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殘酷的修羅場

城頭的守軍展開了守城戰，他們除了弓箭手之外，還用一些滾木、碎石、熱湯往下砸去、潑灑，這樣給城下的吳越兵造一些傷害。

只見許多吳越兵爬到一半，被滾木、石塊砸中，摔下城頭，猶如爛的葡萄，啪嘰啪嘰栽落在地，非死即傷。

殘酷的戰場正在上演，到是喊殺聲和許多慘聲。

這時候，城頭的守軍，也不斷有人中箭，或是子栽落下去，摔重傷，或中箭倒退下去，給後面的替補人員，空出了作戰位置。

“殺！”

吳越兵吶喊著，不斷的湧向城下、城頭，遠遠去，那些影就如同爬牆的螞蟻群一般，向城頭覆蓋而上，而城牆上的唐軍，則頑強地抵著，通過地利優勢，居高臨下，破壞著吳越兵的雲梯，讓這些攀爬的士兵，不得不半途而廢，傷或斃命。

雙方的將士，都在殊死一搏，他們的立場不同，盡管都屬於江浙之人，但國家不同，所以立場不一樣。

在這裡生死大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

戰爭殺人，有時候是榮耀，但何嘗不是一種上位者為了政治利益，而冷漠底層將士的生死。

每一場仗，都需要無數人的命去填，史書上可能寥寥一筆，卻輒數萬，數十萬的雙方將士，為之陣亡，地盤奪來奪去，去也沒有使用過。

這時候，彭菁菁、韓雲鵬、荊泓、荊雲等人也都來到了城頭，站在了蘇辰的後，作為他的清軍親衛軍武等，過窗欞，幾人也看到外面城下激戰的場面，都出一些驚訝之。

尤其是韓雲鵬，第一次看到這等場面，臉微變，甚至子都有些發抖，太過殘酷了，也太過真實，完全不像話本中寫的那麼簡單，戰爭就發生在眼前，就在城牆下。

作為一個紈絝子弟，侍郎之子韓雲鵬，只有十六歲，哪見過這等場面，不自的有些發抖。

而彭菁菁卻是有些習以為常了，因為除了在屬地參加過幾次戰鬥外，前兩日丹水大捷，還親自帶兵衝殺過，所以看到眼下這種場景，有一點小期待，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可以帶兵出戰，無任何的畏懼之。

荊泓父子此時也是一甲胄，這對父子自從跟隨蘇宸之後，不斷的習武進，本就是將門之後，沒山林三代，如今在跟隨蘇宸後，從家將過渡到侍衛軍的都頭，荊泓覺得很有價值，對於戰爭之事，也看得倒是比較開，讓他上戰場也絕對沒有問題。

荊雲看了韓雲鵬一眼，說道：“韓公子，你的在抖。”

韓雲鵬故作奇怪，說道：“有嗎？我有在抖嗎？

荊雲點頭，一本正經第確認：“有抖，你看它現在還在抖，不信可以讓菁菁姐看。”

韓雲鵬不以為然道：“可能太興了，對，太興了，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我覺得是到我施展個人才華與能力的時候了，一想著如何上陣殺敵立功，就有些興，不打的！”

雖然口上這樣說著，韓雲鵬心中在想：真槍真刀的拚殺，暫時還是緩緩吧，先做好門級別的從軍任務，比如清點帳目，各種打雜軍務等，韓雲鵬做的還能得心應手。

他打算跟在蘇宸的邊，他什麼時候上陣自己就上陣，否則，還是不安全的，只有到了蘇宸都上陣拚殺的時刻，自己再拚一拚。

本來韓雲鵬從軍行，一大部分是覺得好玩兒，熱，有所事乾。

以他們家的勢力和錢財，完全沒有必要像普通士卒、伍長那樣，衝鋒陷陣，為立軍，獲取爵位，韓雲鵬本不需要這些，他本以為上戰場很簡單，像話本裡寫的，戰場沒那麼可怕渲染。

但是現在才發現，太過腥，太過殘酷了，每一個人的生命如此的脆弱，好像他們擊殺的本不是同類，是妖魔鬼怪一樣，那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哪怕是吳越兵被箭矢穿了腦袋，穿了心臟，開始不斷的掉落城牆下，甚至被滾木和流石砸中了子和頭顱，鮮噴濺，殘肢飛，首級滾，猶如殘酷的修羅場，令人發怵。

此刻，盧絳看到形勢僵持著，城頭上的守軍也有許多損傷，便下令道：“更換一波守軍進行替換，把傷員全部抬下去治療。既然吳越兵要鏖戰，那我們就跟他耗到底，反正我們有地利優勢，只要不放松警惕，堅守下去，吳越兵肯定會知難而退。”

