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的。”蘇歆用手干他的小臉，輕哄，“我們祁越長大了，有自己想法和決定，誰也無法干擾和阻撓。你不虧欠，也沒有虧欠你。”

“不要多想。”蘇歆輕輕給他蓋上薄被，聲道，“退一步來講，就算是，當年拋下你，相當于自放棄你的養權。只要你不愿意，我們就絕對不會讓靠近你半步！好好睡覺，給你爸爸來理，嗯？”

小祁越輕輕點頭，闔上眼睛。

頓了頓。

他又道，“，我想和媽媽打個電話。”

蘇歆知道他說的‘媽媽’是誰。

緩緩笑開，“好。”

……

葉蓁說完。

陸瑾寒腦中驀然閃過那個八年前——

那個醉酒的夜晚，和那個混的充滿曖昧氣息的早晨。

可——

那晚的人不是江曼云麼？

他眉稍幾不可察的輕蹙，“你接著說。”

葉蓁掐了下指尖，“那天晚上，顧家舉辦宴會，大量招收小時工，我為了給家里減輕負擔。于是就去了，那晚恰好你醉了酒，我扶著你到顧家客房，可是我沒想到，九爺竟然對我做出了那樣的事……”

說到這里，抬頭看了男人一眼。

陸瑾寒深邃俊的面容上，眉都不曾皺過一下。

“繼續。”他說。

葉蓁輕咬下：“…我害怕被人知曉，聲名狼藉，所以……所以在早上，我就匆匆離開了，我出門的時候，還不小心，撞上了九爺的前前未婚妻，江曼云小姐……”

男人凜冽的眸漫不經心的注視著，那雙骨節修長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眸底緒詭譎莫測。

葉蓁沉兩秒。

從包里拿出了一塊腕表。

腕表八年前的款式。

將那塊腕表放到陸瑾寒跟前，“這塊腕表是我當時早上清醒后，收拾的時候，慌之下，不小心拿走的。因為這款腕表太顯眼，一看便知主人的份，我不敢拿去當錢，并一直保留在現在。”

“還有我大一那年休學生孩子坐月子的記錄，這些東西都是一查便知。”

“這樣，九爺能夠相信我了麼？”

陸瑾寒修長的指尖吹拂那塊老舊的、又眼至極的腕表。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

葉蓁角輕勾了一下。

……

席允笙自從小祁越走后，這一天，都莫名一直坐立不安。

今此一別。

還能再見到小團子嗎？

小團子走的時候很傷心。

陸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是蘇歆夫婦出事了？

掐指尖。

這時——

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打開看了一眼，是個陌生的號碼，但是歸屬地……是華國。

接通。

里面傳來一道嘶啞至極的嗓音，“媽媽……”

簡短的兩個字。

卻差點將的心碎了，再融化了。

“祁越。”席允笙聽著他的聲音，擔憂的問：“發生什麼事了，你是不是哭過了？”

小祁越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又哽咽，“媽媽……我好想你。”

席允笙忽然心底升起一種極為強烈的。

想現在就沖去華國看他。

但遏制了。

“寶貝。”啟，“聚散各有時，分別在所難免。等你長大了，或許就明白了。”

“你們那邊的時間應該不早了，你要早點休息，嗯？”

小祁越忍了一晚上的淚水，終是再也忍不住滾落下眼睛，那滴淚無聲無息的落枕間，潤了他的耳側。

“媽媽……你能像小時候那樣，給我講個故事，哄我睡覺嗎？”

“好啊。”席允笙彎，腦中思索了兩秒，“嗯……從前，有三棵樹，他們都有各自的夢想。第一棵樹，想為一個聚寶盆，里面裝著金銀珠寶等世界上最珍貴的一切。第二棵樹，像被建造一艘威武的航船，第三顆樹……”

蘇歆就站在小祁越的旁邊，聽著電話溫的聲音，和小祁越半闔上眼，微微揚起的角。

滿含欣的笑了笑，和陸柏年對視一眼。

隨后，站起，兩人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剛走出門。

恰巧撞見了正朝這邊走來的陸瑾寒。

蘇歆啟問，“葉蓁人呢？”

“差人送走了。”陸瑾寒凜冽倦漠的眉眼輕掀，“祁越怎麼樣？”

“和阿笙打電話，阿笙哄他睡了。”

陸瑾寒輕點了一下頭。

這時——

陸柏年扯，“葉蓁以公布祁越和的份為由，迫你按時回來，你就這麼輕易將送走了？你就不怕……”

“當然不怕。”陸瑾寒語調冷漠，眉眼戾，“還從來沒人能威脅得了我。”

“可是祁越怎麼辦？”蘇歆一時覺得這事非常棘手，“外界對祁越的份本就多疑又敏，如果將手里那些‘證據’公布出去，在面前大肆宣揚一番，祁越私生子的份，將會被坐實。這會為他一生永遠都會被人脊梁骨的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