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之。

午後的炎熱日，自窗外灑落房間，渲染出一沉悶。再加上寧墨離從不開空調，導致客廳悶熱。

若是普通人置於此，怕是要大汗淋漓。

不止是沉悶溫度，也是由於寧墨離驟然冷漠的態度，彷彿一尊兇橫猛瞪著無雙眸。

「……」

韓東緩緩吐了口氣。

雖然不清楚自己這位師尊在犯什麼瘋，但自己還是謹慎為上。

他認為，自己應該秉持尊師重道的德——絕不是因為寧墨離的乖戾脾氣，更不是因為寧墨離的兇殘拷打。

是的。

應該是的。

豈能屈服於暴力，這可不是他的風格。

於是韓東繼續問道：「武三境，便是武的全數範疇？那師尊你為高位武宗，豈不是華國的最強一批習武者？」

呵呵。

寧墨離嗤笑兩聲。

韓東乖乖坐著，沒追問。

過了好一會兒，寧墨離才冷冷道：「白癡東西。假如武宗便是習武的最高上限，你以為這世界還能任由武世界掌控？」

「腦子。」

「當今時代，科技快速發展。熱武有高強殺傷，以化學武、生命武、核武為主。而且目前華國部已經製造出了電磁類型的激武。另外，聲波運用也於研發階段。」

嘩啦。

寧墨離靠在沙發上，撇了撇：「可惜這些熱武，對鬼怪傷害極其有限。遠遠不如武者力。」

韓東聽得目瞪口呆。

只存在於幻想中的激武，居然真的存在。更重要的是經過寧墨離莫名其妙的呵斥，他約察覺到——

或許習武能獲得的力量，遠超自己的想像。

寧墨離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武三境之上，你還沒資格知曉。這已經算是我們人類的存亡。武宗才有資格知悉這些。」

「人類存亡？」韓東嚇了一跳。

蒼天在上！

他只是想練練武，應付妖魔鬼怪，本沒想過武竟然涉及到了人類存亡，簡直匪夷所思，莫非那些東西能夠毀滅全人類。

好比一道簡單的加減法，驀然變四次元方程。

呼哧。

韓東了口氣，驚疑不定。

「武世界的鐵則，也是由此制定。」寧墨離嘆了口氣：「至目前而言，全民習武仍是奢，難以落實。」

全民習武？

韓東眨了眨眼睛：「止普通人知曉武世界，難道不是因為資源限制的問題？亦或是，由於強者們的掌控？」

武世界，仿似古代的世家閥門。

限制上升渠道，割裂高低社會，形掌控制度，以此維持統治權財的制度。

這是韓東的心想法。

但驀然間，寧墨離臉一沉，冷冷盯著韓東。

稀里嘩啦！

他站了起來，本是坐著的實木製的沙發，當場四分五裂。一純粹的憤怒緒，瀰漫客廳之。

沙發碎屑都在嘩嘩震，彷彿即將迎來一場山崩地裂。

「你聽清楚。」

「我們為了如今的和平世界，付出太多。甚至目前的有些強者，有家不能回，宗門不可歸。你，沒資格評判指責武世界。」

寧墨離冷言冷語，瞪了眼韓東。

他剛剛憤怒異常，甚至心生殺意，若非坐在這裏的是韓東，他早已經碎對方的腦袋。

「恩。」

韓東連忙頷首。

對於師尊的喜怒無常，已是見怪不怪，大不了挨頓摔打。而且韓東約明白，武三境之上，似乎涉及到了某些機。

全民習武，只是奢？

換而言之，武世界可能也想宣傳武，普及武的力量，但由於某些因素難以進行。

「真是……難以想像。」

「什麼樣的，能限制全民習武。」韓東百思不得其解，只覺得原本清晰的現實，變得撲朔迷離。

他不由搖頭無言。

假如自己仍是一個普通人，接不到武世界，恐怕一輩子都活在安安穩穩的生活里，照常畢業工作，然後結婚生子，最後單調的過完這一生。

那麼。

武宗才有資格知悉。

韓東眸閃過莫名之，暗暗沉：「武三境。武者、武將、武宗……終於，終於踏了武世界。」

另一側。

寧墨離冷哼一聲，背負雙手：「既然你已達到一品，為師過兩天給你申請一件聯絡，類似於智能手機。經過份驗證之後，你可以在上面發佈任務，也可尋找適合自己的任務，自行磨礪。」

「這麼先進？」韓東詫異。

嘩啦。

寧墨離踢了一腳，踢得沙發木屑，紛飛舞：「以前與你講過，武世界早已融現實社會。難不藏在深山老林里，獨自練武？」

「恩，這倒也是。」韓東有點理解。

當今時代，互聯網極其發達。

若是離了網絡，單單通訊方面就大有問題，更遑論其他方面的生活需求。即使高深習武者，也是人，有著。

那些藏進深山裏、苦練十年、一朝名的故事，也只能作為故事。

暫且不提資源問題。

一個人獨自生活，整天練武，心靈本承不了，這已經超出磨礪心的範疇，而是對心靈的破壞傷害。

或許再次出山，已神經病。

呃。

神經病？難道自己師尊的格，便是由此而來……韓東不由自主地瞄了眼寧墨離。

噝。

寧墨離一口盡香煙，淡淡開口：「另外，給你簡單講一下之力量。以力作為基礎，悟總結歸納的規律，即是武。」

「武者境與武將境的強弱與否，主要由兩方面決定。」

「其一是力演化的程度。其次則是對於的悟。力品質與的悟，決定了武力的高低。」

言罷。

寧墨離掏出手機，給韓東發了兩條微信消息：「自己看微信，有不懂的再問我。」

啊？

正在仔細聆聽的韓東，眼睛一瞪。

居然還有這等作？真是離譜……神經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神經病還有著清奇古怪的思維方式。

