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萬商業廣場的正門口。

韓東面帶微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張朦，怎麼提前到了。說好的十二點呢。」

「你不也提前到了，早些總比遲到來得好。」張朦迎了兩步：「今天請你蟹煲，或者其他的，反正看你想吃什麼。」

「恩。」

韓東點點腦袋。

他看了眼張朦腳上穿的小白鞋，上面有著紅的點綴，頗潔凈，隨後掃了眼自己的鞋子……這是剛剛換上的嶄新黑運鞋，有點土氣。

今日登門詠石武館，他多帶了一雙鞋。

畢竟以目前的勁道，稍微用一點便要踏碎鞋子。除非力達到徹固層次，催力實質化，足可避免損的況。

「走嘛。」

張朦歪了歪腦袋，瞄了眼韓東的怔怔臉。

「恩，走吧。」韓東神如常的抬頭，不再多想，與張朦走向匯萬廣場的電扶梯。

這是一條直通四樓的電梯，比較長。

嗡嗡。

扶梯上行。

張朦站的梯級比韓東高了一節，俯視韓東：「你似乎有點矮。」

「我矮我驕傲，我矮我自豪。矮點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嗎。」韓東角勾勒笑意，隨口便是一句渾然天的押韻。

哇？

張朦張了張，愣是無言以對。

素來以話題終結者著稱的韓東，竟然也有這等口才嘛，而且這些臺詞應該不是形容個子矮的……不過這不重要。

「好吧。」

張朦默默下了兩節扶梯，仰視韓東：「這下子你變高啦。」

「不不，其實高一點也不重要。」韓東義正言辭道：「重要的是心靈境界是否有高度。」

「哦。」張朦聽得一愣一愣的。

琢磨了一下，暗暗欽佩，韓東講的很有道理，於是張朦打算再回到剛才的梯級。

「等等。」韓東手攔住。

「怎麼。」張朦有點小茫然。

「你還是站在下面吧。」韓東正建議道，張朦呆了呆，旋即捂樂得不行。

他們下方。

一對背著沉重書包的青年男子，面古怪，默默對視，深深吸了口氣，僅能垂首盯著手機屏幕。

……

須臾后。

蟹煲店裏。

這裏裝修比較簡單，但桌椅緻而且整潔，正午用餐的人也不在數。

足足等了十分鐘，才等到兩人空位，點了已經商量好的菜品，兩人相隔一個小桌子，一邊閑聊，一邊等著上菜。

咯嗒。

蟹煲端了過來，擱在桌子上。

韓東聞了聞氣迴腸的辣味，咽了口唾沫：「你點的特辣？」

「沒呀。」

張朦眨兩下秀眸。

韓東夾起一塊沾著辣椒的豆腐：「味道不錯，勾起了我的食慾。其實辣點無妨，畢竟我特別能吃辣。」

「真的嘛？」張朦雙手搭在桌沿上，似是期待。

「我點的是變態辣哦。」

「怎麼啦，你臉怎麼紅了？」

韓東正在咀嚼豆腐，只到一翻天覆地的辣意，滲腦袋。

實際上。

武者凝、武將洗髓的過程，足可讓習武人士避免毒害，尋常毒素本造不了毫影響。

可問題是，也在同步強化。

對韓東來講，習武之前的變態辣，大約等同如今的微辣，敏銳至極的讓他更能清晰到口裏的辣意。

咕咚。

韓東面不改的咽了下去，淡笑道：「恩，蠻好吃的。」

張朦捧著雪白下，憂心忡忡，歉意道：「對不起啊，我以為你能吃辣的，咱們再重新點一份。」

「不用，一點小辣而已。」

韓東了泛紅的臉龐，仍然面不改……開玩笑，區區一點辣椒能讓武者退？不存在的。

咕咚。

韓東再次夾起兩塊豆腐，陶醉的閉上了眼睛，到自己翱翔在食的海洋里，只不過浪稍微大了一點點。

「我再點一份。」張朦揮了揮手，打算服務員。

「真的不用。」

韓東急忙拉住張朦的胳膊，勸了好一會兒，他好歹也是一位武者，且有呈力，多吃點辣，說不定能刺激自己創出一門。

那麼。

的名字該怎麼稱呼。

韓東暗暗忖度，或許可以稱為辣破蒼穹。

坐在對側的張朦，則是臉蛋泛著酡紅，挽了兩下披肩秀髮，瞄了兩眼韓東，暗暗後悔不該點這麼辣。