刺史王越超說道：“城外的敵兵只有四五萬人，但我城的守軍也有這個數，也不知吳越兵哪來的底氣，敢如此藐視我唐軍？”

盧絳將軍笑道：“吳越兵還以為我們是常州守軍，不堪一擊，會被他們隨意擊敗。今日遇到我盧絳，鎮守在潤州，他們休想奪下此城。不要說這一日，就是一個月、一年，我也要把潤州守得嚴嚴實實，讓吳越兵不能得逞。”

蘇宸說道“嗯，堅守是一種辦法，若是我們能破壞這志吳越兵的糧道或是其他命門，化被為主，也能減我們的力，加速敵軍的失敗。”

盧絳將軍點頭：“蘇監軍，所言頗有道理，眼下，我們並不知道吳越兵的糧倉和軍中弱點，還不好出手。等手過幾日，我軍派出的斥侯和遊梟，可以清吳越兵的命脈，便可以有針對的進行算計。”

………

這時候，城池的攻防戰陷了膠著，宋承禮將軍不斷投兵力，向城門發起進攻。

幾位都虞侯各自帶兵攻打城牆，幾架樓車靠近城牆後，不斷的放出長板，搭在城牆上，由樓車衝出一些吳越兵，殺向了城頭。

“殺！”這些吳越兵手持盾牌，手持著陌刀，通過耬車的夾板，跑過去跳到城頭上，與唐軍進行近搏殺。

剛一鋒，幾乎不是用技擊本領，還是拚命地衝撞，要撞開一個空間，給後面跟上來的士卒一個作戰區域，才開始真正地揮舞著兵廝殺在一起。

噗噗噗……刀鋒、矛尖、劍芒湧匯在一起，相互砍殺著。

幾個呼吸之間，幾乎就有十幾個人，數十人殺人或被殺，柱飛濺，噴在對方的臉上、甲上，灑在地上，簡直就是一個殺戮場。

這是一場仗，最終勝負隻取決於雙方兵力的強弱、士氣地高低，將士拚的就是氣勢，誰先示弱誰就先死。

撲鼻的腥，刺激起士兵們中的殺意，如著了魔一般殺人如麻、勇往直前。

不過，衝上城頭的吳越兵人數太，即便有幾十人跳上城頭，或是通過雲梯爬上城頭，但很快被唐軍所淹沒了，被挑落下去，摔下城牆。

即便如此，吳越兵仍然前仆後繼，不論是爬雲梯的，還是通過耬車，殺過來的士卒都在拚死衝殺。

而城門吳越兵，正推著衝車在撞擊著城門。

城門，唐軍通過石板、木栓等層層倚靠，牢固城門，不讓吳越兵得逞。

一瞬間，城頭城下和城門，各都在吶喊衝殺，死亡不斷增加。

但相比之下，吳越兵傷的人數越來越多，唐軍因為城池的優勢，傷亡率只有吳越兵的四分之一。

這場大戰，從晌午一直打到黃昏，卻沒有佔到任何便宜，甚至傷亡不輕。

宋承禮臉沉，目如炬，盯著潤州城強，無奈下達了撤軍令。

金鑼收兵，銅鑼聲響後，先鋒將鮑志意識到今日的攻城戰，沒有達到目標，他在主帥面前說的承諾也沒有兌現，不有些懊惱，卻又無計可施，無奈地下令撤軍。

前方的吳越兵，聽到後方的金鑼聲和撤軍的命令，如釋負重，有的甚至丟掉手中的一些裝備，開始退去，生怕退不回去別殺在這裡。

“吳越兵退了，我們打退了吳越人。”

城頭上的唐軍，看到吳越兵馬如水般退去，全都出了笑容，歡呼起來。

今日守住了城池，也算出了一口熱氣，畢竟城池下有麻麻的，足有上千，大部分都是敵軍的首。

看到吳越兵退兵了，城樓上的盧絳將軍、刺史王越超等人也都松了一口氣，果然吳越兵很想一鼓作氣拿下潤州，但目前的唐軍士氣仍在，沒有被吳越兵的銳氣和鋒芒所嚇倒，所以擊退了他們。

將軍盧絳說道：“派人去把清理，對傷員進行救治，再清點一下人數，看我軍傷亡了多，至於敵人的，也全部給清出來，給吳越兵一個過來收的期限，死者為大，不都是無辜的將士，戰死沙場後，都應當值得尊敬。”

眾人沉默，對盧絳的說法很認可，也覺得比較仁義，不偏激，也能削減一下敵軍上的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