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上面，兩個魔紋白玉片控制的空氣源源不斷的流進哨子，進哨子的共鳴腔後快速震，再流出，讓哨子發出了“嘟嘟”的聲音。

“嘟嘟——嘟嘟——”

神巫師衝上去，把哨子一把抓住，微微一用力，直接碎，接著發現好像有什麼的東西。

嗯，不對！

哨子不響了，但是“兔子”去哪裡了？

神巫師紅著眼睛環視四周，發現空空如也，腦子一個個念頭不控制的跳出來。

該死的“兔子”一定就在這裡！

但是他藏起來了！

要把他找出來！

要殺死他！

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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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這時，在甬道口的方向，一道火閃過，接著順著藏的引線，快速傳遍整個甬道、室中的鑽孔。

鑽空中放著氧炸藥，有的是法製作出來的，有的是魔紋白玉片製作出了的。它們一直安靜的等待著什麼，像是人畜無害的樣子，這一刻則是全面發。

神巫師還紅著眼睛，下一刻，整個甬道、室猛地一晃，劇烈一震，轟然塌下來。

神巫師下意識的一扭頭，有些遲鈍，有些疑，但由於過於麻木，連保護的法都沒有用出來，就到眼前一黑，一重，一無法抵抗的力量把他倒在地。

“轟隆隆”，更多的石頭落下，結結實實的把它埋起來，埋進這座大山的最深。

……

山下，李察靜靜的看看。看著整座大山劇烈震盪，落下大量的碎石，霎那間像是矮了一截，把曾經艱難鑿出來的甬道、把山部的室全部填滿。

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就好像一直這麼安靜一樣。

第四階段的計劃結束了，一切也隨之結束了。

從一開始激怒、消耗神巫師，就是爲了現在的這一次的攻擊。所有的準備，都是爲了保證巫師憤怒到極致，失去所有理智，然後毫無警惕的進甬道。甬道中的鑽孔一些是預留的，一些是前不久急忙鑽出來的，填氧炸藥後，可以在適當的時機下，把神巫師徹底埋葬在山中。

這是唯一能殺死對方的機會。

李察不清楚神巫師的實力到底有多強，但是絕對很強很強，要強過格里高利。所以，無論如何，哪怕自己再拼命也很難在正面戰鬥中殺死對方，只能用這種方式把對方埋葬掉。

這也是最保險，最穩妥的方法，當然也可能是神巫師始終沒有想到的方法。

“‘兔子’嗎？”李察看著安靜下來的大山，喃喃道，“稱我爲‘兔子’，是覺得我很弱小？也許吧，但是你有沒有聽過沒有一種說法，兔子也許弱小，但卻很危險啊。

兔子的眼紅代表憤怒，長耳代表警覺，三瓣代表上左右、唯獨沒有退路。尾短小代表悲觀，長卻不善奔跑代表做事另闢蹊徑，前肢短小代表小心。順的皮代表善於僞裝，長牙代表最後的手段。

兔子擁有反社會罪犯的所有屬，不到最後不輕易出手，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擊。可渡河江、翻山越嶺，可藏匿於雪地、坑道之中，於漫天狂雪、深沉夜中突然出擊，一息之間搏殺白頭鷹，防不勝防。

野兇猛，但黑暗森林中最危險的不是巨大的熊、殘暴的白頭鷹，也不是壯碩的約翰野牛，而是……兔子啊。”

李察自言自語，隨即搖搖頭。他說的話，不要說是死掉的神巫師，就是活著的神巫師也聽不懂。實際上他說的很多話，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能聽懂的。但既然這樣，說說又能怎樣，一定要在心裡面憋著嗎？

輕輕吐出一口氣，擡頭看向天空，李察看到雪下得更大了，好像要給整個世界披上一層白。白得寧靜，白得肅穆，宛如一場世界的葬禮。

是葬送神巫師嗎？又或者是葬送格里高利？

李察想了想，出哨子來，對準後面的方向，吹起有些不一樣的哨聲。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片刻，一紫的潘多拉自風雪中走來，野豬“哼哧哼哧”的在後跟著。

潘多拉走到李察的邊，看向變矮的大山，思索好久出聲問道：“死——了？”

“還不確定。”李察看著大山出聲道，“雖說的確不應該有活下來的可能，但萬事無絕對，還是要用時間證明。”

“等——多久？”潘多拉再次思索好久，蹙著眉問道。

“很久很久。”李察道。

潘多拉：“嚇——”

野豬：“哼哧哼哧。”

……

在缺氧狀態下，大腦會在6分鐘後死亡，小腦在10分鐘後死亡，腦幹在20分鐘左後死亡。

在重傷、脈管破裂況下，人的會在30分鐘流乾，並在流乾之前死亡。

在不攝任何水分的況下，人會在72小時後因爲嚴重水死亡。

在不攝任何食的況下，人會在168小時候因爲營養匱乏、各種功能衰竭死亡。

而對於被埋山中，缺氧、重傷、沒有水分、沒有食況下的神巫師，李察等待確認死亡的時間是……半個月。

對於無法掌控的危險，李察一向很有耐心，或者說很謹慎。

一直等到半個月後，神巫師也沒有從山中爬出來，李察才真正確定神巫師是死了。然後又用了差不多同樣多的時間，在山的另一個石壁上鑽孔開鑿甬道，把神巫師的給挖掘出來。

於是，從神巫師進山、到離開山，中間足足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這期間又下過了兩次雪，一次很大，另一次也很大。潘多拉哭過兩次，一次沒有出聲沒有落眼淚，另一次也沒有出聲沒有落眼淚，只是在格里高利的墓地前呆呆的看著，看到眼睛發紅。

對，格里高利被安葬了，就在把神巫師埋進山中的同一天，被安葬到了小山龍窟所在的位置。而被當作的，是僅僅剩下的、被潘多拉抓出一道痕的斷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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