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聽後，一張慈祥的臉上盡是溫暖的笑，“秦太太果然有大智慧，如此一來，既不用殺伐沾染鮮，又能造福其他人。”

佛家講究放下屠刀立地佛，當壞人放下刀的時候，那個壞的他就死了，相當於獲得新生，可以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主持過譽了，我隻是遵從本心做事。因果對錯，哪有絕對，萬事有好也有壞的一麵。”鹿寶兒不敢居功。

主持聽後，眼神越發地明亮。

這般回答，讓他這個老頭子都到不可思議。

說得一點兒沒錯，不管什麽事，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壞，事沒有發生，就不能下定論。

就算發生的事，也不能隨便寫下結論。

他隨即麵嚴肅，微微鞠躬道：“秦太太，在下有一個不之請。”

鹿寶兒心裏頓時有種不好的預，訕笑兩聲，“主持，既然是不之請，那就還是不要請了！”

主持：“……”

他愣了一瞬，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秦太太果然聰慧過人，可惜我老了，不然一定要與你認識，找你辯論一番。”

鹿寶兒就笑笑不說話。

主持心地留下鹿寶兒吃午飯，依舊是素齋，不過味道做得極好，看樣子是特意為準備。

“嚐嚐這個玉珍豆腐，還有這個清水菜心，這些菜沒啥訣竅，就是自家種的有機蔬菜，山泉水澆灌，吃起來沁甜可口。”喵喵尒説

主持親自給兩人夾菜，這可是最高規格待遇了。

秦北也見他這麽殷勤，就知道肯定還有所求。

印在一旁坐著，很是靦腆。

主持他幫忙夾菜給鹿寶兒，他立即站起來，學著主持的樣子夾菜。

誰知他把菜剛夾起來，鹿寶兒就拒絕了，“太多了，吃不了。”

印也是第一次做這種獻殷勤的事，當即愣住，站在那有種不知所措的覺。

老主持直給他使眼，但他就是不敢。

最後見他尷尬，秦北也拿起碗把菜接了過去。

印就乖乖坐下，不敢再獻殷勤。

老主持在一旁看著，著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其實他就是希，鹿寶兒能帶印去世俗轉一圈，三四年以後，讓他再回來。

算是讓他世，同時跟著鹿寶兒也學點兒法，悟些大道。

鹿寶兒太聰明，顯然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本不給他說出口的機會。

吃過飯，鹿寶兒也準備回去了。

如今鼠妖解決了，也沒必要再留在這裏。

老和尚在偏房對著印就是一頓罵，“你說你咋這麽耿直，我告訴你，這丫頭別看年齡小，能力超過我好幾倍。我都是為你著想，你竟然連句好話都不會說。我真的是……”

印站在那，不敢多言，畢竟師父從未教過他奉承人。

他也不會奉承他人。

鹿寶兒和秦北也收拾妥當，就準備下山了。

紅狐已經安排好了行程，下山後坐車去機場，然後乘坐專機回家。

寺廟門口，鹿寶兒向主持告別。

主持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口，隻是對印道：“秦太太大老遠過來解決鼠妖，是咱們平江百姓的大幸。咱們沒能給些謝之，如今要離開了，你替師父送一送他們。”

“是！”印乖巧地答應了。

鹿寶兒這次也沒拒絕。

下山的時候，印跟著。

鹿寶兒沒打算帶印走，是覺得這件事沒有意義。

法不是普通人能學會的東西，並且學的東西太雜，除了本家的相學，其他的也沒空天天鑽研，師父教的那些夠用，但也無法做到極致。

佛法也不通，也不知道該怎麽教他。

他若跟著去了京城，鬧市中又該如何安置他？

這一路香客很多，來來往往的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大家說話聲音很大。

“大嫂子，你家兒真的醒了？”一個婦人對另一個婦人說。

那雙鬢斑白的婦人，提著籃子，眼含熱淚，鄭重地點頭，“前天不知道怎麽就暈倒了，醫院花了好多錢，都沒查出什麽病。昨晚我求佛祖保佑我家兒早些醒來，沒想到真的顯靈了。一醒來，我馬上就來還願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最開始說話的婦人，歎了口氣，“聽說我老家有個男人，平日最喜歡狗，欺負老實人，村裏的寡婦都糟了他毒手，因為他不要命，大家都怕他，敢怒不敢言。最可惡的是，他連別流浪來的傻人，都不放過，還害了人命。”

“害人命？警察沒把他抓走？”

“沒有證據啊，可村民都心知肚明，就是他幹的。這狗東西，活著以前就沒幹過一件好事，半年前聽說也是突然暈倒，暈了三天，村裏的醫生上門給他看了，也沒查出什麽病。最後暈了三天，咽氣了。大家都說，他喪盡天良，天要收他。這種類似的例子，我可聽了不。那些沒病沒災，昏迷三天咽氣的都是些壞東西。因此咱們這兒還流傳著一些傳聞……”

提著籃子還願的人，急忙八卦地問道：“什麽傳聞？”

家的孩子病好了，蘇醒過來，當父母的這會兒跟著神氣都變好了。

主搭話的人，豪爽地開口，“有相國寺庇佑，老天會來平江抓壞人，有些人被誤抓，經過審判無罪就放了。而那些有罪的人，就被送去了地府。咱們這兒的人，每年都會過來祭拜，知曉這些傳聞的人，可沒人敢做壞事了。”

……

鹿寶兒坐在亭子裏休息，聽著邊人的聲音，沉默不言。

秦北也心裏詫異極了，這老鼠幹的也不全是壞事。

印也覺得不可思議，明明是老鼠禍害人，怎麽就變了相國寺庇佑，老天替天行道。

休息片刻，大家繼續下山。

秦北也扶著鹿寶兒，大家一邊走，一邊欣賞周圍的風景。

就在快要到山腳下的時候，一個臉煞白的人忽然衝上來，抱住印的大，嘶聲喊道：“師父，求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印當場就蒙了，看了眼鹿寶兒，又張地把人扶了起來，“士，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別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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