條條壑……韓東便是挖掘機，既能挖出渠道，又能推平壑，填土石，令其堵塞。

「我的天……」

「幸好，幸好這條時間線贏了！」

否則，迎接他的，將是何等悲慘的人生經歷。五年記憶沒有，百年銅錢是假的，地球家園死了，他才晉為星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意識到命運反抗者的重大份。

與此同時。

韓東眼睛也亮了。

「我可以幫助這條時間線，堅守維穩，亦可引其它的時間線！」

「假如存在這麼一條時間線，以前的全都相同，但在那遙遠未來，人族沒有浩劫，疆域不會消亡……沒誰規定我只能幫助這條時間線贏取勝利，其餘時間線，有資格取而代之……對，這不是你死我活的廝殺，而是融合，更高層次的融合，兩個時間線的合二為一！」

他不知，如何引另一條時間線。

但韓東知道，如何開闢渠道。只要壑打通了，還愁沒有河水湧嗎，而且他不需挑選，也選不了，自然會有正確流向的河水，順著渠道，奔涌而至。

「一切都說得通了。」

「我的經歷，不能變化，這是我現在依然存在的前置條件，也是兩條時間線戰爭的遊戲規則，遵守規則，然後才能贏。」

韓東想了很多很多，最終他把目投向荒古殿堂正中央，無比璀璨的刀河。

繞過他，避開他，聯絡刀痕大天尊！

推時間有限制，他只能推自或者是的源頭，源頭共有五個，又得在薪火區，僅僅只有一個人符合要求——韓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