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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 第629章 計劃沒有變化快

元正之夜,大家守歲,這一晚都是不睡覺的。但這一晚上,當然也不可能一直耗在酒桌上,有那年老疲弱的,真就半道兒跑去睡覺,也不會有人拉他起來一起守歲。

幾個年紀大些的,還沒到午夜就先去睡了,要知道這年代晚上沒有什麼娛樂可言,油燈蠟燭也不是普通人能天天消耗的,所以很多人平時天一黑就睡了,生鐘已定時,這時便也撐不下去。

“李馨寧”終於找到了機會,馬上做出不勝酒力的樣子告辭,其他幾位難得放鬆一回,喝得正開心的姑娘不肯放他走,拉扯半天,“李馨寧”又被著鼻子灌了三碗,這才得以

“李馨寧”回到自已住,原本迷醉的眼神兒馬上銳利起來,他著門靜聽了一下外邊的靜,馬上快步走向後窗。冬天,窗子全都加了封條,不然一條小小的隙,就能讓室溫度驟降。

“李馨寧”把早已起開了口子的封條迅速扯去,窗子一推,清新的冷風便迎面而來,他不由得陶醉地長吸一口。今天,他將做回自已了,爲了這一天,他已等得太久!

在他還很弱小,弱到無力反抗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曾穿上裝,被迫以遊走於豪門大戶人家,當他有了力量,他對任何問題都只用刀解決,他曾告訴自已,這一輩子,都不會再重複那不堪的一幕。

可是……

是李魚得他必須重演當年的一幕,每一天,他都在屈辱中度過,但是今夜,他將用李魚一家人的,來洗刷他的恥辱。想象著他冰冷的刀鋒切過潘氏的脖子、吉祥的脖子……

想像著龍作作一兩命,想象著李魚悲痛絕地看著他尚未週歲的兩個小兒子稚倒臥於泊之中,羅克敵不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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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紅的脣,彷彿那上邊有。他猛地拉開了些襟,讓冷冷如刀的風灌進去,無比快意!然後,他就縱一躍,穿出去。

大廳裡,所有的人都在飲酒,一個人都沒走。

李魚去送貴客了,主人還沒回來,這些爲了這位侯爺而來的客人們怎麼能走?況且,折梅城可說的事實在是太多了,男人有了酒,本就可以有無數的話題,更何況是本就話題無數。

大家喝啊、聊啊,越說越開心。羅霸道也好酒,奈何宴席上沒有知己,大部分人都不認得,不過不人剛纔看到了李魚對他的親近,會主來敬酒,所以漸漸也喝得暢快起來。妻子雀兒已經託付給鄰居照顧了,即便現在往回趕,今夜也回不了家,那便開懷暢飲吧。

羅克敵仍舊是一裝,及至將至大廳,這纔將襟稍稍掩了掩。他沒帶刀,此前他並無可去淘弄兵,若是從廚下把菜刀,使起來總不那麼暢快。反正這府中自有侍衛,他會窺明況,到時奪一把快刀,便可快意恩仇了。

“啊!雲兒姐姐,我是來尋我家龍夫人的,吉祥夫人呢?”

“什麼,吉祥夫人回了吉祥閣啊。那老夫人呢?”

“啊!楊先生喝多了,老夫人扶他回瑯嬛樓醒酒去了?那深夫人和靜夫人……”

“哈?回西峰齊人居去了啊!”

羅克敵都懵了,爲什麼會這樣?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啊!

羅克敵是在賊窩子里長大的,他們那兒也過年,可哪有大年夜都去睡了的啊,這還沒到午夜呢!一天正經日子都沒過過的羅克敵很鬱悶。本想著衝進花廳,一刀一個,快意恩仇,結果可好,這些人分散的哪兒都是,明裡暗裡侍衛不,恐怕會遇到不阻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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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它了,先幹掉龍作作,讓兩命,然後跑去“報告”李魚,再趁李魚方寸大,突襲近,一刀……,不!一刀宰了他太浪費了,我要一招削去他的四肢,把他變一個人,讓他經歷所有的痛苦之後再死!

羅克敵想得快意,大有化“殘肢令主”的趨勢。然而得意之還未浮上臉面,他又聽說了一個令其愕然的消息:“侯爺不在山上,他送一位貴客下山了。”

羅克敵的雙手了又,差點兒控制不住發狂的念頭,一把掐死這個院兒的大丫頭。李魚不在山上,那就只能等下去,一旦提前發,很可能驚了李魚,把他放跑了。

畢竟那蘑菇沒有放進湯裡,能夠致幻的人太,現在也不知道都有誰吃過了……

羅克敵正想著,廳中已經了起來。

那隻煲牛頭是送到大廳裡的,煲牛頭每桌一隻,羅克敵只來得及在一隻煲牛頭上灑了藥,而這牛脣,被狗頭兒吃了。

狗頭兒喝到現在,本就醉意朦朧,這時藥勁兒上來,登時發作起來。他與同桌王家一位老爺正在吃酒,突然就站起來,一臉的苦:“東家,小的今年不用租子啊!”

那位王老爺一臉懵,愕然道:“狗……狗爺,你說什麼?”