但有點想不通，明明是參照著上次來這兒的形。

咔咔。

張朦看著一口嚼碎蟹的韓東，輕聲道：「你真的武者啦？牙口可真好。」

「恩。」韓東悶頭啃了口豆腐，混雜著米飯。

他越吃越盡興，心似乎泛著激浪花，不由暗暗頷首，怪不得習武人士很食用刺激菜肴。

……

時間漸漸流逝。

眨眼之間，國慶假期便已是最後一日。

噝。

寧墨離了口香煙，褶皺老臉流冷漠無，站在清幽僻靜的公園深，瞥了眼韓東：「那五門，全都達到了出神層次？」

「沒有，還差兩門。」

韓東沒想太多，回了一句。

嘰喳喳。

偶爾有鳥兒棲息於樹枝上，正午灑落層層樹枝，照著公園深的幽幽靜謐，寧墨離繼續吸了口煙，沒開口。

韓東也靜靜站著。

由於呈力的存在，他向師尊提出想要一門收蓄力的，估計這也是寧墨離自己來這兒的原因。

過了一會兒。

寧墨離老臉有點疑：「你為什麼想要收蓄力的？」

沒等韓東回答，他瞭然的幽幽道：「為師知道了，你應該是覺得自己太強，擔心不小心傷到其他人。」

「恩恩！」

韓東小啄米般的點頭。

幸虧師尊充分理解，不然理由比較難想。

旁側。

寧墨離嘆了口氣，撓了撓枯瘦手臂，自顧自的開口道：「為師曾經告訴過你……扛不住力量的人，就是弱者，活該去死！你，不該為弱者考慮。」

韓東皺皺眉：「那也不該肆無忌憚。」

噝。

寧墨離瞇著眼睛：「你，在質疑我？」

沉默了一下，韓東咬了咬牙，低聲道：「師尊，每個人皆有自己的理念。徒弟並不是質疑師尊……武讓我站的更高，的更遠，讓我不章程束縛，讓我擁有自由尊嚴，但絕不是藐視一切的資本。」

武力，不該倚強凌弱！

武力，不可狂妄囂張！

無論他人如何，至這是韓東自己的底線。

噝。

寧墨離一口吸盡半截香煙，煙灰嘩嘩飄落，那雙渾濁老眼閃過一痛苦掙扎，角扯了扯：「對，好徒弟，你講的不錯。」

「師尊過譽——」韓東剛鬆了口氣。

旋即。

他臉有點發僵。

只見寧墨離轉過，強行出看似溫藹的親善微笑：「但為師就是藐視你……你，怎麼辦？」

「無妨，徒弟不在意的。」韓東也出微笑。

剎那間。

轟隆！

一隻枯瘦手臂，蘊涵難以想像的兇殘力量，表流轉著幽幽晦的芒，瞬間抓空氣，抓在韓東肩膀上。

「你是個好徒弟」

寧墨離微微一笑，臉和藹如若親善老者，但右掌宛若擒拿一切的鉗制，抓的韓東肩膀筋骨咔咔作響。

韓東面變了：「師尊，等等——」

蓬！

寧墨離拎著自己這位好徒弟，向下狠狠一摔，深深吸了口氣：「徒弟你說得對。」

蓬蓬蓬！

跟著便是讚歎有加的連續摔打，大約有七八次，摔得泥土地面震，摔得周圍樹木晃，摔得鳥兒啼鳴飛逃。

咳咳。

韓東閃到一旁，了口氣，哭無淚：「師尊，我早上剛換的新服。」

寧墨離背負雙手，扔給韓東一本小冊子，淡淡道：「其實剛剛是為師對你的嘉獎，以此磨礪你的心，徒弟千萬不要誤會。」

「是！」

韓東樂滋滋的接過冊子，正是一門收蓄力的。

蠻不錯的。

這位師尊終於有了一丁點進步，至不再威脅自己了……他絕不承認是因為這門的緣故，畢竟自己應該不會輕易接收買。

旁側。

寧墨離深深了眼韓東，抬步離開。

——

下午時分。

韓東安好小茜之後，在爸爸媽媽的叮囑下，與張朦一同返回江南學府。

嗡嗡。

車子疾馳在高速路上，前往江南市。

韓東雙掌握著方向盤，一邊直視前方，一邊若有所思：「對於我而言，武者境的凝過程，只是單純增加我的強度。」

「雖然目前已是中位。」

「但與下位相比，武力僅僅增漲了一點點。」

這是由於韓東的素質太強，更是流轉呈力，所以強度的增漲，僅能算是微乎其微的增強。

但若能達到高位，則是不同。

高位武者境，流猶如潺潺溪流，必將讓韓東的素質大幅度提高，再加上原本的基礎，足可隨心所的發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