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曲說著說著就長長嘆了口氣，「趙恆繼位以後什麼都沒做，只因有群賢臣才能順順利利活到現在，屬實是祖宗積德。」

祖宗積德，將國泰民安的玄武到他手中。

祖宗積德，留下了一群賢臣，讓他什麼都不必做就能穩坐皇位。

這命這運，但凡他稍微爭氣一點點，也能做個被後人誇讚的明君，奈何……

九曲合了合眼，在外漂泊逃亡的幾年，他一直都在盼著趙恆死，每天都希聽到國喪，但很憾，被抓回來了都沒聽到。

姜拂認真聽完他說的話，點頭道，「的確，祖宗積德。」

目平靜，緩緩道，「但祖宗積下的德，終究是祖宗的。」

「他撐不了多久了。」

九曲一驚，轉過頭道，「真的？」

姜拂點點頭，看到了，趙恆被一個人殺了。

那個人穿著宮裝，長得很漂亮，趙恆看到拿刀了，也完全有喊親衛的機會，但他沒喊，就像是心甘願被殺死的一般。

「我之前也替他卜過卦，只能瞧出來是兇卦，就在今年，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今年才剛開始呢……」九曲幽幽吐了口氣。

趙恆什麼時候能死啊。

阿拂沒那麼傻，應當不會毒死他的。

今日他也瞧見了，趙恆那臉確實不行，應當是要暴斃吧？

哎，算卦這方面他屬實不行，早知如此，當年一定認真同師傅學了。

可惜他當年興趣的都是些畫符啊抓鬼啊什麼的，那時候沒錢，目短淺，只想賺錢，替人驅鬼送符就是最賺錢的……

姜拂面容乾淨而白皙，著瓷白的，笑了一下，低聲道，「馬上就是夏天了，師傅別急，快了呢。」

看到，趙恆死的時候，寢宮裏還放著冰。

就在夏天。

「你瞧見了？」九曲看過來，神神的，不過很快，他便道，「若是不能說，也可以不說。」

姜拂搖搖頭道，「沒什麼不能說的。」

回想了一下，道，「趙恆，死在夏天，被一個人殺了。」

「殺了？」九曲微微睜大眼睛，又覺得被殺了也沒什麼奇怪的，畢竟趙恆結了那麼多仇，有幾個有能耐的能潛宮中殺了他也不奇怪。

姜拂點了點頭，描述那個人的樣子，「穿著一寶藍宮裝，很華麗，長得很漂亮，是那種……很艷麗的漂亮。」

別的，就再沒什麼特別的了。

「趙恆是可以人的，但是他沒，像是心甘願被殺的一樣。」姜拂蹙著眉問道，「他可有心上人？」

「不知道，不認識。」九曲想了一下，有些想像不來趙恆心甘願被人殺是什麼樣子，「他後宮人多得是，一茬一茬的，從前當皇子的時候也沒聽說特別喜歡哪個。」

對趙恆來說，他後院的皇子妃和皇子側妃都一樣，都是為了能為自己奪嫡添翼娶回去的。

剛登基的時候選秀倒是選了不貌的，但也都只是寵，沒對誰非常特別過。

「算了，管他呢。」九曲忽然興緻道，「阿拂，你對抓鬼有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