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德軒社

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蘇宸一大早就起床了，聞起舞，在院子不大連貫地練了一下拳法，又做了單杠和啞鈴，加強能訓練。

昨日蘇宸被曹家的家丁圍毆，對他還是有些打擊的，他得繼續加強習武，不然以後遇到惡和潑皮，自己不能每次都指著彭箐箐出現救他啊！

再說，總被一個搭救，實在有些尷尬；盛衰，此風不可長！

蘇宸對翻浪拳更加認真許多，因為經過跟彭箐箐流，他提出練套路沒啥大用的話，實戰發揮不出來。但是遭到彭箐箐的反駁，並且鄭重其事跟他說，練套路絕對是習武的必經之路。

因為套路的每一個招式，都是經過綠林豪俠前輩，索實戰和形意，結合創造出來，然後把各種招式形套路，創出了一套拳法，任何一個招式都是有講究，有用的，絕非胡編造。

習武者，每天要不斷練幾遍套路，反覆練，常年苦練，肢和意識反應就會形條件反。在實戰中，不必使用連貫套路，而是據自己常年練的單招式，靈活使用，條件反地出手。

在格擋，出擊，快速反應中，使出最適合的一招半式，而這時候，招式就如同一個個分散的漢字，所以組合，就能組不同的句子和文章。

練武也不能僵化，以為死記背，用套路去打人，就特錯特錯了。

而且每一種拳法的套路，在不斷演練中，每一招式都是在鍛煉的不同姿勢，不同肢部位，鍛煉的協調，力量把控，韌，連貫等等，也是有作用的。

至於能不能為大俠和高手，那就難說了，要看習武者自己，有沒有慧，有沒有悟，有沒有奇遇，能不能更進一步。

蘇宸不是很懂，但是很羨慕武藝超群的高手，為了提升自己的能，做完單杠之後，綁上了部沙袋，開始出去跑步了，今天又到了跟張大川約定稿的日子。

從柳河坊的打索街出去，大約兩裡多地，就來到了關河橋頭。

張大川已早早等候在這裡，蘇宸有些驚訝，好像不論自己如何提前過來，這老頭子都等在這了。

“蘇公子早！”張大川看到蘇宸之後，頓時滿臉都是笑容，仿佛把皺紋都撐開了不。

“張老伯，這幾日說書如何？”

“好，聽眾越來愈多，每日的晌午和晚上，都有人慕名過來聽這隋唐演義的故事，只要連貫推新，隨著劇展開，肯定能夠更加火。”

蘇宸笑著點頭：“那就好。”

張大川從懷出了銀子，說道：“蘇公子，這是十兩銀子，是這幾日子的酬金分，老朽覺得，銅錢太重了，公子攜帶不便，所以，就把十貫錢兌換了碎銀子！”

蘇宸接過來，微微點頭，雖然十兩銀子對於還債還是杯水車薪，但好歹也算一些收，用於日常花銷和生活，那是綽綽有余了。

目前自己用於研發新東西的料，都是從說書話本裡提出來，作為啟資金的。

“這是話本接下來的四回，都給你了，下次咱們見面，約五日之後吧。”

“公子辛苦！”張大川一聽稿有四回，頓時眉飛舞，連他對這個故事都抱有很濃烈的興趣，再經過他的解讀和渲染、衍生，講起來跌宕起伏，相得益彰。

蘇宸跟他完了易，就快步離開了，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

張大川著蘇宸遠去的背影，面帶微笑和欽佩，現在的收可觀，加上人氣高漲，他已經為范樓戲班子的帶頭人了。

潤州城不瓦子的說書人投奔過來，打算跟張大川學習隋唐演義這個話本，他也開始收徒講學了。

昨天還有徒弟提議，要不要給他們這個說書班子起個響亮名字，張大川暫時擬定了一個：德軒社！

德，是藝德！

軒，是蘇以軒的字。

一旦推廣開，說書行當，也有了自己的小社團。

………

蘇宸一口氣跑步來到運河邊，已然渾是汗，站在堤壩上，著河水滔滔，船艘航行，在水面上俱是大船，畫舫小船很。

通過這條運河，每日運到潤州城的貨、青菜、材料等多不勝數，同樣，也有數之不盡的潤州產，通過河運，送往其它州府，或是江東去，楊帆出海。

可以說，發達的水系河運，給潤州城的經濟帶來巨大影響，南唐除了金陵都城外，也只有潤州城最為繁華了。

不過潤州城與北岸的廣陵揚州，只有一江之隔，那裡駐扎了大宋的駐軍，每年都在增多，一旦宋唐開戰，潤州城也會首當其衝，遭遇戰火侵擾，十分危險。

蘇宸在堤壩上閑庭信步，走著走著，竟然看到了一個悉的老者影，正是韓熙載。

他穿著一件圓領長袍，頭戴儒巾襆頭，在河邊的畫板上提筆寫作，站在他邊，除了家仆來福，還有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文質彬彬，一帽衫，佇立在旁。

當蘇宸又走近幾步時，韓熙載已經停筆，旁邊的男子開始評說著。

“韓老哥，這首《訴衷》詞寫的不錯，直抒臆啊。南下千裡覓公侯，十年駐揚州。一朝夢斷江北，盡喪在柴周。志未消，鬢已霜，空歎首。余生北，心有定邦，困老潤州！”那帽衫男子讀完，有讚歎：“好一句心有定邦，困老潤州！”

韓熙載搖頭一笑道：“憂憤的心境有了，詞的意境和典故，都還差了些！”

這一首詞言簡意賅，描寫的正是他的年輕時候的經歷，來南唐避難，打算封侯拜相，有朝一日王師北定，幫助南唐國主平定天下，乾出一番大事業。

但十年間在揚州城停步不前，本沒有被重用，直到李璟登基，才逐漸啟用了韓熙載，但還是以文書郎為主，掌管圖書經籍，卻非相職，有力無使，尤其是北周忽然南攻，李璟不聽他勸，任用了一些誇大其詞，不務實的好戰派，被柴榮率領的後周大軍打的一敗塗地，淮南十三州盡失。

“志未消，鬢已霜，空歎首”這三個短詞句，就是韓熙載目前的寫照，心中志向還沒有完全滅，但是已經雙鬢發白，有心無力，鬱鬱不得志，只能空歎首了。

最後的一句“余生北，心有定邦，困老潤州”一揚一抑，形了強烈的落差，令人難以自己。

中年男子道：“韓老哥不必自謙，這首詞開合宕，調幽咽，又不失開闊深沉，能夠現出韓老哥未忘國憂的。”

蘇宸停在原地在猶豫，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又擔心像上次那樣唐突。

這時候，韓熙載轉頭的時候，正好發現了不遠的蘇宸，怔了一下，旋即出笑容道：“蘇宸小兄弟，過來一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