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川再次翻閱符詔,查看了一下祭煉法相的容。
看過之后將大黃等全都安排到廟外護法。
岳川閉目沉思,排空心中雜念。
小廟中變得沉寂起來,就連芒都變得暗,廟門一線之隔,對比尤為明顯。
大黃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小廟,心中莫名焦慮。
從住進小廟到現在,土地公還從沒將自己趕出去過。
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或者有什麼做的不夠好。
這時候,小廟里綻放出一道芒。
大黃趕抬頭看過去,可是廟門升起裊裊的青煙,仿佛一層帷幕,將小廟中的一切悉數遮掩。
二黃心中焦慮,本能的人立而起,向前探了探腦袋。
可是大黃抬手揪住二黃的頂瓜皮將其薅起來,后者四爪齊揮,拼命劃拉,卻無濟于事。
“老師說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進去!好好待在這。”
一線之隔的小廟中,香火之力悉數點燃,無窮的熱力從靈魂深散發出來。
那是一種特殊的火焰、特殊的芒、特殊的灼熱。
三魂七魄一片通,泥塑的神像也被映襯得瑩潤剔。
岳川覺神像就像是一個閉的熔爐,錮著方寸的空間。
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從冥冥之中涌,填鴨似的灌岳川靈魂中。
飛蚊大小的符篆麻麻轟擊在岳川的靈魂上,漾起一道道五七彩的漣漪。
岳川覺自己就像是大錘下的果凍、橡膠,不斷被捶打千奇百怪的形狀。
可是自己只需要一瞬間,又能恢復到最初的狀態,毫無破損。
每一次捶打變形和恢復的過程中,都會有縷縷的能量融靈魂。
如此反復幾百次上千次后,岳川覺自己輕飄飄的靈魂生出了重量。
之前,靈魂的狀態就像氫氣球,輕飄飄的,不斷向上,要不是有泥殼束縛,怕是早就飛上九霄云外了。
可是現在反過來了,靈魂不斷下墜,生出一種腳踏實地的覺。
這種變化還在繼續。
一個個點出現,然后點連一線,再勾勒面。
很快,一個芒形的人形就現了出來。
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仿佛紐帶,一端連著冥冥的虛空,一端連接著人形的臍下、額頭。
縷縷的能量不斷匯,芒凝的一點點轉化為實質。
不知何時,香火之力消耗殆盡,小廟中的芒緩緩熄滅。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就像小啄破殼一樣,一只手從土地公的神像中了出來。
然后是另一只手。
土地公的塑像沒有變化,只是憑空多出兩只手。
兩只手在空氣中抓了抓,然后倏地了回去。
寂靜了幾秒鐘,一道影從塑像中彈出,在空中停滯兩三秒鐘,然后緩緩下墜,落到地上。
廟門的青煙緩緩淡去,岳川轉過去,第一時間看到了五雙黑溜溜,滿漢關切的目。
“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二黃、三黃等自然是驚奇無比,由衷為岳川高興。
大黃卻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他是見過土地公法相的,佝僂的小老頭形象,眉目慈善、須發皆白。
可眼前……
分明是一個眉如飛劍、目若朗星、面如冠玉、若涂脂、猿臂蜂腰、絕世獨立的翩翩年啊。
岳川也知道大黃在震驚什麼,于是說道:“修行提升,壽數自然增長,我這是返老還了。你年紀小,沒見過我年輕時候的樣子。”
大黃一想,好像很有道理啊。
老師一把年紀了都那麼帥氣,年輕的時候自然更英俊。
岳川背著手在小廟里走了幾圈。
剛開始腳不沾地,呼呼帶風。
走了兩圈,逐漸沉穩,找回了腳踏實地的覺。
與地面接,岳川頓時神一震。
腳掌就像樹木的系,不斷從大地中汲取土靈力補充,原本虛弱淡薄的一點點變得凝實、厚重。
岳川有種覺,只要自己一直踩在地上,就能一直維系法相。
可如果自己離開了地面,就會變無之木,法相迅速消散。
“終究不是之軀啊。”
岳川慨一聲,隨即從地上撿起一木柴。
木有圓珠筆長短,筆直修長、細均勻。
“能拿,看樣子跟之軀沒區別。”
然后……
大黃、二黃、三黃,還有小黃鼠狼母子齊刷刷看向岳川,看著岳川的手。
岳川很是疑。
低頭看過去,卻發現自己的手指在不聽使喚的撥,木倏地轉了一圈,然后又是一圈。
在眾人的注視下,岳川的手指越發靈活,表現也更加強烈。
然后就見木正著轉、反著轉,在幾手指中一正一反往復轉。
“呃……習慣了……習慣了……”
說完這話,岳川就沉思起來。
轉筆這個習慣,究竟是記憶,還是靈魂的記憶?
如果是前者,自己現在并非之軀,理論上,不應該把轉筆的習慣帶過來。
那只能是后者了!
慌忙收起木,岳川咳了咳,說道:“廟里太了,大家出去說話。”
確實有點了。
土地廟本來就低矮狹小,之前都是黃鼠狼,覺不出來。
可是大黃化形之后,一米七多的個頭,干什麼都得蜷著。
現在又多了岳川,小廟里越發擁。
大黃立刻退出去,其他幾只黃鼠狼也跟著跳到門外。
可是岳川剛剛抬腳,心中突然警鈴大作。
危險!
危險!
危險!
腳尖懸停在門檻上方,正午的太照耀在門檻上,距離岳川的腳尖一線之隔。
岳川已經到炙熱的痛苦從腳尖傳來,更是看到腳尖彌漫起一縷縷青煙。
岳川立刻記起符詔中關于法相的描述。
雖然看上去和之軀沒區別,可畢竟是魂凝聚,畏懼。
如果自己一步出去,肯定要沐浴烈日,被焚燒殆盡。
“好險!好險!”
岳川連忙向后一步,腳上的炙熱和刺痛瞬間消失不見。
沒有理會大黃疑的目,岳川將心神沉符詔。
剛才只看了法相的祭煉方法,沒有仔細閱讀其他描述。
命攸關,馬虎不得,更大意不得啊。
“咦……法相還有這種妙用?妙啊!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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