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很深，但是好在并沒有割斷。

佘先用生理鹽水清洗傷口，很小心，很認真。

將傷口清洗干凈以后，又用高錳酸鉀在傷口消毒了幾分鐘，最后涂抹上紅霉素膏。

在等待藥起效的時候，佘從海里舀水澆在母鯊魚的上，當然也要避開它的傷口。

母鯊魚舒服的嘆了口氣，“謝謝你。”

又休息了一會兒，它繼續開口，“姑娘，你和那些人不同。”

“你是好人。”它的聲音很小。

佘又舀了一桶水，然后坐到它邊去，一手頻頻的撥弄海水淋在母鯊魚的上。

“這個...”佘嘆息，“他們...”

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是直接說他們太過分，還是替他們辯解兩句。

看著母鯊魚的眼睛，佘還是沒辦法辯解，“是我們做的不對。”

“他們為什麼要割我們的魚鰭？”母鯊魚聰慧的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問出心中最疑的問題。

它搞不懂，為什麼人類只割它們的魚鰭，若是要吃它們，不是應該整條帶走嗎？

還是說，人類只是單純的討厭它們，所以才這麼殘忍的對待它們嗎？

可是，它們一直生活在海里啊，即便有時候遇到了漁民，也不會主攻擊他們。

可以說，在這些事發生之前，它們和人類并沒有什麼大的恩怨。

佘語塞，這...怎麼回答呢？

但是，也不能瞞著它們。

“他們認為你們的魚鰭中的骨有奇效，所以...”

母鯊魚不可思議的看向佘，“什，什麼？”

它看不到自己的魚鰭，但是聽到佘這話的時候，它的魚鰭忍不住的抖起來。

“只，只吃魚鰭里的骨？”

它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剛才那短暫的失去平衡和游的能力，它慢慢的沉到海底。

它害怕恐懼，若不是因為還在生孩子，它肯定堅持不下來。

想到之前因為被割魚鰭而死去的同伴，母鯊魚不又打了個寒。

它們得，得多害怕，多絕啊。

佘詫異的看著母鯊魚，它，它居然流淚了。

都說鯊魚流淚是為了排出多余的鹽分，它們沒有。

可是此刻，佘卻真實的到了母鯊魚的悲哀。

它在替它死去的那些同伴悲哀...

“，骨有什麼好吃的...”母鯊魚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

是啊，骨有什麼好吃的。

佘沉默，是沒吃過真正的魚翅。

但是現代有研究表明，鯊魚的骨并沒有什麼特別的功效，反而還會有不好的作用。

“你吃過嗎？好吃嗎？”母鯊魚問佘。

佘搖頭，沒吃過。

“所以你是好人。”母鯊魚又嘀咕。

佘無奈的笑笑，“沒吃過的人很多。”

“吃的人很。”又補充。

“可是，我們已經死掉很多同伴了。”母鯊魚很悲傷。

佘出手，它的腦袋，“已經死去的那些，我沒辦法救了，但是...”

“我會想辦法救你們的。”

“怎麼救？”母鯊魚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佘。

佘的瞳仁轉了轉，怎麼救？他們吃魚翅是為了養生，那不讓他們吃，就只能...讓他們覺得吃這東西不但沒有好，還有壞...

至于怎麼做到這一點，自然是以訛傳訛了。

它們說話間，差不多兩炷香過去了。

佘再次給它補了點藥膏，然后才想辦法把母鯊魚送回海里。

母鯊魚落海之后，剛開始還不習慣，持續的往下沉去。

公鯊魚很著急，追著下去...

佘在船邊，滿臉擔憂的看著海里。

同時，海邊的小家伙們，還有跟過來的榮褀榮蒼、護軍們都擔心的看著的船。

“在做什麼？”榮褀很是不解。

榮蒼就更不懂了，只能看著。

好在母鯊魚習慣了以后，跟著公鯊魚一起游了上來。

“謝謝你啊，姑娘。”母鯊魚謝。

“明天我再來給你上藥，還要換兩天才行。”佘說。

“好。”母鯊魚應道，它回繞著公鯊魚，“我們送姑娘回去吧。”

公鯊魚還在氣，但是對于媳婦的請求卻沒辦法拒絕。

于是兩只鯊魚在水中擺尾，利用海水波將佘的船送回海邊。

小白不放心的走進海中，當海水沒到它的下時才停下來。

佘的船到了它面前，它便咬住船上的繩子，力的把船拉回岸邊。

護軍們上來幫忙，將佘接下來。

“小姐，沒事吧？”

佘搖搖頭，“我沒事。”

“那人怎麼樣了？”問。

“命是保住了。”護軍回答，“就是得要不銀子。”

“我們瞧著小姐您有心救他，便替他給了銀子，大夫以后會每日來給他換藥。”

迎來兩個婦人，可能是傷男人的家人。

們朝著佘跪下，“謝姑娘出手相助。”

佘擺擺手，“不用了。”

只是不希人類和鯊魚的沖突再繼續升級。

“姑娘是外地人？可需要住的地方？”其中一個老婦問。

佘看向海面，還要在這里待上幾日，若是能住在村子里也不錯，“村子里可有空置的房子？”

“有的。”老婦人欣喜道，“有的，我帶你們去。”

佘和榮褀榮蒼在空置的房子里住了下來。

至于其他護軍則住在一個用來存放小船只的屋子里。

因為救了村子的村民，又出了錢，村子里的人對們也很熱。

有人送來了被褥，有人送來了飯菜，還有人送來酒水。

就連年邁的村長也過來謝們。

“村長，我們村子上什麼時候開始割魚鰭的？”佘趁機詢問。

村長的腰已經彎了，還撐著拐杖，他年輕時應該也是出海的好手，但是因為長期的出海，腳里進了寒氣。

“沙魚的型那麼大，其實我們以前看到它們都繞道走的。”老村長嘆息。

“可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總有人來海邊尋找沙魚的魚鰭。”

“說是要吃里面的骨，出的價格也高。”

“咱們漁民出海打魚，掙點錢不容易，就有人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