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倚天也進來了,便問:“哥哥,你洗頭嗎?”
“嗯,洗的。”
燕倚天仰著躺下,寧宜臻立即給他拆去頭上的玉束,一頭漆黑的長發落在盆上……
“天兒,你這頭發也太長了點,娘給你修掉一些。”
寧宜臻可不是純古人,經歷了幾世,知道這頭發、指甲什麼的,就是些廢。
修多了次數,手很嫻。
“娘娘,您這手藝都能當大師傅了!”
秀玉一出聲,寧宜臻笑了:“萬一以后這皇宮沒得混了,我就挑著剃頭擔子,專門下鄉修發好了。”
“噗!”
秀玉被逗笑了。
的主子都要沒法混了,除非這世界翻了天了!
“那奴婢給您燒水去!”
平淡的生活很好,好得寧宜臻覺得心好安寧。
從來不喜歡斗。
但也不怕斗。
當然若是能不斗,大家能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更喜歡。
可現實不會如此。
正因為何宜臻比誰都明白,所以現在的非常珍惜眼前的寧靜、家人的和睦、天下的安定。
晚飯很清淡,但是一個西紅柿鯽魚豆腐湯很味,加上空間的優秀大米,一家人吃得也不錯。
兩只小被秀玉帶在院子里消食,寧宜臻則站在樹下看著他們嬉戲。
“娘娘,您把那株紅豆給砍了?”
面對姜嬤嬤那滿眼的關心,寧宜臻笑了笑:“娘,那棵樹已經不合適種在這里了。”
“紅豆是相思豆,而本宮已經沒有任何需要相思的東西了。”
聽著這話,姜嬤嬤的鼻子好酸、眼眶好漲。
可憐的小主子啊!
是那麼的喜歡皇上……而如今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當年的景,姜嬤嬤還厲厲在目,娘娘那閃亮的小臉,這輩子也不會忘記!
——娘,他長得真好,好英俊、好男人,我好喜歡他啊。
——只要能嫁給他,我就是看著也開心。
——娘,嫁給了他我好幸福,以后我可以看他一輩子了!
可現實給小主子的是什麼呢?
是最疼的舅舅被砍頭、養大的外公外婆被流放,是冷宮那三餐不繼、不裹食的日子。
若小主子真能放下,或許并不是壞事吧?
“娘娘,您真的已經放下了嗎?全部都放下了嗎?”
寧宜臻知道娘不相信自己,其實換作任何人也不會相信自己。
那曾經的,為了這個男人,幾乎是完全沒有了自我。
呼~~~
寧宜臻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雙目深著遙遠的天空:“娘,書上說:自古多空余恨,多總被無惱!”
“世惡衰歇,萬事隨轉燭,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東風惡、歡薄,一杯愁緒、幾年離索!”
“從古至今,之一字,最是傷人。”
“這幾年,我已經完全看清了。”
“本宮是皇后,面對的是帝王,而且還是一位對本宮無意的帝王。”
“這世間深的帝王,都不可能有真心,便何況他這無的帝王呢?”
姜嬤嬤雖然沒嫁過人,但也曾經年輕過。
點頭:對一個心中沒有你的男人,他哪來的真心?
——更何況,這是一個對你無心的帝王、而不是一般的男人!
姜嬤嬤替自己的主子心疼,親眼見證過自家小主子對皇帝到底有多。
也親眼見證了皇帝對有多嫌棄。
聽著這番話,明白了。
“娘娘說得對,不過這人生除了男之,還有很多的事值得我們去重視。”
“比如公主與皇子,比什麼都重要。”
聽著這話寧宜臻笑了:可不是,兒子與兒,無價之寶啊!
還有,有一個如此關心自己的忠仆,不同樣也是很重要麼?
與此同時,皇后讓人挖掉紅豆樹的消息也傳到了燕煬耳中:“是連都挖掉的。”
聽著暗衛的回稟,燕煬怔了好一會:“隨去吧,當時種也是自己種的。”
“是!”
暗衛退下。
可燕煬卻沒有了干活的心,他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張喜氣洋洋的小臉……
“皇上,您知道嗎?紅豆樹是相思樹。”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拮、此最相思!”
“又道是:冷冷夜雨飄,暖暖心意繞,佇立顯人單,對影兩雙,我心寄明月,我意付紅豆,竟若何,與君共知。”
與君共知?
當時聽到這一句,燕煬想了想,他是什麼心?
對,當時的他心中只有冷笑……皇后不再念,不正合他心意嗎?
——朕的小珍兒,你到底在哪里!
——快點回來吧,朕真的想你。
燕煬正在思念著他生命中的小姑娘,這時德公公在門外出了聲:“皇上,欽天監林大人求見!”
兒子兒是皇子皇,自然得上皇家玉碟。
而上玉碟不是這麼簡單,要選吉日。
前幾天欽天監林大人病了,看來今天好了些。
“宣!”
林大人林謙,今年六十有一。
能掌管欽天監的人不容易找,因為這人必須會看吉日、選吉日、識天相。
“老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看著老態龍鐘的大臣,燕煬立即開了口:“平!林大人,朕接回了公主與皇子之事,你知道了吧?”
這些天林大人雖然生病,但朝廷這麼大的事,他哪能不知道?
“回皇上的話:老臣已知曉了!恭喜皇上喜得龍子、吉祥富貴!”
自己有兒有了,這確實是一件大喜事!
燕煬的心一瞬間就好了不:“皇子公主是朕的親生兒,所以得上皇家玉碟。”
“你給算算,選個日子開宗府。”
皇家宗族就是宗人府,這一天必須是黃道吉日,而且還必須祭天祈福。
這事,不能馬虎。
林大人立即躬:“請皇上賜老臣皇子與公主的出生時辰八字,老臣立即回去仔細算。”
“準!”
“方德言,把皇子與公主的生辰八字給林大人。”
德公公立即應是。
很快,一張寫著兩只小出生年月日時辰的錦布就落在了林大人手里……
“這這……皇上,這真的是小皇子與小公主的生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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