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到不人去往元寶鎮的村里人,有推掛著水桶的推車的,還有扁擔挑著的,還有兩個孩子抬著水桶的,看樣子都是去元寶鎮打水的。
想家里應該也沒有水了,不如也去元寶鎮買兩個木桶打些水回去,畢竟木桶過幾天自己也要用,家里的那兩只也快壞掉了,不如現在買兩個新的。
開口道,“娘,咱們也去拉兩桶吧。要不然咱們也挑不回去。”
丁寡婦道,“可是咱們沒拿木桶啊!”
“娘,咱們買兩個吧,家里那水桶也該換了。”
“好。”
離元寶鎮也沒多遠,趕車的楊大叔很痛快地趕車折返了回去。
來到元寶鎮,丁甜甜跳下馬車,說,“娘,你們在路邊等我,一會兒我就回來。”說完,向鎮里走去。
丁甜甜走到街上,雖然今天不是集市,但是元寶鎮畢竟是大鎮,還是很熱鬧的。
街上人來人往,買什麼的都有。丁甜甜想:如果做吃的,看樣子平時也可以來,估計著也能賣出去,等村里有水了,得來試一試。
由于來過一次,輕車路的來到了雜貨鋪,花了六文錢,買了兩個木桶。
來到水井,準備排隊打水的時候,卻聽到前邊的人罵道,“打井不花錢嗎?今天你們村來這多人打水,不收錢,白給你們嗎?告訴你們,一文錢一桶,沒錢滾一邊去。”
一個小姑娘的祈求聲響起,“大叔,你就給我打一桶吧,明天我一定帶錢好不好。我今天不知道打水要錢的,要是沒有水,今天晚上家里就沒法做飯了。”
看井的絡腮胡果斷拒絕,“不行。壞了規矩都不給錢,明天元寶鎮沒有水了,我們吃什麼?這可是保長代的事。”
“哎,真是要沒活路嘍,吃水都要花錢了。”前面的幾人不愿意花錢的,提著水桶走了。
丁甜甜前面的人吵吵著,“可憐可憐吧!我們劉家村是窮村,我們哪里有錢買水啊?”
絡腮胡一臉兇相,呲牙瞪眼道,“不行,沒錢沒水。”
丁甜甜知道一斤小米才五文錢,花一文錢買水,這也太貴了。
村民本就窮,在這個時代一個小小的村民,更何況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也管不了什麼,也沒有能力多管閑事,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更何況今天打水只是備用,今天回去就找里正商量打井的事。不然村里的人該恐慌了。
提著水桶來到前面,理直氣壯的道,“給我打兩桶水。”
絡腮胡一看是個穿著破破爛爛,補丁摞布丁的一個小丫頭,輕蔑的看著,出手,“打兩桶水,兩文錢。”
丁甜甜剛要把錢遞給絡腮胡,就聽一個威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五,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發天災錢,劉家村沒水了,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不幫一把就算了,還趁火打劫干這缺德事,你就不怕遭天譴。”
絡腮胡一見來人,嚇了一跳,渾抖,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勁,小聲道,“我,我這不是想弄兩錢娶媳婦嗎?”
“娶媳婦你就訛詐鄉親們的錢嗎?趕把錢退給大家。”
“是是是。”絡腮胡唯唯諾諾,哪里還有剛才的神氣。
原來,來人正是元寶鎮的保長,五十多歲,也姓丁,名丁政。在元寶鎮已經二十多年了,很有威。
他大聲道,“鄉親們,吃水盡管到鎮里來打水,不會再有人收費了。今天我就派人守在這里,要是再有人擾秩序,不用你們出面,我一定將他關進大牢。”
“好啊!好好。”人群里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丁寡婦等了很久,不見丁甜甜回來,就找了過來,“甜甜,娘不放心過來看看。”
“娘,我沒事。咱回去吧,水我已經打好了。”
........
丁甜甜一進村,就看見街道兩邊掛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上面好像還有文字,丁甜甜好奇的問,“娘親,你看這些紙。”
丁寡婦了的頭,“這應該是在祈求雨。你想啊,咱們村的井都干枯了,再不下雨的話,今年冬天真的會死人的。”
這會兒是玉米灌漿的季節,遇上了百年難遇的干旱。里正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了,居然想起來祈雨。
一人串街敲鑼通告祈雨,大樹上街道兩邊上懸掛起一道一道的過街雨錢。這種雨錢,其實就是用紅綠黃紙疊的紙片。
每張紙片上寫有祈求語,如油然作云、沛然下雨、風調雨順、五谷登等等。
關于祈雨,丁甜甜還是知道一些的。
村外面里的小廟所供奉的“玄天大帝”,又“北極大帝”,在所有神仙里面地位較高,能調遣龍王。
所以村民祈雨其實就是請它出壇,四人抬著轎子把它的塑像抬到求雨現場,命龍王布雨。
祈雨的人要著腳,也可以頭上戴斗笠、上披蓑,視覺上看,就是一派下雨的景。
祈雨的人群在最前面敲鑼打鼓開道,隨后四人抬著北極大帝的神像,神像前放柳條樹枝,神像后面所有跟著的人邊走邊唱,“求雨歌”:“小人求雨,萬民得濟;神靈慈悲,賜雨地;生靈獲救,雨住水干;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祈雨的眾人打著三角形黃龍旗,敲鑼打鼓,走走停停,抬著北極大帝游行,祈雨的眾人每次停下休息,都需要燒香磕頭。
眾人抬著北極大帝的佛像來到河邊,用一個空瓶子在河邊裝滿水,做“取水”,再抓一條魚放進瓶子里,做“請龍王”。
然后再把北極大帝和裝魚的瓶子,一起抬回小廟的外面,什麼時候下雨,什麼時候才把北極大帝抬進小廟歸座。
最后再把瓶子里的水和小魚送回河里,做“送龍王”、“還水”,如果有一步疏忽了,下次再祈雨就會不靈了。
丁甜甜回想起這些笑了,這祈雨本就是勞民傷財,這次祈雨本沒有下一滴雨,不過是村民的一個好愿罷了,至于結果就是糧食顆粒無收。丁甜甜想是時候找里正商量了,
丁寡婦問:“甜甜你笑什麼?”
丁甜甜回過神道,“我這是跟娘在一起,開心,高興。”
“有你們在娘邊,娘也高興。”
“娘,一會兒到家我有事出去一會兒,就辛苦你和姐姐卸車了。”
“你這傻孩子和娘客氣什麼。”
“恩,娘最好了。”
丁甜甜跳下馬車,直接奔村東邊白宗林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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