「咳咳。」

寧墨離走到韓東旁邊，指了指沙發。

什麼意思？

韓東腦袋一懵，低頭看了看完整無損的沙發，不明所以。

「作為一個好徒弟，不應該自己坐著，讓師尊站著。」寧墨離強忍不耐，出一驚心魄的微笑：「徒弟，你覺得呢？」

嘩啦！

韓東瞬間懂了，立即站了起來。

「這是當然！」他義正言辭，臉龐上瀰漫著慷慨赴義的堅定：「師尊請坐，徒弟站著就好。」

恩。

寧墨離安然坐下，好整以暇地瞇著眼睛。

韓東則是站在一旁，打開微信，翻看那兩條文字消息。

第一條：

力，由氣與力量融合之後，質變產生。力分為凝霧、呈、徹固的形態，依次對應武者、武將、武宗。

第二條：

的意蘊，以自然界或者人作為本，總結規律，歸納得出。意蘊領悟度，分為出神、化、合一。

……

咯嗒。

咯嗒。

懸掛客廳牆壁的時鐘，轉指針，發出輕微響音。

韓東站在沙發旁，時而詢問寧墨離，時而靜靜沉思，總算弄清楚了武三境的基本概念。

力是基礎，等同武。

氣程度越好，基礎越高。的領悟越深，武越強。

沉片刻。

他忍不住問道：「師尊，二品之時達到萬斤巨力的極限，是否能讓力程度更高？」

寧墨離頷首道：「一步超出，只要不心急，便能步步超出。等你達到武者，產生凝霧力，當然比尋常武者更為雄渾。」

「哦。」

韓東瞭然。

一品形凝合之力，晉級武者之後，即是凝霧力。

但他有點好奇。

自己的二品品級，超出了萬斤極限，達到三萬斤左右。那麼晉級武者后的凝霧力，必當雄渾無比，定是史無前例的強大。

「你別心急。」

寧墨離瞥了眼韓東，囑咐了一句：「二品品級有極限。一品品級自然也有極限。基礎紮實，才能讓你站的更高。以你的資質，達到一品極限，不是問題。」

韓東矜持微笑。

所謂極限？

不存在的……二品極限擋不住自己，估計一品也同樣擋不住。

他心裏忽然有點淡淡的憂傷，百集，或許自己這樣的人，生來註定難能平凡。

忽然間。

寧墨離坐直，褶皺老臉滿是嚴肅，盯著韓東：「為師想來想去，還是不能對你太慈悲，免得你輕怠鬆懈。」

「一品極限，確實進無可進。」

「但力量無法增漲，其他方面卻可以。譬如的意蘊，又或者你的思維意識。」

的意蘊？

思維意識？

韓東怔了怔，哭笑不得：「運要以力作為基礎，我只有一品的凝合之力，沒法領悟太深。思維意識是什麼？這東西，也能通過練習得以增強？」

寧墨離微微一笑：「當然可以。」

旋即。

他淡淡闡述了一番……領悟的意蘊，考驗的是悟。思維意識則是強化人，獲得堅不可摧的意識。

而這兩者，皆是萬分艱難。

寧墨離悠然長嘆，靠著沙發，眼裏浮出嚮往之：「古往今來，一品極限不算罕見。但極限之上，仍能另闢道路，再登一步。」

「此等天才，稱謂蓋世。」

「蓋世資質的一品人士，足可媲高位武者，堪稱蓋一世。所以為師對你有了更高的要求，爭取臻至蓋世。」

聞聽此言，韓東表有點彩。

天可憐見！

自己何其幸運才能遇到這麼一位師尊，古怪就算了，怎麼對自己的要求也經常改變，層層拔高。

咕咚。

韓東咽了口唾沫，提醒道：「師尊，你可說過，地獄式磨礪已是過去式了啊！」

「放心，放心。」寧墨離笑瞇瞇道：「的意蘊，思維意識，這兩者難以用正常方式進行練習。因此，為師只是對你提出一個期，若是達不到——」

他聲音一頓，抿著，似乎正在思考。

韓東則是提心弔膽的在旁邊站著，涉及到了悟，他也難以肯定自己是否能達到相應標準。

「唉。」

寧墨離嘆了口氣：「其實你無法臻至蓋世，倒也無妨。但為師失至極，也許會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作為徒弟，你多多理解才是。」

韓東臉一僵，差點忍不住抗議。

還有天理嗎？

還有人嗎？

拜師拜了一位神經病，不就要拎著自己一頓狂砸，而且還時常施加威脅，他真的到人生很迷茫。

「怎麼了？」寧墨離的褶皺老臉，出親善笑意。

「沒事，徒弟定當不負師尊厚。」韓東勉強出一微笑。

「你是個好徒弟，為師深欣。可是，為什麼到你似乎有些不願的緒。」寧墨離溫藹溫聲，有點疑。

呃。

這都能察覺到？

韓東急忙轉移話題：「錯覺，定是錯覺！師尊，你還是先講一講何為蓋世，也讓徒弟有個清晰目標。」

寧墨離滿意頷首。

他淡淡道：「所謂蓋世，即是在一品之時，有一門的領悟度達到出神。亦或是思維意識達到堅不可摧的程度，產生一靈。」

「前者難以闡述，後者比較好理解。」

「靈乃是武宗有的基礎知，等同於第六道，最初級的靈可以區分善意與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