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河道襲

天穹如墨，已深夜。

潤州城的東城門和南城門，殺聲震天，正在進行攻城大戰，如同煉獄一般。

蘇宸站在城樓，聽著廝殺聲，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除了攻城燈火明亮，遠的夜和霧氣卻很濃，偏偏吳越兵選擇了今晚持續猛攻，他總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於是，他對著荊泓等人說道：“我總有一種預，今日的吳越兵有些反常，我擔心他們還有什麼後手，需要派人去北城門、西城門去轉轉，還有城的糧草倉庫這些重要地方，不能出現差錯。”

彭菁菁說道：“宸哥，你是擔心吳越兵使了詭計，會有其它圖謀？”

蘇宸微微點頭：“吳越兵今日之打法，不太對勁，所以我擔心，他們會用其他的手段，瞞天過海。”

彭菁菁最近常看兵法，知道瞞天過海的典故，相傳是前朝唐國的太宗曾率兵三十萬，離開長安遠征遼東渤海國，大軍到達海邊，太宗舉目遠眺，滄海茫茫，一無邊，看到此海難渡，不焦急起來。

大將薛仁貴見狀，心生一計：他請太宗進海邊的一座彩營帳，命文武百飲酒作樂。一時笙歌四起，酒飄香。此此景竟然使太宗忘記了憂愁，沉浸在歡樂之中。正在酒酣之際，太宗忽聞帳外有波濤洶湧之聲，便急忙揭開帳幕向外張。這才發現自己與三十萬大軍正在乘船渡海，而且馬上要到達彼岸。

原來薛仁貴擔心太宗因大海阻隔而放棄東征，便瞞著他指揮大軍渡海，因為皇帝貴為“天子”，所以做“瞞天過海”。

彭菁菁疑問道：“潤州城現在防守固若金湯，吳越兵除非翅飛進來，或者是從河道鑽進來了。”

“河道？”

蘇宸皺起眉頭，陷沉思。

“潤州城和金陵城相似，都有貫穿城池的河道。若是吳越兵選擇從上遊決堤，用水淹灌潤州城，會造巨大災難，但這個工程太大，容易不好收場，除非到了最後的時刻，也許會采用這種滅絕人的辦法，江水灌城，順著竹筏流，可以進行攻擊。”

蘇宸看著燈火通明下的城池，這邊還在攻城，不像是水淹潤州的計策。

但是，河道這個詞，卻給了他一種強烈的不安。

彭菁菁聽蘇宸說出這些分析，也有些驚訝和擔憂。

蘇宸做事果斷，直接對著荊泓道：“荊統領，你帶幾隊人去巡查一下城的河防，進城池的口和出口的位置，派人盯和檢查，以防會出什麼紕？”

荊泓點頭稱是，帶了三百人去巡查了。

彭菁菁看著蘇宸，不解道：“你擔心吳越兵會用河道做手腳？”

“還不知道，但是，防患於未然，多做一些巡查，總沒有錯！”蘇宸說道。

彭菁菁微微點頭，覺得蘇宸未雨綢繆這樣做，也有道理。

與此同時，五百穿夜行的死士，距離水門閘還有三四丈的時候，全部潛水中，沿著堤壩，潛水前進。

這樣從城頭上往下，由於視線和火的原因，無法看到河面很仔細，這些人影都在水中潛伏過了接近水閘。

都虞侯張順見形勢差不多了，下令用馬匹，開始拉水閘。

十幾匹戰馬拉住鎖鏈，用力奔走，這些馬匹的合力，十分巨大。

隔著很遠的繩索被拉得繃直，那千斤閘，直接被拉得晃，然後哢嚓一聲，從牆鏈接發生斷裂，然後轟的一聲，千斤閘倒下來，落在水中砸起了一些水花。

這個聲音引起了守城兵的注意，附近的巡邏的一組唐軍士卒衝過來查看，卻被藏在附近的吳越兵，出短弩襲擊，殺了幾人。

“什麼人！”

“死！”幾個黑死士揮舞刀鋒，直接衝過來，劈出幾刀，擊斃了巡視的唐軍士卒。

隨後，那些黑死士，不斷從水閘門遊進來，越來越多的吳越兵進了城。

“不好啊，敵人城了！”

城頭上的一些唐軍，看到了城牆出現許多黑人，正在殺人，頓時敲起鑼，吹起號角，把信號傳出。

不過，城外黑暗的霧氣中，忽然出了許多箭矢，襲擊城頭的唐軍士卒，讓他們無法輕易去支援。

“快，把消息傳給北城門的馬雄將軍，派人過來支援，這裡水門鐵閘被破壞，吳越兵從這裡城了。”

一名負責防此段城牆的都頭，見狀大吃一驚，高呼一聲，開始派人跑去幾十丈外的北城門去報信。

“噗！”

但是，那名士卒剛跑出幾步，有箭矢過來把他穿了。

“小心箭矢，去幾個人報信！”都頭大慌起來，如果消息不能快點傳去北城門，不知道這裡況嚴重的話，耽誤一點時間，就可能造無法挽救的局面。

“終於進來了，殺唐軍！”

“破城，破城！”

已經有一百多人進城，開始出了響箭，給城外的鮑志等人發出了信號。

“準備上竹筏，順流城！”

鮑志發出了軍令，早已埋伏在這裡許久的吳越兵，忽然出現上千人，匯聚到京杭運河的堤壩上，放下竹筏，一些士卒跳上去，撐著竹篙和竹筏，順流而下，衝向城池。

荊泓剛好巡視過來，離著還有二十丈，在巷子，就聽到了這裡的廝殺聲。

“不好！”

荊泓臉大變，城有廝殺，說明出事了。

他拔出了佩刀，對著後的三百士卒大喊：“快，過去迎敵！”

“喏！”士卒大喝回應。

荊泓與三百唐軍士卒快速衝過去，剛好迎上了那些黑死士。

“殺——”

荊泓不說二話，直接揮刀殺過去。

黑死士剛要擴散，朝著北門殺去，衝擊城門，卻被荊泓帶來的人，堵住了。

“當當當！”

雙方短兵相接，直接拚殺在一起。

荊泓武藝高強，剛一鋒，就看砍殺了幾人，他目看到了運河城的河道閘門，已經遭到破壞，知道吳越兵打算從這裡發起襲，他立即對著側一名什長說道：“河道閘門已破，快把消息告訴蘇監軍，請求他派兵支援！”

“喏！”那名什長知道況危急，耽擱不得，於是，轉就跑向東城門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