狗頭兒抱拳作揖,一臉乞求:“老爺你看,咱們這收租吧,可是有老規矩的,只有中稻才收租,早稻和秋季作它是不收租的,對吧?”

王老爺茫然道:“是!可這跟我……”

狗頭兒眉飛舞:“哈哈哈,那就是了呀。老爺你看,我家種的早稻,中稻期呢,我是在水塘種的,山林、水塘也是不租的,對吧?這是規矩,那地裡到了中稻期我種的啥呢?我種的就兩畝水稻,其他的可是雜糧,雜糧按規矩,也是不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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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老爺讓他帶裡去了,茫然道:“兩畝……也得租啊,七三分,你得給東家三稻穀不是?”

狗頭兒一拍大,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哈哈哈,沒錯,這兩畝地的稻子,咱是得租。可我給老爺家你扛活了啊!你家打的豬草,喂的騾馬草,那都是小的打回來的。我可是做了勞役的,我在老爺家做了半個月的工,按規矩抵兩畝稻穀的租子啊,是不是?我不用啊!哈哈哈哈……”

誰也沒想到,狗頭兒一輩子的最大理想,居然是能擁有一塊……自已承租的地,給人家當個佃戶,也許在他心裡頭,這就是一輩子最大的幸福了。他有地種,有穩定的工做。

當然啊,尤其是他夢寐以求的,就是白種人家的地,還不用租子,就像他本家有位族叔,種廖姓地主家的田三十多年,勉強足租額的次數不過四五次。無論荒年年,租子都不能全部齊,這是佃戶們而不宣的對策,可他們每捱三五七年的,總要足一次,也不能把地主太狠了。

狗頭兒最大的夢想,就是有地租種,還能逃租不,這時因爲那致幻蘑菇的作用,把他曾經許久憧憬的這個念頭在幻覺中實現了,狗頭兒開心吶,特別地開心。

他得意地笑著,一扭頭看見一個,登時眼前一亮。幾個箭步就竄過去,一把拉住了“”的袖,涎著臉兒道:“招娣兒啊,你看人家現在也有地種了,今年的租子沒,家裡攢了三缸餘糧呢,這小日子也能過得的。我趕明兒個去集上,賣上兩缸做聘禮,你就嫁了人家吧!”

詢問過一個小丫環,又不好一直在宅邊兒上等著,怕引人注意,正要從廳角繞過去的羅克敵瞪著狗頭兒,這廝怎麼喝得這麼多?這是醉什麼德了?咦?不對,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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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狗頭兒已經興地道:“丫蛋啊,你不反對,那就是同意啦?我狗子一定會對你好的,來!咱們香一個!”

狗頭兒呶起兒就向羅克敵吻去,羅克敵大怒,下意識地一擡手,架開狗頭兒,一腳飛出,突然警醒再想收力已是晚了,狗頭兒被他一腳踢得倒飛出去,砰地一聲四仰八叉地摔在一張桌上,把那杯盤都震飛起來,濺了衆客人一臉。

狗頭兒掙扎著從那桌上坐起,屁底下著個還帶些的牛頭,指著羅克敵大:“馬二花,你太不像話了,拴柱子有什麼好的,別以爲我狗子非你不可,你還不喜歡你了呢,我明兒就去向翠芬姐求親……”

羅克敵一腳踢出,也覺不妙,眼見廳中本就紛,這時更是混,急忙把頭一低,就想趕出去。這折梅峰上不人都會武,出個會武功的小丫環也沒甚稀奇,說不定仍能矇混過去。

但是,羅霸道正在席上,這邊狗頭兒飛起,羅霸道就看到了,一瞧那青侍婢的模樣兒,羅霸道便是一驚,再見匆匆低頭,急急向外就走,羅霸道心中騰地翻了個兒,太像他了,不弄清楚,羅霸道著實放心不下。

“休走,站住!”羅霸道舌綻春雷,大喝一聲,眼見那青子充耳不聞,向外急走。羅霸道順手抄過一張凳子,呼地一下擲了出去。

羅克敵耳聽風聲,急忙止步,那凳子面而過,“啪”地一聲打在立柱上,摔得碎,羅克敵長吸一口氣,慢慢地轉過,一擡眼,便迎上了正大步衝過來的羅霸道。

羅霸道與他四目一對,突然止步,盯著他道:“羅、克、敵?”

羅克敵滿肚子的懊惱,今兒晚上也太不順了,原本的計劃,就沒一能得順利實施,早知如此,何必苦捱到今日。一腔的怨恨,他都發泄在了羅霸道的上,狠狠地盯著他,突地嫣然一笑:“大哥,好久不見!”

羅霸道倒一口冷氣:“果然是你!”

狗頭兒坐在桌子上,擡起水淋漓的一隻手,指著羅霸道,口齒不清地道:“好……好啊你個王禿子,你還真敢來,春麗妹子是我的,誰也不許搶!”

羅霸道微微側目,向他喝道:“閉!”

他的眼神只一離開,那一青衫打扮的羅克敵突然就了,他縱一躍,在踢飛一個站在壁角的侍衛的同時,拔下了他的鞘中刀,一個”斜柳“,便矯然撲向羅霸道,刀鋒凌然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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